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汉与富贵站在养蛆坑的旁边,看着不远处一栋老房子。
牛鼎天就打算在里面养老。
富贵拿着一个长锤,嘴上叼着烟发笑。
两人已经吃过早饭。
大汉从县城回来以后,就趁着桂琴家的旁边没有别人,将电动三轮车擦洗得干干净净放进车库。
只不过还是有点瑕疵,因为他有点赶时间,在油漆没有彻底干透的时候就开车走了;所以在路上粘了点灰尘。
如果仔细去看,还是可以看出两块地方的色泽不同;但是已经没有办法。
牛大汉给莉莉打了电话,结果没有接通。
他只好发短信过去隐晦地表示:‘秘密已解除。’
莉莉才回了一个:‘好的,我上课了。’
牛大汉有点失落。
在心里也清楚,莉莉大概怪罪他的周末没有时间。
可是这没有办法,他也很想陪着莉莉,但是花时间陪着就没时间赚钱,身上的债务又重,家里的负担也大,不赚钱怎么行呢?
在这两个抉择之下,他也别无选择。
牛大汉只好发短信安慰:‘等我赚钱了,把家里的钱还完,让笑笑读书都没有问题,到时候就有时间天天陪着你了,那时候我就去市里找个地方做事,每天陪你吃早饭吃中饭吃晚饭,看日出日落,人来人往好不好?乖莉莉,你千万不要再生气了。’
他等啊等,原本以为莉莉会回复,忐忑得什么事情都没有心思,结果等了大半个小时,一节课四十五分钟已经过了也没回复。
牛大汉伤心得没有说话。
他收拾好心情就跟富贵开始做事。
老房子的木板砸烂了可惜,牛大汉说:“富贵叔,砸木地板的时候尽量整块整块地搬出来,说不定以后有什么用。”
他终究有一个田园梦,在村里无所事事,放放牛,喂喂鸡,养养狗子,在落日黄昏发呆悠闲。
这些木地板可以做成篱笆,在跟脚处洒满迎春花的种子,等春暖花开,迎春花攀着这些篱笆,在墙头垂下喇叭似的花瓣。
蜜蜂从远处来采蜜,蝴蝶在旁边起舞,这是多么美好的景象?
牛大汉想着,如果还有时间做个水榭,将木地板铺在地上,一大半埋在土地里面,用水泥封住,一小半凌空在池塘上面,或者是溪流旁边。
到了天气不错的午后,拿一些可乐、辣条,盘膝坐着,也不用害怕弄脏衣服,甚至可以铺一些稻草,卧在上面吃吃喝喝多么逍遥?
富贵可没有这些想法。
他只有两个很单纯很物质的想法——搞钱讨老婆。
母胎光混四十余年,确实很苦。
牛大汉表示理解。
两人进了老房子。
富贵急不可耐地拧锤子就砸,哪还管他交代的事情?
房子里面‘咚咚’巨响,暴力拆家。
很多破烂的家具、桌椅板凳、各种各样的锅碗瓢盆都被扔了出来。
富贵几乎癫狂。
他太需要这种发泄的感觉,毫无顾忌地乱打乱砸。
尤其这些都是牛鼎天的东西,老房子还是他的养老圣地。
富贵砸得爽快。
牛大汉在旁边清理废物。
老房子的角落有一个书架,上面放着不少书籍,都被灰尘布满,有些已经发霉质变。
这间房很久没有人住。
牛大汉记得,以前父亲年轻的时候就是睡在这里。
那个时候爷爷还在。
牛大汉翻弄着书籍,将一些不要的东西全都从窗户口扔到外面。
书籍旁边放着一个竹筐,里面有各种奇怪的道具,看着像兵器一样。
富贵叫道:“你爸走江湖的饭碗。”
那个时候家里人多,很多人就出去谋生,牛鼎天也没有办法,早早地在城市里跑江湖,跟现代的杂耍有点相似。
牛大汉好奇地翻着,想找个好玩的东西,结果都很普通,包括棍棒也只是普普通通的双截棍。
他有点失望地将东西全部扔了出去。
接着是书架,这些东西肯定是不能给富贵打砸。
两个人搬着出去,一层层灰烬落在他们的脸上。
牛大汉和富贵都闭住呼吸。
富贵突然叫道:“这后面还有个洞啊!”
牛大汉凑过去一看。
可不是吗?墙壁上有个洞,一块封闭的木板原本应该是盖住的木门,此时此刻却掉落在地上,露出一个黑乎乎的小洞。
老房子没灯,只有窗户外面有几缕阳光照射进来,隐约交错看不清楚。
牛大汉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照着。
小洞不深,只有一个手掌深,几厘米的样子,竖着一本古书。
他拿起来细看,文字有点奇特,弯弯曲曲像是少数民族的字迹。
这只是封面。
富贵凑过来说:“啥东西?什么书?武功秘籍?”
牛大汉知道他当过刀客,拍着灰尘说:“你觉得像吗?”
“像。”富贵认真地点头:“你爸以前走南闯北,到过很多地方,见识比俺多得多。就你妈姓吴,也是后来改的,其实并不姓吴。”
“瞎说,我外公,太姥爷都姓吴。”牛大汉反驳。
他拍去灰尘,打开封面,入眼又是一版弯曲的字体,认不出是什么意思;但是旁边却有一行小字,用手电筒凑近了照着。
强光下,密密麻麻的小字都看得清楚,有一些被岁月磨得近乎迷糊,不过牛大汉已经认得出了。
这些小字都是现代字体,只不过也有些繁体字,看上去有点变扭,大体意思却猜测得出来。
他是何等天才?
吃了银头鲂,脑子烧糊涂出现异变之后,可谓一目十行、过目不忘。
只几秒钟功法,第一版文字已经记在心里。
“苗疆养蛊术。”牛大汉说得飘忽不定。
他有点吃惊,这本书竟然是威名远播的蛊术。
常闻行尸走肉,蛊毒害人。
这本书是不是真的?
富贵也瞪着小眼睛惊呼:“难道真有这种秘术?”
牛鼎天竟然藏着这种蛊书。
他是从哪儿来的?
苗疆离江城可有点距离,在以前都没有火车,想过去都要走一年半载,更何况那里也不像赚钱的地方。
连绵群山起伏,自然环境良好。
牛大汉的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
到现在,他开始相信富贵说的,父亲牛鼎天真的走过江湖,而且有点名头。
富贵站在旁边,脸色阴晴不定。
他将铁锤放在书籍上面,拍着手上的灰尘,似乎想要将书拿过去看看。
牛大汉问道:“我爸在江湖上是什么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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