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苏氏出宫,太后又一连接见了好些位女眷。

    拒绝的多,应承的少,即便是应承的,面上也没多大高兴。

    太后终究是心中不舒服,送走这些人后,红着眼将自己关在房内。

    盛知婉也让流觞看着宫外,见到那些人出去时的神情,便知道结果同自己想得差不多。

    她不在意。

    本就如此。

    换个角度,若自己的儿子莫名其妙被一个和离妇相看,也不会应下。

    更何况,这和离妇从前为下嫁还要死要活……

    她对自己认知清晰,没有期望,便没有失望。

    只是祖母这样着急,定然是父皇说了什么,祖母心疼自己,不会让自己强嫁,但父皇可不会。

    至于父皇为何这样想让自己嫁人,盛知婉心中也有猜测,大概率是因为漠北寒灾的事。

    “公主!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汀兰从外进来,将祁书羡被撸、孟央永远只能做通房的消息说了。

    盛知婉眼眸眯了眯,“没了?”

    “没……没了,公主觉得还不够吗?”汀兰不明所以。

    她觉得简直解气极了!祁世子和孟央那般对待公主,如今的下场,便是报应。

    当然不够!

    盛知婉垂下眸。

    敛财害民,可是重罪,哪怕不让国公府被抄,也定是要有所惩罚,可如今只是祁书羡被免职。

    虽没了品阶,还有城门守卫的职位,起复只是父皇一句话的事。

    所以父皇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生气,免职也只是做给朝臣们看。

    也许,他还想再用祁书羡。

    更重要的是,三皇兄丝毫没有被此事波及。

    盛知婉想到一种可能,眼眸微冷。

    她走到外头,将挂在窗外梅树上的丝绸,扯得一边长一边短。

    流觞瞧见这幕,大眼睛眨了眨。

    商二公子今晚又要来了。

    作为公主身边唯一一个知道这个大秘密的人,流觞真是感觉寂寞如雪。

    果然,今夜公主只留下她一人在外守着。

    窗外传来一声轻响,流觞猛地起身。

    这是她知道的第二个秘密,人人都说纨绔草包的商二公子,其实武功极高。

    若不是他故意露出气息和声响,怕是她也很难发现。

    流觞听见自家公主轻轻咳了一声,便有道身影从外翻入进来。

    商行聿今日是特意打扮过才来的!

    宫里的事不止盛知婉知道,他也得了消息。

    既然公主愿意嫁人……那自己,自然是要逮着机会好好表现的!

    所以看到绸布,即便是深夜,他也对着铜镜换了好几身衣裳。

    直到约定时间快到了,才不得已选定如今这身——

    玄色暗纹云锦袍,腰间扎着滚金纹带,黑发被一顶墨冠高高束起。

    盛知婉恍惚间,还以为是从哪幅画中闯出的美男子!

    她莫名便想到白日见的那十几副男子图。

    流觞眨眨眼,又眨眨眼。

    商二公子长得真好。

    而且为了见公主打扮得如此隆重,可见是用了心的!

    “流觞,你到外头守着,不要让人靠近。”盛知婉吩咐。

    “是!”流觞转身出去。

    盛知婉开口:“商二公子,可查到临州唐家之事?”

    商行聿摇头,“暂时还没有消息传回。”

    盛知婉颔首,这才抿抿唇,将今日真正想说的话问出:“商二公子,之前所言,可还作数?”

    商行聿一愣,继而眼眸猛然灿亮。

    盛知婉被他灼热的视线盯着,却觉得心中越发愧疚。

    她深吸口气,直白道:“但商二公子应该知道,本宫不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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