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十年之久
她敛眉，将情绪隐藏起来，笑骂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人家老公帅不帅。”
“我是说真的，这么帅又这么专情的男人很少了，得病这么多年一直不离不弃，一定是真爱。”
“人家是夫妻，这是必须的。”杜珍珠说完又说道：“乐乐，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乐乐点点头，杜珍珠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对乐乐说道：“她也算是我的朋友，麻烦你们多照顾一下。”
乐乐愣了愣，然后点点头：“好。”
杜珍珠精神有些恍惚的坐在办公室的凳子上，她没想到过了十年还能再见到故人，而且是以这样的原因。
杜珍珠像是想起什么，赶紧打开电脑，打开医生工作站，点开叫梁倩的病历。
上面一大片描述，从主诉上来说，已经有十五年的病史了，这么多年来一直在坚持治疗，可是现在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全身。
看着病历上那些数值，杜珍珠的心越来越沉重。
她站起身，走到一个医生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吴医生在吗？”
“在，进来。”里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杜珍珠推门走了进去，吴医生看到她有些惊讶：“杜医生有什么事吗？”
杜珍珠走到他面前，想了想，然后说道：“我是来问问关于你的病人，梁倩的病情。”
“你跟她认识？”吴医生惊讶道。“算是认识吧。”杜珍珠点头。
“那刚好，他家属也在这里，我一起跟你们说了吧。”
吴医生的话让杜珍珠的心一咯噔，背后传来脚步声。
杜珍珠转过头，一个男人站在她的身后，她一怔。
十年之久，他们再次相见，竟相望无言。
他跟往日并没多大区别，若真要说区别的话，他的气质更加成熟，目光内敛沉稳，又隐隐有种压迫感。
林榛看着杜珍珠，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记忆中那个女孩留着长长的头发，见到人都有些怯弱羞涩，如今十几年过去，她早已将她那头发剪短，目光坦然自信，不再是那个会伸手抓住他手指，怯怯叫他“林哥哥”的女孩。
杜珍珠的喉咙动了动，林榛却只是朝她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对吴医生说道：“吴医生，你说吧。”
杜珍珠将所有思绪收回，凝神听吴医生说话。
“林先生，你太太的病已经有十几年了，相信你也很了解，这么多年来你们接受最先进的治疗，能将生命延长了十几年已经算是侥幸，现在她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了全身，以目前的医疗条件，”吴医生顿了一下，虽然残忍，但是还是要把事实告诉家属：“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她有什么愿望的话你就尽量满足吧。”
林榛沉默。
“吴医生，难道就没有什么先例吗？不能根治控制癌细胞继续扩散下去也好。”杜珍珠焦急的说道。
“杜医生，不要说胡话，”吴医生沉着脸说道：“你自己是医生，该知道问什么不该问什么，这样的问题不应该从一个医生嘴里说出，我知道你关心则乱，但是我们医生并不是万能的，我也想救她，但凡有一线希望，我都会尽全力，但是真的已经没有希望了。”
杜珍珠低头：“对不起。”
她看了林榛一眼，或许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他的情绪还算平静，他沉默了一会，然后说道：“我知道了，谢谢吴医生。”
林榛和杜珍珠走出办公室，林榛走在前面，杜珍珠跟在后面，杜珍珠看着他的背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安慰他。
过了这么多年，她早已失去了立场。
“谢谢你关心她的身体。”林榛先开口说道。
“不用谢。”杜珍珠勉强地笑了笑：“我只是以医生的身份关心病人而已。”
杜珍珠说完才觉得不对，这话怎么好像有点欲盖弥彰。林榛停下脚步，仔细地打量着杜珍珠。
杜珍珠被她看得有些紧张：“你看我干什么？”
“以前我就一直在想，你穿白大褂的样子是怎么样的，原来是这样，跟我想象的差不多。”林榛的目光温和，说话的语气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他的视线落在她的头发上面：“不一样的是你的头发，怎么把头发给剪了？”
“方便打理。”杜珍珠说道。她那个时候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小鹿，为了少在自己身上花时间，所以才把头发给剪短了。
林榛点点头，并没有再说些什么。
杜珍珠微低着头，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你、好好陪陪她吧。”
“我知道。”林榛应道。
杜珍珠看着林榛走进了梁倩的病房，她的视线始终在那个方向，她站了好久，突然握紧拳头，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回到家，杜珍珠把关于妇科和癌症方面的书籍全部翻了出来，把电脑摆在桌山，一边用电脑搜索，一边翻着书上记录的案例，仔细琢磨。
“妈妈。”房间的门被推开，小鹿揉着肚子朝她走了过来：“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我肚子好饿。”
杜珍珠一听小鹿的话，抬头看了一下时间，发现竟然已经快九点了，她查资料太专注都忘记给小鹿煮饭了，杜珍珠赶紧站起来把小鹿抱在怀里，跟他道歉：“小鹿对不起，妈妈的一个朋友生病了，妈妈在找给她治病的办法，一下子忘记了时间，我马上给你去做饭，小鹿想吃什么？”
“我想吃牛肉。”小鹿一听有吃的，立马精神了很多。
杜珍珠笑：“还有呢？”
“我还想吃土豆。”“好，那妈妈就给你做牛肉土豆咖喱饭好不好？”
“有这种东西吗？”小鹿露出疑惑的表情。
“有啊，在妈妈手上就有。”杜珍珠笑道，把小鹿抱到客厅，然后走进厨房准备食材。
小鹿跟着走了进来：“妈妈，小姨走了还会不会回来？”
杜珊瑚昨天就离开了，小鹿因此还哭了一晚上，除了杜珍珠之外，对他而言杜珊瑚是最亲近的人，小鹿现在已经渐渐懂事，也知道谁对他好，所以舍不得也很正常。
“这个要问小姨了，小姨有空就会回来看小鹿，而且我们也可以回去找小姨玩是不是。”杜珍珠温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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