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识得公主的那些人,也知公主畏寒,每年冬季都要到行宫避冬。
世子怎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被盛知婉的人用这样的眼神看着,祁书羡心中忽然有些不舒服。
就仿佛他问出了什么不该问的事。
“世子……难道不知道吗?”浣竹试探着。
“本世子应该知道吗?”
“……公主自幼便胎中带寒,原本已经快好了,只是自冰湖救出您后,寒毒之症更加严重。”
“严重?到什么地步?”祁书羡恍然记起的确有这回事。
盛知婉嫁来前夕,他曾被太后叫到宫中训话,那时太后说了许多,他只记得当时的羞辱和不悦,竟连最后的几句叮嘱,都忘记了。
“世子是问疼到什么地步吗?有时……公主会央求奴婢将她捆绑起来,或者,用布巾塞住嘴,才能熬过去……”浣竹如实道。
即便公主如此待她,她还是希望公主跟世子能够重归于好的。
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更有机会见到世子。
祁书羡闻言衣袖中的手攥了攥。
浣竹还在说什么,他却一句都听不下去了,只目光深深望着凭栏居内。
良久,才转身大步离去。
“什么?去了凭栏居?”祁书羡走后,熟睡的孟央便睁开眼。
听到青杏的回禀,衾被下的手兀地攥紧,她眼眸沉得发暗。
没想到即便盛知婉这样狠毒,世子居然还在记挂着!
甚至,在从自己这离开后的第一时间,便是往凭栏居去。
这跟她想得不一样!
他不是应该厌恶极了盛知婉吗?为何还要想着去她那里?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自己可是穿越者,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变数,既然自己来了,那原本的一切都应该朝着自己靠拢,以自己为中心。
熬药……
对啊!
孟央猛地从床上坐起身!
“啊!”剧烈的动作,牵扯得小腹发疼。
青杏连忙扶住她:“姑娘,您现在是双身子的人,昨日大夫已说了您这一胎胎相不稳,万万要小心些。”
“好好知道了!”孟央现下哪里有空听她说这些,道:“好青杏,快给我梳洗换衣,我要去见夫人。”
不就是熬药吗?
盛知婉一个见识粗浅的古代女子都能熬出夫人满意的药。
之前是她想错了,要让祁书羡厌恶盛知婉不该从盛知婉身上下功夫,而应该从祁国公府其他人身上。
世子是个极重孝道的男子。
盛知婉几次跟他闹翻,也不仅仅是因为自己。
虽然这个认知让孟央有些不甘心,但只要国公夫人接纳了自己,站在自己这边,还怕对付不了盛知婉?
“不,先不去见夫人,我要去那几位为夫人熬药的大夫那!对了,将咱们院子那些负责洒扫的丫鬟也都带上!”
这日,孟央折腾了一上午。
等到药终于送到文汐院,青杏忐忑道:“姑娘,您确定这样真的行吗?”
大夫都熬不出夫人满意的药,她们这些从未熬过药的丫鬟……真的行吗?
“放心!”孟央很自信。
古代人可不知道什么是流水线!
熬药在古代看着是技术活,实际上,就是将重复性的工作分割成串行的单一部分,只要每个人掌握好了自己应做的事,那熬药,任何人都可以!
且因每个人只负责一项特定任务,操作速度和准确性都能提高,熬出来的药自然也就更有保障。
她今日可是足足让这些人练了三回,才选了其中最好的一次送过去,必然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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