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去将小黑鸡捡起，抓在手里。
毛茸茸，暖呼呼，小黑鸡正好有一个巴掌大。
它比小黄鸡要重一些，看着个子却差不多大。
牛大汉左手抓着小黄鸡，右手抓着小黑鸡，一屁股坐在菜地的土坎上，下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垫，也不嫌脏。
小黄鸡挣扎，看着像傻子没有脑子一样，被人抓住就吓得想跑。
小黑鸡就聪明多了，待在手掌里动也不动，滴溜溜的眼珠子却转来转去，好似在琢磨什么鬼主意，反向而生的眼皮眨巴眨巴，有点拟人的机灵。
牛大汉乐呵着：“唧唧，唧唧~”
他对小黄鸡逗一下，又对小黑鸡逗一下。
不远处的老母鸡都看在眼里，它并没有反对，毕竟与人类生活了好些年头。
小鸡崽不可能有什么危险。
牛大汉拉长脖子看一眼菜园子的外面，矮矮几户人家，这只老母鸡估计就是他们养的。
‘也不知道是谁养的母鸡。’牛大汉在想着怎么讨要小黑鸡了。
这只母鸡和两个小鸡崽毕竟不是他的归属。
牛大汉对小黑鸡逗弄道：“小黑黑，待会跟我回去好不好？”
小黑鸡扭过毛茸茸的脑袋，滴溜溜的眼珠子竟然有点不屑的样子。
牛大汉哼道：“还瞧不起我？好，你给我等着。”
小黑鸡被放在地上。
它跃到牛大汉的脚上，小翅膀蒲扇着更是往脚背上爬着，似乎对占领高地有点执着。
牛大汉可不敢动了。
任由它拍着翅膀，一跳一跳地钻到脚踝的位子。
小黑鸡的尖嘴贴着他的肌肤，从两个小鼻孔里喷出些热气，暖暖的，被爪子踩着的肌肤也痒痒的。
牛大汉从菜地里抓来一块泥巴，放在小黑鸡的面前嘚瑟道：“看见没？泥巴，里面有蚯蚓。”
说着他一把捏碎，里面的两条蚯蚓再也没有地方躲了。
小黑鸡兴奋得眼睛发亮，前面与小黄鸡努力了好久都没有吃到。
两条蚯蚓散发着可口的肉香，对于它们来说有着致命的诱惑。
小黑鸡蒲扇着就向蚯蚓扑去。
小黄鸡也在大汉的手里叫个不停：“唧唧~”
牛大汉嘿嘿一笑，将小黑鸡抓在手里，又将小黄鸡给放在了蚯蚓的前面。
小黑鸡发愣。
它扬起嘴巴满脸的问号。
牛大汉可不地道，让它看着小黄鸡吞了两条蚯蚓。
小黄鸡又蹦又跳，对他也亲近起来，昂着脑袋高兴地叫着，似乎在说：“还要还要。”
牛大汉却对小黑鸡说：“要你不听话，你要是听话我就给你吃，不听话都给小黄鸡吃。”
小黑鸡迟疑了。
牛大汉又去敲碎两快泥土。
这块菜地好久没种蔬菜，土里的蚯蚓又小又嫩。不像其他菜地，种了蔬菜，经过化肥的滋润，地里的蚯蚓又大又肥。
泥土里又掉下来三条小蚯蚓。
小黄鸡幸福得狼吞虎咽；就连不远处的老母鸡都有点意动。
这直接弄得小黑鸡急眼。
它蹬腿仰头，小翅膀挣扎着想要逃脱手掌，嘴里面也愤怒地叫着：“唧！唧！唧！”
牛大汉却紧紧地抓着，乐呵呵地说：“跑？跑哪儿去呀？想吃蚯蚓了啊？”
小黑鸡扫他一眼，黑秋秋的眼珠子都有点红了。
牛大汉哼道：“别看，待会跟我回去，我就给你吃蚯蚓。”
小黑鸡歪着脖子沉默良久，最终软了身子，眼睛里也多了一丝好奇。
牛大汉将它放开。
小黑鸡立马向最后一条蚯蚓冲了过去，一屁股撞开小黄鸡，踩着蚯蚓急迫地啄食。
小黄鸡可怜巴巴。
牛大汉哈哈一笑，伸手抓来四五块泥巴，掰开之后，露出七八条蚯蚓。
两只小鸡崽已经呆滞得满脸吃惊。
它们盯着那些挪动的蚯蚓，甚至都忘记吃了。
小黑鸡瞅着大汉，滴溜溜的眼睛里有了一丝崇拜。
牛大汉得意地拍着手掌上的泥灰，豪情万丈道：“只要你跟我混，保你吃香的喝辣的。”
小黑鸡像附和般‘唧唧’叫着。
菜园子门口传来刹车的声音，原来是富贵到这来了。
牛大汉起身道：“富贵叔，今天有点晚啊！”
往日里到县城送菜，最多就两个小时，八点半就能回来，今天却已经九点多了。
富贵踢了轮胎一脚：“碾到颗钉子！”
牛大汉了然。
他抓着小黑鸡道：“富贵叔，你来瞧瞧这是什么。”
“啥子啊？”他走进菜园子，望着小黑鸡不屑道：“不就一只鸡崽子，有啥子稀奇的。”
牛大汉笑眯眯的。
“这可不是一般的鸡呢。”他将小黑鸡托在手掌之上。
距离地面有一米多高，小黑鸡可不敢乱动，只能硬着头皮傲然站着。
富贵正眼瞅着：“是有点不太一样，这毛发怎么跟狸猫似的，黑不溜秋，这还有彩色、金丝的夹在里面？”
“呵呵，富贵叔，你要看它的眼睛。”牛大汉提醒。
富贵这才盯着眼睛细看。
小黑鸡眨巴一下。
他揉了揉脸面说：“俺花眼了？俺刚怎么发现是从下往上眨呢？”
“你再仔细看看。”牛大汉笑。
富贵凑近了吃惊道：“反着生的！这眼皮怎么是反着生的？”
“怒晴鸡不就是反着生的？”牛大汉将小黑鸡放在地上。
富贵结巴道：“这、这蛊书上是是真的？难道真有怒晴鸡啊？”
他死死地盯着小黑鸡挪不开眼睛。
牛大汉点头道：“现在我们有眼皮反生的小黑鸡，再加双头蛇，可以培育真正的怒晴鸡了。”
“大汉！”富贵激动地抓着他的手臂道：“你、你是从哪里弄来的？”
牛大汉说了实情。
富贵盯着老母鸡啧啧称奇：“它不会是跟野鸡生的吧？”
“有可能。”牛大汉皱眉道：“可惜它不是野鸡，我们还得看是谁家养的。”
“看这个做啥子？”富贵不解。
牛大汉白眼：“这是别人家的鸡啊！我们总不能直接拿吧？”
“这个那俺去问问。”富贵盯着小黑鸡说：“俺们就只买这个黑鸡？”
牛大汉瞥着老母鸡说：“最好一起买了吧，光买一只小鸡崽有点奇怪。”
富贵点头。
牛大汉指着菜园子旁边的一栋楼房说：“你到那去问下，就这栋离得最近，指不定就是他家的。”
富贵踮起脚看了，整个脸色都为难起来。
牛大汉问：“怎么了？”
富贵闪着目光说：“大汉，要不俺们直接抓走算了！俺们不抓老母鸡，就抓这只小黑鸡，谁晓得呢？反正俺们只要这黑鸡。”
“那怎么行？我妈时常教导我，人穷志不穷，你这样，我们良心过得去吗？”牛大汉不悦。
富贵支支吾吾说：“俺怕要不到这黑鸡，买也买不到，那不麻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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