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现在听到崔少卿,已经像是听见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她终于明白一个道理,男人有没有能力伤害她,都是她赋予的。
喜欢一个人,就赋予了他伤害你的权力。
她再也不想要那种廉价得如同草芥一般的喜欢,既然崔少卿和秋娘两情相悦,那就让他们情意绵绵直到地老天荒好了。
就是不知道佟筱惠那霸道的性子,能不能容忍他们天荒地老。
恶人自有恶人磨,她且看着就是了。
沈昭吩咐夏桑准备茶点,还特意叮嘱道:“再让后厨做两碗冰雪冷元子,给兰蕊尝尝鲜。”
夏桑笑着说道:“小姐,崔大人之前交代过不能让您多吃凉性食物,您可别因为言小姐在这里就贪吃哦。”
言兰蕊有些费解,问道:“小夏桑,我们吃个元子跟崔三爷有什么关系?”
夏桑解释道:“言小姐,上次您与小姐在茶楼听戏,在您和大公子走后,崔大人给小姐点了碗冰雪冷元子,小姐极为喜欢。最近几天,崔大人因为公务繁忙,没有时间来府上探望小姐,特意派人送来了很多首饰和吃食,这道冰雪冷元子的作法就在其中。崔大人还特别嘱咐,不能让小姐多吃凉性的元子,偶尔解解馋就行。”
言兰蕊顿时被气得笑出声来,“哪有他这么奇怪的人,给人送食谱,却不让人多吃,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春白也忍不住跟着附和:“不仅如此,崔大人还命人送来一大袋剥好的瓜子,细心地将它们分成了十小袋,叮嘱小姐每天只能吃一小袋,以免吃多了上火。”
言兰蕊戏谑地捏了捏沈昭的脸颊,“哎呀呀,你这哪里是找夫君,分明是找了个老妈子嘛!”
沈昭抿了抿嘴角,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这样的老妈子,我恨不得再多来十个!”
言兰蕊见她笑得那么开心,眼里都是幸福,故意装作生气,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喊道:“好哇,你是不是想气死我这个孤家寡人?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罢便站起身来,伸出双手去挠沈昭的痒。
沈昭笑着躲避着言兰蕊的攻击,两人很快就嬉闹在一起,笑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沈成安进来时,正好看到言兰蕊与妹妹打闹,故意逗弄她:“言夫人给你相看夫婿都相到兵部了,你不回家假装贤良淑德准备嫁人,在这缠我妹妹干嘛?”
听到这话,言兰蕊立刻气得瞪圆了眼睛,双手叉腰,理直气壮地反驳道:“沈大人是住海边吗?怎么管的这么宽!我们姐妹情谊可比男人重要多了,自然要多走动。况且找夫家是我娘的事,我只需要穿喜服嫁过去就行,没事操那个闲心做什么?”
沈成安忍不住嗤笑一声,嘲讽道:“等明年阿昭嫁人,看你还怎么好意思上门找她,估计我妹夫都得嫌你碍手碍脚。”
言兰蕊这才发现,如今沈家上下四张嘴,张口闭口都是崔颢,真不知道崔颢到底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
一提亲事她就气短,但秉承输人不输阵的家风,她还是竭尽全力地反击:“现在还没到放衙的时候,沈大人拿着朝廷的俸禄,难道不该好好奉公值守吗?小心我偷偷告诉沈尚书,让他请出家法教训你。”
两个人只要一碰面就忍不住互掐,沈昭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这时恰巧夏桑端着冰雪冷元子走进来,她连忙接过其中一碗递给言兰蕊,试图当个和事佬:“你们两个别吵了,吃点东西。哥,外面还下雨吗?”
沈成安长腿一跨,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顺手从夏桑的托盘里拿起另一碗冰雪冷元子,二话不说就直接倒进嘴里,含混不清地回答:“中午就停了,春天的雨就是这样,来得快去得也快。”
沈昭眼睁睁看着哥哥把属于自己的那份冰雪冷元子吃掉,气得直跺脚,嗔怪道:“哥,那是我的!”
沈成安无所谓地抹了抹嘴巴,斜睨了她一眼,振振有词地说:“崔颢说了,让你少吃凉食,尤其是下雨天寒的时候,更不能吃。”
说完他还吧唧了一下嘴巴,意犹未尽的吩咐道:“夏桑,你再去端一碗,这点东西还不够我塞牙缝的。”
言兰蕊听后瘪了瘪嘴,嘲讽道:“沈大人的牙缝还真大。”
沈成安不甘示弱地反驳:“我牙缝再大也比不上有些人的心大,都十六了还不愁嫁。”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沈昭连忙转移话题:“哥,你这么早回来做什么?”
被问及此事,沈成安也顾不上和言兰蕊斗嘴,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阿昭,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沈昭对这副嘴脸莫名的熟悉,毫不犹豫的回答:“你看到佟筱惠带人拆了秦家?”
沈成安顿时愣住了,满脸惊讶:“你怎么知道?”
沈昭指了指旁边的言兰蕊,“刚刚兰蕊说的。”
沈成安一脸狐疑地看向言兰蕊:“你也派人监视了秦家?”
言兰蕊白了他一眼,“我路过看到的,佟筱惠把人家房上的瓦都掀了,人也打的面目全非,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是起不来床了。”
沈成安似乎有些失望:“就这些?”
“嗯。”言兰蕊点头说道:“对啊,秋娘的哥哥偷跑后我就回来了。”
沈成安神气的说:“那你真是错过了后面的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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