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如庆宁公主计划的那样,那可不止是几万两银子这么简单。
几人瞧着商行聿郑重其事地在字据上签下名字,又按下自己的手印,见他如此,原本玩闹般的心态居然也跟着严肃起来。
只觉得自己胡胡闹闹这许多年,一朝改变,如今居然也是要谋划大局的人了!
几人将各自的字据拿在手中,写字按下手印的时候也没来由生出一种当时杀山匪的豪情来!
“今儿这事,除了庆宁公主外,就咱们在场的五人知道,丑话说到前头,谁要是敢泄密,他的那份利咱们平分。”商行聿说到这,着重看了周玉峥一眼:“尤其是你,别你爹问什么说什么。”
“知、知道了。”周玉峥道。
商行聿哼一声:“无妨,你要是真说出去,影响公主赚钱,哼哼,谁知道会不会连累你父亲。”
商行聿一番甜枣加大棒的威逼利诱,周玉峥哪里还敢大意。
当即点头如捣蒜,只差指天发誓自己绝对守口如瓶。
两日后,一个不足百人的商队悄无声息离京。
“娘的,这还是小爷第一次出这么远的远门,都要出晟国了,你说我爹知道会不会派人追上来?”
“应该不会,毕竟咱们以前去庄子上不也是一走个把月,再说,这回还留了书信。”
叶荣和裴玉安一身商人打扮,躺在宽敞华丽的马车里。
商修远也在其中。
“那能一样吗?这回又不是去庄子,”周玉峥脸色发白:“而且以前咱们也没偷官印盖白纸。”
“……”
几人默了默。
“怕什么,又没用,只是以备不时之需,如果脚程快,说不定咱们个把月就回来了,到时候带回大笔大笔的银子,你看你爹还抽不抽你。”
“也对。”
几人忐忑又期待。
而京城众府内,下人们陆续发现自家少爷留下的书信,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愣了愣,便又习以为常地将信送到自家主子面前。
果然纨绔还是纨绔,刚老实几日,便又坐不住了。
几位信心百倍,磨刀霍霍准备正式教子的慈父,看到信也呆了。
“南下过暖冬?”
“去原州?”
“这臭小子!”裴令远气得立马就要吩咐副将去追人。
“将军,将军!”夫人连忙小跑着拦住他:“玉安身体一直不好,将军就算要教他习武,也得等到来年开春啊,再说,他出去一回也能增长见识不是?总好过留在京城胡作非为。”
夫人眼神殷殷,说的话也在理。
裴令远火气消了大半,“罢了,你说得对,出去一趟就当是增长见识了。”
消完气,又不免有些担心。
也不知道那小子银钱带得够不够?
叶、陈、周几府此时也都发生着类似的对话,只有商府。
商天昊见到商行聿的信,连看一眼的心情都没有。
上次商修远从外回来便质问他,是不是因为商行聿杀山匪,自己才得了外海茶道的差事。
他没想到这件事除了陛下同自己外,庆宁公主居然也知道,还问到了修远头上。
修远丢了面子,娆儿就又想到该死的秦梦岑,被气病了一回。
若不是还想得到秦家商会的对牌,他这会恨不得商行聿直接出意外死在外头。
自然更懒得理他又去哪惹事生非了。
于是信只扫了一眼便丢开。
越近深秋,一日更冷过一日。
孟央的娇娘酒终于可以量产,不过短短半月余,便因三皇子亲自赐名,成为整个京城最热销的酒品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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