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跟公中只剩下二百两银子的国公府相比!

    自己连请同僚吃酒,都需要动用二妹妹的嫁妆银子。

    盛知婉却轻而易举,甚至从未问过他的意见!便将这么一大笔银钱捐出去。

    那不是一千七百两,也不是一万七千两……

    而是十七万两!

    即便放在军营中,只买粮食,也足够十万大军吃上整整三个月!

    祁书羡当即让人立刻回府。

    一下马车,便直奔凭栏居。

    盛知婉今日没出去,汀兰找来掌眼嫁妆的几位行家正一件件将看似精致的物件从库房中取出。

    “这套点翠镶珠头面上最大的粉珠被换过。”

    “这幅画应是仿品。”

    “还有这只冬青釉六孔瓶……”

    很快,地上就堆了数十件。

    盛知婉面无表情地慢慢啜着茶。

    岸芷汀兰气得咬牙。

    浣竹跪在地上。

    祁书羡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这样乱糟糟的场景,不过他此时早已顾不得这些。

    快速走到盛知婉面前,也不顾她还在喝茶,一把抓起她的胳膊就往房内带。

    盛知婉直接将他甩开。

    “盛知婉!”祁书羡深吸口气,“我有事同你说!”

    “本宫跟世子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盛知婉如今很厌恶他,连站在一起都想远离,更不想跟他同处在一个空间内。

    祁书羡看着她的动作眼神越发黑沉。

    盛知婉先开口:“世子可看到地上的这些东西?”

    “你真的捐了十七万两到边疆?”祁书羡质问。

    盛知婉眼眸微挑,“怎么?”

    “我问你是不是!”祁书羡声音猛地扬高!

    “是。”盛知婉道。

    “啪!”盛知婉刚才喝茶的杯盏被扫落在地,祁书羡气上心头,直到扫落茶盏,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可现下找补显然已经晚了。

    满凭栏居的下人们自不用说,祁书羡这才注意到几个上了年纪的老者也都错愕望着自己。

    俊美的脸皮狠狠抽紧了两下。

    “这些人是谁?”

    “世子先说说自己的事吧!”盛知婉眼神嘲讽。

    祁书羡看向那几位老者:“烦请各位先出去。”

    “不必!”盛知婉打断:“本宫请来的人,世子若是觉得自己的话不好当着他们说便不要说了。不过世子不说,我大概也能猜得到。”

    “世子是知道我捐银子的事,所以过来质问我?但世子有什么资格质问。那是我的嫁妆,我的银子,我愿意捐也好,送也罢,与世子何干?”

    “倒是我要反问问世子,我好好的御赐嫁妆,都是出自宫中的物件,怎么平白无故,就变成了假货?!”

    盛知婉说着,随手拿起那件冬青釉瓶摔在祁书羡面前。

    ——啪!

    一声脆响,瓷片四溅。

    仿佛场景重演,祁书羡方才满带怒气冲进来扫落茶盏,而现在,质问的人变成了盛知婉。

    祁书羡有什么资格质问她?

    还是,他真以为她的东西,就因为嫁给他,所以,便也可以随他支配?

    男人总是喜欢将女子当成所有物。

    不止女子本身,就连女子带来的价值,也予取予求、又弃若敝履。

    可是凭什么呢?

    盛知婉眼神嘲讽。

    祁书羡的目光这才注意到放在地上的那些东西上。

    有字画,有摆件,有首饰,件件精致华美,可方才,盛知婉却说这些是假的。

    什么意思?

    到底是三元及第的状元郎。

    虽然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盛知婉根据历年的考题将分析好的论点送到他面前,但能在这么多学子中脱颖而出,祁书羡的脑子自不会愚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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