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你也是受人算计,本就不是你的错,可她今日见着我连辇都未下,显然心里是怨恨的。”崔氏还记着这一点。

    祁书羡抿唇,“但她还是同意了。”

    “嗤,她敢不同意吗?”祁非嫣不屑:“别忘了她当初那么巴巴的嫁进来,咱们家又不是尚公主,你就不该给她太多好脸色,没得把她性子养起来,多冷着些,反而才能让她认清自己的身份!”

    “她那样的小性的确不妥。”崔氏叹气,“倒不是咱们要欺辱她,只是她是皇家身份,难免心高气傲。夫妻之间,夫纲不振最为忌讳,娘是怕今后再生事端,你既为人夫,就该能压得住她。”

    “知道了。”祁书羡懒得应付这些内宅事,随便应和一句。

    崔氏见他这样,便知他没上心,想起一事:“你带回来的那张红狐皮不错,我想着做件护膝,再为你长姐和二妹妹做两个暖手炉套,对了,还有孟央,她怀了孩子也得好好养护着。”

    祁书羡一愣。

    那是他猎回来送给盛知婉的。

    临行当日,盛知婉说苍南有红狐,若是他遇见便为自己猎一只,他满口答应下来,如今母亲却开口……

    “怎么,你还有其他用处?”崔氏见他犹豫。

    祁书羡摇头:“没有,母亲喜欢尽管拿去。”

    “嗯。”崔氏很欣慰。

    “夫人,浣竹姑娘来了。”外头这时通报。

    “世子,公主命奴婢送药。”浣竹声音传来。

    祁书羡手中筷子一顿。

    祁非嫣当即嗤笑一声,“我说的没错吧!真真是贱皮子!你求着她,她非要拿乔,母亲直接定下,她又说什么了?还不是一声没吭,如今又巴巴的让人来送药,要我说,这女人就该轻贱着。”

    “让人进来吧。”崔氏开口。

    浣竹欢喜的进来,看到崔氏和祁非嫣,面上喜色顿时一僵。

    “什么伤药?”崔氏问。

    浣竹连忙将一个精致瓷瓶拿出来:“回夫人,这是太后早年送给公主的,据说对外伤止血有奇效。”

    “金创凝肤露!”祁书羡一眼认出。

    据说由血蝎、胆南星、龙骨等几十种药材制成,有即刻止血凝肤的奇效,甚至能让腐烂的皮肤恢复正常,只这手指大一瓶,至少要上千两。

    “嗯,”崔氏自也听说过这药的名头,眼神一闪道,“放下吧,回去告诉知婉,书羡伤势有些重,今晚就不去她那了。”

    “是。”浣竹没借口再留,偷偷看了祁书羡一眼便退出去。

    “母亲,我伤势没大碍。”祁书羡蹙眉。

    “没大碍也老实呆着,”崔氏横他一眼:“你媳妇那小性总要想法子扭转,什么时候等她主动服软认错,你磨磨她的性子再过去。”

    “就是,反正她也撑不了多久,说不定今晚就死乞白赖过来了。”祁非嫣撇撇嘴,又想起一件事:“还有你问问她什么意思?那没爹的王致元能做正六品通判,我夫君一个侍郎公子,怎么只给了个翰林院修撰的差事?!”

    “行了,这件事回头再说。”崔氏起身,嘱咐祁书羡:“你今儿个好好休息,明日还要去宫中受赏,我听你父亲打探回来的消息,此次,陛下应该有意封你进正四品。”

    “是!”祁书羡闻言并不喜形于色,只眼中闪过锋芒。

    崔氏见此更加满意。

    前些年人人都道祁国公府没落了,可偏偏,她的书羡先是三元及第,又在苍南立下大功。这两年京城许多与国公府不再来往的人家,又开始重新走动起来,不都是看出他仕途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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