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局长做事果断,大手一挥,就叫了人过来,要带走南希。
那人手刚要碰到南希手臂,就被重重踹了一脚。
“滚。”时凛面色阴沉。
副局长脸色微变,猜不透他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护着这个女人?
南俪见势不妙,于是催促时凛:“老公,我没事了,你还有工作要忙,我们赶紧走吧。”
时凛没理她,深深看向南希:“小希,你还好吗?”
南希看够了这场闹剧,再也不想多逗留哪怕一秒钟。
她想走的时候,却发现柳依玫整个人不太对劲。
柳依玫身体微微发抖,手紧紧按着胸前,瞳孔的光涣散,呼吸显得有些异常。
“救人,快救人。”南希朝周围喊道。
她虽不懂医,可看柳依玫这样直觉有危险。
周围人错愕,却没人上前,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一道身影快速走入,抬手在柳依玫鼻尖探了探,又抓住她手腕,轻叩她脉搏。
南希惊讶地看着男人专注的侧脸,安下心来。
有周津帆在这,柳依玫肯定没事。
周津帆探完脉,又翻了翻柳依玫的眼皮,然后掏出一个小药瓶放在柳依玫鼻子下让她嗅。
看着柳依玫脸色渐渐恢复正常,众人松了口气。
“你是谁?凭什么给人乱用药!”
副局长刚才怕担责,半句不敢吭。
这会儿见人没事了,却对着周津帆一通斥责道。
南希很生气,正要说话却被周津帆牵住了手。
“我是海城医院医生,病人刚才是肺功能受阻,我给她嗅的是薄荷膏,通气凝神,并不是乱用药。”周津帆耐心解释。
副局长却怒道:“胡说八道,没听说薄荷膏能治病的,你说自己是医生,证件呢?拿给我看看。”
他其实明白周津帆说的有道理,可如果他当众认可周津帆做法,那刚才他斥责了对方,就是打自己的脸。
“我刚辞去医生工作,没有证件。”
副局长一听更来劲了:“好啊,无证就敢乱给人用药,你这是知法犯法,可以关你半个月了。”
说完他小心看了时凛一眼。
时凛面色淡淡,眼底露出一丝漫不经心,好似默许了眼前的事。
副局长见时凛这个反应,底气更足了。
“我看半个月还不够,至少关足一个月,还要向外界公开认错书,并且罚款。”
南希被这个烂人气笑了。
她紧盯着副局长浮肿油腻的脸质问:“人命关天,你刚才在做什么?身为一局之长,却是非不分,公私不明,只知阿谀拍马奉承上位,你配当什么官?够格穿这身衣服?”
“你,你!”副局长从没被人这么骂过,气得老脸涨红。
“我说错了?从你出来到现在,你做过什么?案情你不问,嫌疑人你不审,除了一昧迎合这个人,你还做过什么?”南希的手毫不客气地指向时凛。
她原本也想息事宁人,可他们万不该,居然想对周津帆下手。
周津帆宅心仁厚,把救死扶伤视作第一位,却要被这两个烂人毁了他的清誉。
她绝对不允许。
副局长大惊。
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敢拿手指着时总?
真是胆大妄为!
她是不知道时总的那些手段?等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时凛此刻却一点不生气。
他深深地看着南希。
眼前这张充满怒意的脸,变得格外的生动。
至少比面无表情对着他的时候,要好看很多很多。
他恍惚记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那时他作为时家的私生子刚被接回时家,被所有人不喜、凌辱,每天都是伤痕累累地出现在南希面前,他撒谎说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并没有人欺负他。
直到有一天,那些人用蛮力让他跪下,命令他从他们胯下钻过去。
南希这时突然出现,她手里紧紧握着一把菜刀,不要命地朝那几个人砍去,硬是吓跑了他们。
这个女人,曾为他做到这个地步啊。
而现在,她拼了命维护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
最终,是他辜负了她。
时凛眼眶发胀,不自觉轻喃出声:“对不起,小希……”
副局长没有听到时凛说什么,但他感受到了时凛的不高兴。
该是他效力的时候到了。
“把他们抓起来!”副局长大手一挥,命令道。
手下自是不敢不听话,都朝周津帆和南希围拢过来。
一只脏手就要碰到南希身体时,被周津帆打掉。
“我看谁敢。”
他声音不高,众人却顿住了。
只因面前的男人周身气场突然变得十分强大,他一双眼睛看过来时,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他们的咽喉,连喘息都有些困难。
副局长心里有些吃惊,他看着周津帆的侧脸,隐约想起京都的一个了不得的大人物。
他居然会觉得,这个男人跟那个大人物有点像。
万一他们真的有关系,那他就是捅破了天。
那个大人物政商两界权势滔天,时总跟他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他!
心思飞转,副局长正打算吩咐放人时,时凛先一步开口。
“放他们走。”
话音落,时凛也没再看任何人,直接朝大门口走去。
南俪刚才也震惊于周津帆的气势,此刻如梦初醒,赶紧追着自己老公走去了。
副局长不敢多说半个字,老老实实地亲自送南希一行人出去,路上又绞尽脑汁地拼命道歉。
最后都被南希冷脸怼了,他也只能灰溜溜地回去了。
上车前,柳依玫向周津帆道谢:“今天多谢你了,周先生。”
周津帆淡淡道:“回去多注意休息,情绪不要太过激动,药还是不能停,否则后果很严重。”
柳依玫眼神一动。
这个男人好厉害,居然知道她一直在服用抗抑郁的精神病药物。
这几天跟吴永吵架,尤其是今天,她确实存了必死的心了,这一周都没按时服用药。
今天这一番折腾下来,又加上刚才看到时凛出现她过于紧张,以至于当场发作,差点喘不上气枉死。
那种如溺水之人恐怖的窒息感,她实在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嗯,我听你的,回去就吃药,谢谢你,真的谢谢。”柳依玫十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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