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腻了?敢对我动手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男人的眉眼里弯着。

    田馨根本不理他说了什么,只是再次伸手在他胳膊上轻拧了一把,“胡小姐看起来也挺漂亮的,你要是娶了不会吃亏的。”

    “娶不娶胡小姐,我霍霆都不会吃亏。”

    霍霆的性子比狂风还硬,骨肉比烈火还刚。

    他没有那么多七弯八绕的心思,品不出来田馨微酸的心思。

    田馨根本不想理他了,她自己提着裙子往宴会厅里走。

    刚刚还在门口被霍霆拒绝的胡蝶,此刻早就调整好面孔,在整个宴会厅中间的主桌上给季国南系着腰间的红绣球。

    她温婉大气,不失官家小姐的姿态,大放异彩,“干爹,祝您年年胜今朝。”

    季国南五十了,身居京市政界高位,皇城根下,那不是一般的显赫地位,能让霍霆这样的凶悍匪徒由黑变白,从无到有,以商人的身份一脚在道上,一脚在官场。

    他也在其中放了不少的水。

    “还是家宴好,来的都是自己人,我干女儿在这里,我那个干儿子呢。”

    季国南声如洪钟,周围所有的干部齐刷刷将视线落在了霍霆的身上。

    田馨看着霍霆将烟掐了入场,他神情悠闲散漫,眉目桀骜,一进去就是全场的焦点,周旋着人情世故。

    他端着白玉盏的酒杯,“干爹,我来敬你一杯。”

    季国南来了兴致,他敲打着霍霆,“阿霆,当年你从南省来的时候,我可是一眼看中了你,胆识过人,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颇有当年我的风姿。”

    霍霆的指腹磨着自己手边白玉酒杯的杯口,“干爹,还是多靠你的提携。”

    大厅热闹了起来,周围人群的喧嚣将主座的交谈都淹没了过去。

    田馨随便找了一个位子坐,霍霆放了个保镖在她身边。

    “田小姐,这种场合老大也没办法照顾到你。”

    田馨没有应声,只是偶尔会侧过头去找寻了一下霍霆的身影。

    中途的时候,田馨被餐桌上的一道生冷海鲜激得有些舌头发麻,她跑到了厕所里捧着水漱口。

    就看到胡蝶也从洗手间出来,她可能也是小酌了几杯酒,脸上带着潮红,和田馨对视了一眼,挪开视线,打算当做视而不见。

    却又在要离开的时候,顿住了脚步,“你叫田馨?”

    短短十几分钟,她的资料就已经被官家小姐扒得干净。

    “是。”田馨应声。

    胡蝶转过身复杂的眼光又在她的身上悬停好一会儿,“你觉得你能跟他多久呢?”

    田馨用一次性纸巾擦拭了一下自己湿润的手心,“这应该不是胡小姐该担心的事情。”

    胡蝶走到了田馨面前,她的居高临下来自与生俱来的养尊处优,“田小姐,我刚才有观察你,你根本融不进去这样的场合,你看起来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

    田馨愣然。

    胡蝶虚伪柔软的目光幻化成一柄无形的利剑,不露声色刺入骨骼,自上而下,让田馨清醒了一些。

    她这些天在这段感情里越陷越深,溺在男人的柔情之中无法自拔。

    关上门,霍霆什么样的身份都尽数瓦解。

    他只和她耳语厮磨。

    她正迈入这样温柔的陷阱里,此刻终是有人一点一点揭开了不纯粹的面具。

    胡蝶接着说,“我的干爹,省厅厅长,我的父亲只位低两级,我的母亲副部级干部,我知道阿霆上不了台面的出身,纵然他是匪寇,但我依然很欣赏他,他的不羁与胆识,我有资源有人脉有能力帮他,你呢?田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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