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知婉说着,周身气势骤然压迫十足,目光凌厉地扫过祁书羡和孟央二人:“光是祖母送给本宫的那套红宝石头面就是特丹进贡给先皇的珍品,价值上万两!”
“谁给他们的胆子居然敢偷御赐之物?脑袋不要了吗!”
此话一出,孟央脸色青白交加。
祁书羡更是薄唇紧抿,额角青筋直跳。
盛知婉走到箱子旁,拿出一副画轴,眼神在其上一扫,冷哼一声,突然扬手狠狠将画轴砸在祁书羡脚边。
孟央惊呼:“公主这是做什么?”
盛知婉没理她,眯眼看向祁书羡。
“这幅《洛城春景》乃是前朝第一画师拂柳先生封笔之作,曾被炒到五千两,世子自己瞧瞧,这粗糙的画技当真是拂柳先生的手笔吗?!”
“还有这幅。”
盛知婉玉指轻点,岸芷立刻贴心地帮忙打开,将字迹展示在众人眼前:“本宫库中的可是羲和先生亲笔书写的《秋阳赋》,多少人奉上千金,都没能得到。”
“就这狗爬一般的字迹,也敢冒充羲和先生?”
众人纷纷望去,只见那卷轴上的字迹果然平平无奇,没有半点风骨。
“还有这对玉镯,这等浑浊劣质的东西也配冒充本宫那双白璧双凤镯?”
孟央表情逐渐呆滞,盛知婉每说一样东西,她的心就抖一下。
她本以为自己一夜间凑足两万多银子已足够令人震撼,公主又如何?
一个封建时代的普通女子,还能比来自现代的自己更会赚钱,更懂经营吗?
然而现在,她再自负也不得不承认,盛知婉的富有远超她的想象。
若真是全让她来赔,这些东西换成银子,得是多少?
“如何,还要本宫一件件点给二位看吗?”盛知婉讽道。
“不必。”祁书羡面色铁青,咬牙挤出两个字。
孟央也哑巴似的安静立在一边,两万多两已经够多了!
她可不想再为国公府这些人补窟窿!
盛知婉见她如此,轻笑一声问道:“这些东西我会让人列单子出来,不知世子是打算原物奉还,还是按市场价兑成银子赔给本宫?”
祁书羡眼皮直跳。
国公府哪还有银子?
今日这些已经几乎是孟央酒坊的所有盈利了,剩下的亏空怕是把整个国公府卖了都不够填!
“我让人去找,找到后定当物归原主。”
祁书羡勉强压制住胸中怒火。
“也好。”盛知婉点头:“也省得本宫还要找人给这些东西一一估价,那就劳烦世子尽快将东西找回来,本宫在此敬候佳音。”
国公府当日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刚养好伤的祁书朗再次被丢进祠堂,若不是崔氏拼命拦着,祁国公定然要再给他来上十几板子。
只是京城那几家收了他东西的当铺倒了大霉,得知祁书朗典当的居然是御赐之物,心里气得骂人,面上还得配合着将东西掏出来。
当然,吃亏是决不能吃亏的。
祁书羡也做不出白拿人银子的事,只好又按照当初祁书朗典当的价格重新赎了回来。
但除此之外,那些被换掉的首饰头面,几乎全都是祁非嫣的手笔……
祁国公当即命崔氏身边人传话,让祁非嫣回一趟国公府。
但祁非嫣知道自己调换了东西正心虚,怎么可能回来?
因此只打发了个丫鬟,说自己近来受凉,有些风寒。
“罢了,那便让她好好歇着。”崔氏抚着胸口看祁书羡:“这些东西还不够?盛知婉究竟要把这个家弄成什么样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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