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大姐儿这是怎么了?”萍姨娘也惊住了,连忙关切问。

    祁非嫣目光恨毒的瞪着盛知婉。

    盛知婉这才淡淡地开口:“今日大姐姐去我院子说了些大不敬的话,觉得世子功劳大,父皇赏赐不够,不仅不满,还揣测圣意,话里话外认为是我左右了父皇的封赏。

    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母亲应该知道是什么下场,所以,为了让大姐姐以后谨言慎行,不给国公府招惹灾祸,我便替母亲动手教训了她。

    对了,母亲方才说些什么?我没听清。”

    她言笑晏晏,语气恭谨,神态跟从前没什么两样。

    崔氏娴雅盛怒的脸猛地一抽。

    不满赏赐、揣测圣意!

    若是这样的话真的传出去,别说正四品了,恐怕书羡连从五品都坐不稳。

    说不得,还要连累整个国公府!

    “怎么母亲的脸色这么难看?是觉得我教训大姐姐不对吗?还是,其实让大姐姐去捉我跪祠堂,是母亲的意思?”盛知婉露出错愕受伤的表情。

    崔氏噎住,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

    好片刻,才扯着脸强笑了一下:“怎么会,是你大姐姐太心疼书羡,才会说话做事失了分寸,上头赏赐,雨露甘霖皆是君恩,我们身为臣子怎能置喙?”

    “那就好,我还以为大姐姐犯糊涂,母亲也跟着犯糊涂呢!幸好母亲您明事理。

    不过,大姐姐这样口无遮拦,还是得长长记性,以免她哪天又管不住嘴招惹祸事,我看,跪祠堂这个法子就不错。”盛知婉说着,找了把椅子坐下。

    “盛知婉你别太过分!”祁非嫣攥着拳神情忿恨。

    “过分吗?”盛知婉诧异,问崔氏:“妄论皇家、揣测圣意,母亲觉得让大姐姐跪跪祠堂,很过分吗?”

    崔氏:“……”

    崔氏袖子下的手狠狠攥在一起!

    但是对上盛知婉似笑非笑的眼神,她能说什么?

    只能在祁非嫣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咬牙道:“自然不过分,大姐儿今日犯了口舌,就去……祠堂跪到晚膳时候出来。”

    说完这句话,她只觉得胸口憋闷无比!

    “母亲?!母亲!您怎么能听她的?”

    “我不要,明明是您让我去的……”祁非嫣挣扎的声音被扯远。

    盛知婉似乎没听到她最后一句,唇角露出笑意,招手让丫鬟给自己倒了杯茶,啜了一口。

    上好的福元昌圆茶,只这几片,就能抵寻常人家半月花用。

    可见崔氏花她的银子是真大方,不仅吃穿住用行讲究,就连茶叶都要讲排面。

    盛知婉放下茶杯。

    崔氏眼神死死盯着她,她也毫不在意。

    “对了,来的时候似听到母亲在说掌家权,之前我刚过门,母亲说身体不好,我这才暂代,但方才听着您说得也有理,我一个儿媳怎能把控着国公府的一切?”

    说着,她示意汀兰将早就准备好的账册并两串钥匙放到桌上。

    “各院的帐目和钥匙都在这里。这两年我贴补府中的银子也都一笔笔记在上头。

    之前母亲病着我不好说。

    但如今世子回来了,还立了战功得了封赏,若传出去是用媳妇的嫁妆补贴公中,对他名声也不好。

    所以等他赏赐下来,就将我补贴的银子还回来吧。”

    什、什么意思?

    不管中馈、还要将她补贴的银钱还回去?

    崔氏脸上的神情在这一刻终于再也维持不住!

    一怒之下气血上涌地站起身:“盛知婉,你什么意思,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的我的!为了一个妾,值当闹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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