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脸上还一副魂不守舍的表情。

    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世子……公主呢?您不是说要让公主给妾一个说法吗?”

    “妾自知身份低贱,可妾也是一个母亲……妾的孩子没了,妾连想听句道歉都不行吗?!”

    被孟央苍白质问的脸望着,祁书羡却莫名想到方才盛知婉轻蔑的视线。

    他嘴唇张了张,心中蓦然有种难言的苦涩。

    “她……走了。”祁书羡吐出几个字。

    孟央一怔,走了?

    什么走了?

    祁书羡望着她,眼中说不出什么情绪:“你昨日不是担忧她会用那个请求,让我休了你吗,你大可不用担忧的,她已经求了别的。”

    “世子究竟在说什么?”孟央不解。

    祁书羡苦笑一下:“盛知婉求了和离圣旨,她如今……已经不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了。”

    “什么?”孟央愕然。

    祁书羡面无表情继续道:“她带走了凭栏居的所有东西,甚至连我去边关时,她亲手种下的桂树都推倒了,还烧了许多亲手作的画……”

    他说着,孟央这才注意到他一手的黑灰。

    孟央比他更不相信:“怎么会……”明明历史上,庆宁公主爱慕祁右相极深,祁右相在她死后才会终身不再娶……

    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世子……说的是真的?”孟央忽然又有些激动起来,或许自己才是祁书羡的真命天女。

    自己来了,他悲苦终生的命运才能得以改变。

    没有了盛知婉,自己有信心成为他新的世子夫人!

    “世子……”男子这时总该是最脆弱的,她伸手,抱住他:“是妾不对,妾不该逼着您去找公主要说法。”

    她说着,满心依赖仰起头:“妾如今只有世子了,妾希望世子好好的。”

    “世子是天下最好的男儿,离开世子,公主一定会后悔的。”

    祁书羡眼眸颤了颤,“你当真这样觉得?”

    “是,世子保家卫国,铁骨铮铮,是妾心中最优秀的男子,妾不知别人……但妾听闻京城中其他的贵女,也是这般说您的。”

    “庆宁公主今日同您和离,日后定会后悔!”

    “是吗?”祁书羡望向虚无。

    盛知婉会后悔吗?

    应是会的。

    毕竟她一个嫁过人的和离妇人,即便是公主,能看上她的也只有些软骨头、别有所图的东西。

    那样的人怎能同自己比?

    到时她定会悔不当初。

    祁书羡想到这,心中又下决心,届时只要她承认自己娇纵太过,不再像从前那般善妒不容人……

    自己,也不是不能再原谅她。

    庆宁公主府地处永康街,位置虽有些偏,但四进五重院落,前有影壁,后有花园。

    从前盛知婉不住在这,也一直有人打理着,因此,太后派来的宫人并没花多大功夫。

    一切安置好,秀嬷嬷又将带来的几位宫女身契呈给她。

    盛知婉没推辞,她从国公府带的人虽不少,但同偌大的公主府相比,还是太不够用。

    新买来的丫鬟也要有人教规矩,祖母送来的人,必是信得过的。

    看来明日不仅要去国公府搬桌椅柜子,还要再添置一批人手。

    盛知婉将事情一一交代下去。

    汀兰已命人准备好热水让她松乏筋骨。

    特制的药包丢入其中,不过片刻,便让人浑身上下都通彻起来。

    待出了浴桶,岸芷又将刚调配好的药膏从脖颈往下,一寸一寸为她涂抹上,直到细嫩的脚踝都被滋养,盛知婉才换了衣服躺在榻上。

    如瀑的黑发散在身后。

    雪肤琼鼻,不染而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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