她说着,眼泪忽然啪嗒啪嗒掉下来。

    双手忽然捧住肚子,脸色煞白。

    祁书羡带孟央回国公府时,孟央的肚子便已坐满三个月。

    如今又三个多月过去,这肚子便有六个月大了。

    她带着这样的肚子奔波,心情忽上忽下,也难为孩子能撑到现在。

    眼见孟央这般痛苦,祁书羡也慌了,下意识便想对着外头喊人,才想起这里是行宫。

    外头倒是有内侍,可……叫内侍来侍奉一个妾?

    祁书羡想起盛知婉带来的两个丫鬟,当即快步出去。

    流觞和岸芷正在为盛知婉铺床。

    今日校场发生的事,她们也向内侍打听了,自家公主又是救人,又是被陛下留下单独召见,定是累坏了。

    又累又冷,岸芷铺完床,便准备同流觞一同出去接人。

    然而二人刚打开门,便见到隔壁小厢房内出来的祁书羡。

    “你们二人可会医术?”祁书羡劈头盖脸问道。

    流觞一愣,岸芷摇头:“不会。”

    “你们不是知婉身边的丫鬟吗?知婉都会医术,你们跟在她身边,难道什么都没学到?”祁书羡有些恼。

    岸芷问道:“世子有何事?”

    “孟央腹痛,我是男子,不方便照料,你们去为她看看,我去找太医。”祁书羡说着提步直接往外去。

    “世子!”岸芷很不悦,“奴婢同流觞正要去接公主,恐怕不能为您照顾孟姨娘,世子不若让内侍来吧。”

    她疯了才去照顾孟央,一是不愿,二是恐怕惹上麻烦。

    孟央上次算计公主,这次保不准便是故技重施。

    谁知道她是真腹痛还是假腹痛?

    她们还是离得远远的才好。

    “你说什么?”祁书羡本已经走出别院,闻言猛地停下脚步看来。

    岸芷再次重复一遍:“世子还是找内侍侍奉孟姨娘吧,奴婢们是公主的人,若是孟姨娘出了意外,奴婢们担待不起。”

    说着,岸芷对流觞示意,二人朝别院外走去。

    “站住!”祁书羡怒不可遏。

    一个丫鬟,居然敢拒绝主子的吩咐?!

    “世子可还有吩咐?若是没有,奴婢们还要去校场接公主。”岸芷恭敬道。

    “她自有人送回来,你们现下即便去了也见不到她,先去照看孟姨娘,放心,无需你们做什么,只在旁照看即可。”毕竟是盛知婉的丫鬟,他愿意给对方几分薄面。

    但岸芷根本不领情。

    “世子还是请内侍吧,奴婢们真的不行。”

    她一想到来福是因孟央和眼前人惨死,就气得牙痒痒,真的费了好大心力才能强迫自己不对他们恶言相向。

    还想让她去伺候孟央?

    真是想太多!

    别院昏暗,但几人便站在门口,外头火光照射过来,将岸芷眼中明晃晃的鄙夷和厌恶照得真切。

    祁书羡心中一怒,一个丫鬟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当即扬手……

    “啪!”

    一巴掌狠狠打在祁书羡手臂上。

    流觞把岸芷拉到身后。

    祁书羡不成想流觞是个会功夫的,猝不及防下挨了一掌,手臂又酸又麻。

    心中怒气更甚,两个丫鬟,真是好大的胆子!他今日定要替知婉好好管教!

    他动手,流觞不可能不还手。

    你来我往的动静,很快惊动了祁国公同陶氏。

    祁国公披衣出来,瞧见这一幕,骇了一跳,还以为是别院进了贼人。

    好在陶氏眼睛好,提醒他那是公主身边的丫鬟。

    “丫鬟?”祁国公更生气,比别院真进了贼人更甚:“书羡媳妇呢?还没回来?连个丫鬟都管教不好,今日还出风头去救四皇子!男女授受不亲她不知吗?”

    不像话!

    什么样的高门贵女会学医术?即便学,那也是为了自家人。

    可她却为一个年轻男子治毒!

    若不是因为陛下在,那人还是北狄的四皇子,祁国公早就将盛知婉叫来训斥。

    但如今,她身边的丫鬟居然也敢对儿子动手?

    倒反纲常!

    “反了!当真反了,无法无天,几个女子……这是不要半点祖宗礼法了?”祁国公快步上前。

    流觞还是很懂尊老的,瞧见他,往后收了手。

    然,祁国公却是一脚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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