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商行聿眼皮直跳。
盛知婉横他一眼:“商二公子不是清楚吗?明日还劳商二公子将这画放出去,另外,再找几位托客,商二公子应当知道要他们说什么。”
“在下清楚,只是……不知公主这幅画,能否再添些东西?”商行聿望她。
盛知婉一愣,便见他手指不知在哪来的匕首上一划——
当即,几滴血迹洒落上头。
盛知婉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嘴角抽了抽,连忙取了帕子递给他。
商行聿接过帕子,顺手塞进怀里。
盛知婉蹙眉。
还没来得及说话。
商行聿便道:“有了这幅画仙的喋血之作,杜氏和冀州知府恐怕要完了!”
“不是杜氏,是南杜。”盛知婉纠正。
商行聿闻言忙应是。
手里不动声色将手帕塞得更往里一些。
盛知婉瞧见他的动作,眼睫颤了颤也只作没看见。
事实上,盛知婉也不是单凭杜逸之的信画出来的。
前世三年前,她便同几位师傅去过冀州府,虽只是匆匆路过,但当时景致,应与如今大差不差。
她只要将框架画进去。
至于画中人,杜逸之不必说,冀州知府严海,以及杜逸之在信上提及的杜家其他人、她在前世也是见过的。
所以画上她没有细细描绘五官,但神态形容,只要认识的,便能猜出一二。
如此,即便烧棉不是这些人亲自做得又如何?
画仙舷元子可是亲眼看见了!
还用一支笔,将所见惨状付诸笔下。
泥巴烂在裤裆里,他们就算狡辩,又如何?
那些推崇画仙的士族子弟可不会相信!
翌日一早。
聚贤茶楼。
作为京城最大最豪华的茶楼,原本聚贤茶楼的诗壁上挂了不少文人墨客的诗词画作。
许多京城学子,平日来此,不止是为了品茶听曲,还为了在每月初一时来看看当月新增的诗词画作中可有自己的墨宝。
聚贤茶楼的掌柜说了,凡是诗词画作被选中挂在诗壁上的,均可获得一千两银子的观赏费!
一千两银子。
即便是对许多能来得起聚贤茶楼的官宦士族子弟也不是一笔小数。
更何况,这不仅仅是银子的事——还有面子和名声!
谁不知道能挂在聚贤茶楼诗壁上的诗词和画作,都是佳品中的佳品。
书院大儒,各州才子,就连太子太傅,都在此留下过诗句!
若能和这些人的作品放在一处,岂不是也能证明自己有了同他们并肩的才能?
诗壁生辉韵,佳作满琳琅!
杜大儒的提句还在上头。
但今日——所有走入聚贤茶楼的人都发现,伙计们正小心翼翼,将诗壁上展列的诗词、画作一一撤下。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素白的布盖在上面。
“这是在做什么?”楼下有新进来的学子不解。
“今日似乎不是初一,难道是有什么惊才绝艳的诗作出现,让聚贤茶楼的东家都破例了?”
伙计们并不说话,只尽心尽责地将素布展平。
也就是这样的神秘,让越来越多的人好奇。
越来越多的学子,汇聚在大堂之中。
直到连聚贤茶楼外都站满了人,掌柜才拍手。
随着素布上的细线扯落。
一副画作缓缓现于众人眼前——
那画作乍看之下,甚至有些粗糙!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出,它是被人短时间内赶工画出来的。
可就是这样一幅粗糙至极的画作,在显露于人前的瞬间,便摄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这样独特的笔技、画法!
“画仙——舷元子?!”人群中有学子大声道。
“啊?真的是画仙的画?”
“天呐!聚贤茶楼的东家究竟是哪位?居然连画仙的画都能得到?要知道便是陛下想求画仙为太后画一副画,都寻不到人!”
“如今我们居然能在此处见到舷元子的画!”
“这是多大的造化?”
众人一边喊着,一边忍不住往前挤。
无数学子的眼中爆发出炽热的光。
文人墨客,一旦推崇起哪位圣人、仙人,更是疯狂至极!
可就在这时,终于有人注意到了画上不对之处!
“等等!大家看那,那是不是有血迹?”
“画仙的画上怎么会有血迹?”
“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这画上的场景……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一位学子忽然道。
“什么眼熟?难道你还亲眼见过这画中的场景?不过是画仙的一幅画。”
“不——不是!”那人忽然瞪大眼,喊道:“我想起来了!那是我家啊,我家就住在慈济堂旁边!”
“我已经三年没回家了!这上头怎么画的这般像?”
“李兄,你家住在哪?”
“冀州府啊!”
话落,在场所有人静了静。
有人望着画上的场景,下意识,望向身边之人,“我听闻,冀州府如今正在闹寒灾。”
“我也听说,冀州府航道结冰了……”
“所以,这画上,”有人愣愣指着,愕然出口:“画的、是冀州府的场景?!”
ps:昨天和宝宝一起发烧,去医院了,没存稿,回来现写的,今天只有两章,下午要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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