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本事!”
黑衣邪修心中一凛,嘴上却喝了一声彩。
三枚入腹的血肉丹田本已开始融合,自家道基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强大,谁知眼前身穿月白长衫男子只是念了段语音古怪的经文,便把自己打回原形。
便这驱邪扶正的本事,保不齐便是中土大千那些与几相克的道宫道人!
“兄台手段惊人,可是中土大千道宫出身?”
赵寻安闻言笑了,刚欲反驳却突然想起自己补天士天下行走的名头,如此说来,这道宫出身真就算不得错。
“算是吧,为何如此问?”
“也只有昊天所属,才有如此克制我等的本事。”
邪修叹气,从腰间拔出一把虎牙般短刃,再叹气:
“打个商量可好,便当之前发生无有,放我走,省的刀剑相向。”
“某尘世中一个身份乃是补天士天下行走,以你所见,可能与否?”
赵寻安再笑,缓缓张开右手,天晷现。
“血坟!”
邪修大吼一刀斩出,无数艳红血线于短刃绽放,瞬间化作血雾带着嘶吼飞向四面八方,目标不止赵寻安,却是壶内所有人!
“荡魔天尊敕,除魔、破邪!”
赵寻安沉声语,无名指处血渍立时演化龟蛇二形,与空中盘旋画一太极,并拢二指正正点中阴阳分隔。
“轰!”
巨响起,黑白二色骤然绽放,血雾瞬间被消散一空。
“叮”
虎牙短刃几乎在同一时间刺向赵寻安丹田,却被天晷正正挡住,光芒散去看着赵寻安轻笑的面,黑衣邪修忍不住攒了句:
“好本事!”
话音刚落邪修身影便隐,只是赵寻安没有与他捉迷藏的心思,举起左手猛地一握,一之巨大石手轰然从金灿灿壶低冲出,将邪修紧紧攥住,只余头颅在外。
邪修噗的一声喷了大口血,还是忍不住赞了一声:
“好本事!”
赵寻安摇头,腕翻转,天晷挟裂空之音斩落,虚空处立时溅起血色,又一个黑衣邪修显现,面上尽是惊意。
“与你一般伎俩的某曾斩过,只是你更加隐晦。”
赵寻安沉声说,刚与黑衣邪修交锋,便觉气息极似与苗文青一起截杀自己的左道邪修,于是便把神识铺开。
果不其然,真就是一命二身。
“果然,好本事。”
左道邪修咧嘴笑,身体噗的一声对分,缓缓倒在地上。
另一具身躯却与石手一起化作砂砾铺满地,随之消失。
见左道邪修死了,余下十六人齐齐松了口气,上前行礼致谢,赵寻安摆摆手,挥手震开金壶壶盖,用力跳了出去。
“这、这是哪里?”修士们接二连三跳出,看着眼前景象都是一惊,无有亭台楼阁更无仙山玉宇,便是大地山川也未有,置身处,乃是一望无际浓墨般水域。
虽说未见过小九州,可册子里有详尽介绍,绝不是眼前这般景象!
赵寻安踩着壶沿远眺,水面荡着微波宽广不知几许,天空是浓重的铅红,整个界域透着股莫名的死气,让人见了心中不由发冷。
低头打量,赵寻安发现壶底竟是个非金非玉的地面,倒是与起始大殿的一般无二,保不齐便是同样的传送法阵,略作思量跳了下去,认真分析起来。
见赵寻安下去查看,几个耐不住性子的也下到底部,一位女修不知脚滑还是怎得身子一歪落入水里。
其它修士紧忙相助,息便把人拉了上来。
“无事无事,多谢诸位道友关心,这水看似墨黑其实并非,应是过于幽深再加此处光线阴森所致。”
女修行礼千恩万谢的说,赵寻安眼角余光隐约看到其眼眸散发紫芒,待正眼细看确实正常,便当是自己眼花,再次分析起法阵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原本还算镇静的众人渐渐变得浮躁,这般诡异天地除了黑水甚都未有,该要如何才能回去?
数个时辰后,有那意志浅薄的已然崩溃,都是仙途中人,自然知晓虚空迷航的可怕。
“回不去了,真就回不去了,早知便不来了,倒不如终老门里,做个杂役也好过这般境地。”
有修士颓然坐在地上,捂着脸声音颤抖的说,其他人也是一般,便个陆地都没有,怕是只能被生生困死在这里。
“仙途浩渺本就充斥无尽凶险,这般境地都受不了,如何能走的长远?”
赵寻安头也不抬的说,那位崩溃的哭喊着说:
“走甚走,都是水哪里有路,便得生生在这里饿死,早知便留在秘境,安安稳稳比甚都好!”
“莫喊叫,某正推算阵法纹路,再有一两个时辰便好。”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喜,尤其那位崩溃的主儿,凑到身边语气哆嗦颠三倒四的问,惹得赵寻安心烦,一记手刀便把他砍晕过去。
“都不允出声,某要沉心推算,憋不住嘴的回返壶里等着便是,莫要帮倒忙!”
见赵寻安出声一干人等紧忙扯着昏厥那位入到壶里,怀着忐忑心情期盼希望降临。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赵寻安站起身嘘嘘松了口气,面上尽是感慨。
若非因着破境无望自己绝无那般多的时间,去往九峰杂七杂八的学了些浅显通用的皮毛,若非因着在第八峰学得的阵法基本解章,说不得便会困在此处。
即便有静思凉也无用,毕竟不知落处,若是胡乱破壁那可真就回不去了,赵寻安双手合十与天谢过,果然一饮一啄皆有定数!
“大能,可是有眉目了?”
见赵寻安起身,一直蹲在壶口观望的一人出声问,赵寻安点头:
“都在壶里待好,我这便激活法阵!”
观望修士紧忙返回壶里,紧接便有欢呼声起,赵寻安听了不禁摇头,哪有半点仙途中人的稳重,难怪境界底下。
屏息静气运动真气一掌拍下,法阵历史绽放光华,赵寻安凝神细观,待两处游走光点聚合的刹那又是一掌拍落。
“嘭!”
金壶再次绽放光芒,赵寻安紧忙跃上钻入壶里,顺手把壶盖嘭的一声关严,便在刹那里,金壶再次遁入虚空。
“轰!”
仅只三息不到金壶轰然坠落,震得一干人等口鼻窜血,待稳下心神看,立时呆住,金壶,竟然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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