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志成毕竟只是学生，在家里也没有什么地位。
当牛大汉问起那个女性朋友。
他支支吾吾地交代实情。
原来那个人并不是他的朋友，而是他的亲大哥，要以他的名义来进行操作。
李志成叫道：“我哥都结婚了，你说他能为了一个女的出面吗？所以没办法，就以我的名义。牛爷，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
李默然坐在旁边，即便竖着耳朵也不是听得非常清楚。
前面听得见是因为离得近。
牛大汉瞥着李默然，发现她的脸色正常，应该是没有听见。
他才答应说：“知道了，那这次还是你去说。”
“我怎么说啊？”李志成跳脚。
牛大汉想到前面的事情。
李志成求着他，让他给何雄打电话，好像是家里的厂子出了问题，求他帮忙请何雄高抬贵手。
牛大汉收了好处，李志成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自然就给何雄打了招呼。
何雄看在他的面子，放过了李氏工厂。
牛大汉直接威胁：“你回去就跟你爸说，不给我安排好，上次的事情还会继续。”
“啊？”李志成一听就急了，连忙道：“我马上说，我待会就说。”
牛大汉挂断电话。
李默然才盯着他说：“你到底是谁？李志成怎么对你这么客气？感觉好怕你。”
“我不就是牛大汉？梨花村的小农民。”牛大汉满脸认真。
李默然却连连摇头：“不可能！你肯定不止这些。”
她说着就开始张望房子里的一切，床、柜子、桌椅，老式的黑白电视机，很普通的农家布置。
牛大汉到底是什么人呢？
从房子的布置来看，没有得到什么发现。
李默然柔声道：“大汉，给我说说呗，李志成为什么这么怕你呀？还有他答应举荐我了吗？”
“应该会吧。”牛大汉也不敢肯定。
正说着，李默然的手机响了。
她盯着屏幕发愣道：“我、我大伯。”
牛大汉笑道：“接吧，指不定答应你了。”
李默然紧张地接通。
“喂，大伯呀？”她先礼貌的招呼。
对方冷淡地说道：“你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会帮你办理好的，下个月去大商银行报道就可以了。”
“真的呀？”李默然激动得站起身来，痛得‘唉哟’叫道，一不小心碰到了受伤的脚踝。
牛大汉摇着头将她扶住。
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成熟，一惊一乍小孩子似的。
牛大汉可干不出这种事情。
他的家穷，很小就要帮着做事。每年放寒暑假，其他的小朋友都在家里玩，或者去外公外婆、爷爷奶奶的家里，牛大汉却要帮着做事，跟牛鼎天一起务农。
他在太姥爷那里，七岁前虽然无忧无虑，只要陪着太姥爷就行；但是却也要经常试菜、提升心智。
到了八岁，放寒暑假就经常务农，帮忙做事，放牛、剁猪草那是常有的事情。
这种生活也让牛大汉的心智越发成熟。
很多人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牛大汉觉得确实如此。
在其他的小朋友只知道玩，讨论怎么打游戏、逃学，他却想着怎么赚钱，去捡一点废品。
李默然要幸福很多。
她抱着手机又问：“大伯，你没有骗我？”
“我骗你干什么？就这样，下个月自己去报道。”电话里冷冰冰地说：“不过去了就好好干，我只是一个小厂长，大商银行并不是我开的。”
“是是，知道啦，谢谢大伯。”李默然靠着牛大汉揉着脚踝，皱眉的样子又痛苦又高兴。
牛大汉嫌弃地挡住她的肩膀，等她挂了电话才说：“李姐姐，你看看你。”
李默然披着的短袖早就掉了，身上像是在沙滩度假。
她还不羞不躁，全不在意地拉着牛大汉兴奋道：“大汉，你真棒，你太厉害了，我真的可以去大商银行了。”
“李姐姐，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是你能不能保持、保持一点距离？”牛大汉将她轻轻推开：“你要知道，我是有女朋友的，而且你比我大，儒家说男女授受不亲。”
“切~”李默然白眼，将头发一甩，挺着胸膛说：“谁稀罕啊！”
牛大汉的眸子亮了。
那道深渊的海岸线明显又拔高许多。
李默然闪着狡黠的光芒：“大汉，你家有没有衣服啊？还有，我的身上全是泥巴，是不是要洗个澡呢？我们还要去检查电动车吧？”
“嗯，衣服，我问一下笑笑，看她有什么衣服给你穿不。”牛大汉给笑笑拨通电话。
牛笑笑回道：“哥，你在搞什么？哪来的女孩子啊？莉莉不是在学校里面吗？”
“是一个朋友，她跟我摔泥坑去了，衣服都划破了。”牛大汉解释。
牛笑笑敲打：“哥啊，你可不要乱来啊，莉莉会生气的。”
“你这话说得，我能干什么？你就说有没有衣服穿？”牛大汉回。
牛笑笑这才指定了一件衣服。
牛大汉去房间里找着，是一件米黄色的连衣裙。
牛笑笑也想得周到，李默然既然摔得浑身泥巴，身上的衣物肯定都要换过洗过，穿着连衣裙方便行动。
李默然决定先洗漱再说。
今天晚上肯定是回不去了。
她打算早点洗漱，顺便将脏衣服洗干净晾干，明天就可以穿了。
牛大汉却说：“那个，你其实可以吃完饭，我让富贵叔送你回县城，你先给帮我拍照取证，早点办理贷款下来。”
李默然不乐意了。
她板着脸说：“你就这么不欢迎我住？我这个样子就自己回去？我一个人住家里拿着拐杖吗？是你送我吗？”
“这个肯定不是，我今晚准备清理养蛆坑。”牛大汉确实有这个打算。
过两天就到了王老五约定的时间，养蛆坑翻料的频率可以加速蛆虫孵化，也能吸引来更多的苍蝇。
李默然睥睨道：“那你就这么放心我自己走了？”
“不有富贵叔送你吗？”牛大汉皱眉，一个女人怎么这么麻烦？
李默然气道：“你就这么放心富贵？万一他对我做点什么呢？”
“富贵叔能对你做什么？”牛大汉无语。
李默然更加无语。
她将身上的短袖甩在地上，咚咚咚地砸着拐杖说：“我是女生！我是女生啊！”
“好，当我没说，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那个衣服不要就还给我吧。”牛大汉已经开始免疫。
这种比基尼似的沙滩风看多了之后也就吸引力骤降。
李默然气道：“我要洗澡，给我去烧水！”
还真是大小姐难得伺候？
牛大汉努努嘴，带着一丝不悦烧水去了。
回县城不好？又不是没有车坐。
他皱眉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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