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信任自己?
秦氏商会,看来如今真正的主家就是他。他这是在向自己透露底牌?
盛知婉道,“你稍坐片刻,本宫写封信你带给他。”
“是。”
盛知婉回到书房,提笔写了封信。
秀禾拿了信离开,盛知婉这才拆开商行聿的信。
商行聿的信是用鹅毛写的,字迹密集,厚厚几张。
盛知婉本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打开才知道,第一页说的的确是正经事。
俪兰球茎如今已经彻底引爆特丹的市场,从贵族阶层,快速向农户阶层普及。
几日之前,开始有农户愿意卖掉养了一年的牛,去换一朵俪兰球茎。
最开始,人们觉得不可思议。
但很快,更不可思议的事情来了。
短短三日,最开始用一头牛换得俪兰球茎的农户,又赚回了三倍的利润,因为已经开始有更疯狂的俪兰狂热者,用三头牛的价值换取。
许多农户,在短短一两日的时间,挣到了自己一年、三年、甚至十年也挣不到的银钱。
无数人吹鼓着这种暴富的故事,引发的是越发疯狂的追捧。
如今的特丹,除了最为奢靡的贵族,已经没有人愿意花心思去真正的栽培一朵俪兰球茎。
更多的人花重金购买,只是为了珍藏,为了等待它的再一步升值,换取更大的利益。
“欲壑难填……人心,果然永远得不到真正的满足。”盛知婉笑了笑。
看来商行聿那边,距离收网不远了。
她又翻开第二页。
而后,愣住了。
盛知婉没忍住轻笑出声。
只因第二页的内容上不止有字,还有画,是一封房梁视角往下,祁书羡闯入她房内的画。
画很简约,画上的祁书羡凶神恶煞,长着露天的鼻子和丑陋的角,脚蹼硕大,眼神还带着一股凶恶。
而下头的字,更好笑。
“罪过罪过,在下知道背后说人不好,但祁世子那日实在吓到在下了,以致在下近日夜夜梦到他。不知公主觉得在下所画,入木几分?”
盛知婉顿了顿,拿出方才写信的笔,在上头写了个十字,这才又继续往后看。
后头,便是一些小画,配合着介绍,说得大多是特丹的一些农俗和与晟国不同的法制。
盛知婉不知不觉看完,直到最后一页,居然有些意犹未尽。
“公主,您在看什么?方才都笑了好几回了。”汀兰见盛知婉出来,忍不住好奇。
“……咳,一个,话本子。”盛知婉说着,想起今日要做的事:“去取件本宫的男装来,你同流觞也换上,咱们去一个好地方。”
“啊男装?公主咱们要去哪里?”汀兰高兴极了。
她如今最喜欢的便是同自家公主一同出府。
以前两年没出过的府门,如今,再也不是禁锢她家公主的地方!
“去了就知道了。”
很快,盛知婉换上男装,又分别为自己和汀兰流觞做了一番改变。
两个俏生生的少年出现在面前,盛知婉这才带上二人一同出府。
张大听闻此次要去的地方,脸色涨红。
“公……公子,您真要去那地方?”
“对。”
胭脂楼。
京城四大青楼楚馆之一,男人们的销金窟,妇人们咬牙切齿的地方。
公主去那里做什么?
但既然公主要去,张大也只能多长几个心眼,将马车停在胭脂楼所在的长街外头。
不少官员公子都是如此,因此也没人觉得他举动奇怪。
盛知婉下了马车,直奔胭脂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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