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一生太长
一进门就是扑鼻而来的书香，作为一个爱书的人，除了美食的香味之外，简玟最喜欢的就是书香，但是很多人都不能理解这个癖好。
里面放着很多书架，有书籍无数，就像一个小型的图书馆，每个书架上面都标识着那一类的书籍，简玟好奇地看了几眼，发现最里面的架子上放着一堆书籍，并没有标识书类，只是写着几几年，简玟看了一下，最悠久的少说也有几百年。
应该是卷宗之类的，简玟也想多了解了解林家，伸手拿了一本近几十年的。
刚把书从书架里面抽出来，就听到有个声音响起。“你不知道这里是外人不能进来的吗？”
简玟猛地回过头，看到一个人靠在门上，双手交叉于胸，意味不清地看着她。
简玟蹙眉，但也还是把那本书放回了书架：“你怎么会在这里？”
顾瑾年和林老坐在亭子里，他们摆好了象棋，林老先走了一步，顾瑾年紧跟其后。
“你真的决定了？”林老眼睛看着棋盘，淡淡地开口。
这话说的没头没尾，但是顾瑾年却很了然，他点点头：“嗯。”
“当初你做不了医生我本以为你会因此死心，然后安安分分地答应我的要求，谁能想到你会突然决定去挡老师。”
顾瑾年一笑：“谢谢外公的成全。”
林老吃了顾瑾年一个马，然后说道：“像我们这种家庭的，注定是不能跟普通的女孩子结婚，当初你舅舅执意去了一个平凡人家的女孩，如今所受的待遇你也看在眼里，若是你执意要娶那个姓简的女孩子为妻的话，你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顾瑾年点点头：“我知道。”这意味着若他想要争取林家掌权的位置，肯定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
“我知道你的心思也没在这上面，曾经我跟你提过无数次，你不也照样拒绝了，也罢，你志不在此，我也不勉强你。”
顾瑾年感激道：“谢谢外公。”
“如果我跟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能像你这样看得开的话，或许我就不会错过那个女孩子，也不会辜负你外婆这样一个好女人。”林老拿着象棋的手一顿，有些感慨地说道。
顾瑾年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关于林老和他初恋的事，林老跟那位女孩子两情相悦，可惜那位女孩子只是有个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但是那个时候的林老欲望很强，对林家掌权的位置志在必得，他最终放弃了她选择跟另外一个世家的千金联姻，这位世家千金就是顾瑾年的外婆，他外婆早已思慕林老很久，本以为是幸福的开始，没想到结婚之后林老却对她爱理不理，她用她的心去感动他，但是林老心里始终有个初恋的影子，最终他外婆郁郁而终。
“但是我从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有得就有失，我若想得到一些什么，就已经做好了失去一些东西的觉悟，我只是在想，若是我能够回到你外婆还在的那几年，我一定会好好对她。”
“她先于我离开世上几十年，这几十年的孤独与寂寞，大概就是对我最好的报应。”林老的语气含糊不清，他的表情带着一些释怀，也带着一些怀念，那位初恋始终在他心里的某一个地方，但是他心里很清楚，那个地方他不会主动碰触，他的妻子，才是他要生活一辈子的人。
果然是人老了，对过去愈加怀念，当初那个对他浅然而笑的女子，到如今却觉得越加清晰。
顾瑾年静静地听着并没有说话，只听刘老又说道：“若是我强制你跟简小姐分开，那么你极有可能走上我的这条老路，我很清楚这条路的艰辛与孤独，别人以为你风光无限，我一直也以为是如此，可是只要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周围一片寂静，那个时候，你甚至可以听到自己血流的声音，还有绵长的呼吸声。”那个时候，孤独感就像黑暗一般汹涌而来，快要把人淹没，甚至让人觉得窒息。
“所以，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一生太长，若是没有可以陪伴的人，真的太难熬了。”
顾瑾年有些动容，他看着林老，他的眼里带着一丝沧桑，在外人眼里，他威风无比，叱咤风云，可是此时，他就是一个迟暮老人，多年的孤独将他的坚强瓦加，在他的外孙面前，他一点点地把自己的脆弱暴露出来。
或许是因为看到顾瑾年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所以不希望顾瑾年走他的老路，同时也将希望寄托在顾瑾年身上，或许，在他身上能成全自己的另外一个梦。
“放心吧，外公，我会跟简玟好好的。”顾瑾年坚定地说道。
林老露出一个模糊地笑容。
之后两个人的表情都比较凝重，棋局到了关键时刻，顾瑾年凝视着棋盘，而林老则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一只手摸着下巴看着棋盘沉思。
他们的手在棋盘上移动，顾瑾年蹙着眉头，几个回合之下，林老把棋盘内剩下的唯一一个对手吃掉，然后露出一个笑容：“看来我宝刀未老啊。”
顾瑾年缓了一口气，笑道：“外公本来就没老。”
“老了，”林老摇摇头，然后说道：“该让位了。”顾瑾年抬眼看着林老。
“我老占着这位置也不好，我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也想过过清闲的日子，我这些天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在我们的家族中，人才是不少，但是合我心意的却没几个。”
“那就挑合你心意的不就行了。”顾瑾年说道。
“那个人眼在天边近在眼前。”
顾瑾年无奈地看着他。
林老摆摆手：“行了，行了，我知道你不愿意，那你倒是给我一个合适的人选，我这几天都头疼死了。”
“这个怎么问我，哪个好哪个不好您不是心知肚明。”
“直系也就有你跟林牧还有林榛，你不列入在内的话，就只有林牧跟林榛，林牧能力不错，但是他的母亲家世不行，而且他野心太大，为达目的有些不择手段，如果真让他接位，难保不会对你们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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