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吓的心头一颤,脸色都发白了。

    萧凌月笑笑,“怎么看你这样子好像不愿意?”

    “哪儿有啊?”静安笑的尴尬,“我只是……只是觉得这样的惩罚,是不是有些太随意了?”

    “哦,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不妨说来听听。”

    “不如,你娶了孟锦夏吧?”

    萧凌月面色瞬间一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静安心头咯噔一下,即便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仍旧硬着头皮上前。

    孟锦夏不能死,孟锦夏一旦死了,顾衍州就会崩溃。

    到那时,萧凌月作乱,恐怕神仙也帮不了忙。

    她必须要让孟锦夏活着,哪怕是以这样的方式。

    只有确保孟锦夏存活,她才能想办法将顾衍州救出来。

    想到这儿,静安态度都坚定了。

    “我知道。”她斩钉截铁的说着,表情是说不出的认真。

    “哥哥你有所不知,孟锦夏现在的威望远远大于顾衍州。

    你若是娶了她,对你站稳江山有极大的好处。”

    萧凌月斥之以鼻,“靠一个女人站稳江山,这种话你也说的出口,就她那样的女人,我看一眼都嫌恶心。”

    萧凌月对孟锦夏深恶痛绝。

    一想到她帮着顾衍州做了那么多事,他真恨不得杀了对方。

    可就在拳头攥在一起时,静安又一句话击溃了他的想象。

    “可你就算不想靠着女人站稳江山,可你也得靠着女人救好胳膊呀。

    难道这辈子,你都想带着这样的胳膊?”

    这话无疑是触碰了萧凌月的逆鳞,几乎是瞬间,对方抓住了静安的脖子。

    那越收越紧的手,让静安青筋暴露,她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只能挣扎着说着,“哥哥,我没有嫌弃你。

    我只是害怕你痛苦,我刚刚看到了,你使用右手的时候面部狰狞,是不是它也会让你疼啊?”

    听到这话,萧凌月紧捏着静安脖子的手,才微微松开。

    他面色虽然未变,可眼角的冷意明显淡了许多。

    疼,确实疼。

    使用右手的能力得来的是钻心一般的疼痛。

    当初他从千千那里得到古籍的最后一页。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要想以身为蛊,那就必须得承受针扎一般的疼。

    那是如细雨一般密密麻麻的疼,潜伏在整个手臂处,每当使用或者是阴雨天,都会产生难以忽视的疼痛。

    这些日子的训练,他对这疼痛早已麻木了,可听到静安这么说,他心里又微微燃起了一丝丝希望,只是面对孟锦夏,他还是不愿意接受。

    “那女人不会有这么大能力的。”

    “怎么不会?孟砾石的毒都是她解的,倘若让她解你的毒,她定然能解开。”

    “你就不怕她害我吗?你可别忘了,医者能救人也能害人。”

    “怕什么?顾衍州不在你手下吗,孟锦夏什么都不怕。只怕顾衍州死,你都抓住了她的软肋,你还怕她不乖乖听话吗?”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萧凌月一时却不愿意接受。

    思索再三,他沉住了气,“行了,让我再考虑考虑吧。”

    知道话说多了容易产生怀疑,静安只能转头离去,走到一半时,萧凌月叫住了她。

    “对了玉玺还在顾衍州那儿吧?你想办法拿回来。

    切记最好不要在我眼皮子底下弄什么事儿,毕竟我能对付他们,我同样也能对付你。”

    “是。”

    静安默默离去,出门时松了一口气,转头又朝着地牢走去。

    与此同时,地牢,

    秦明正在给孟锦夏整治着,一群人隔着牢门喊着,“如何如何,孟锦夏怎么样了?”

    收起针,秦明摇了摇头,吐了口气,“这东西我是没办法了。”

    孟砾石捶胸顿足,“你怎么能没办法呢?你怎么可以没办法呢?啧,她可是你的孙女啊!”

    秦明气急败坏,“我怎么会不知她是我的孙女,可这事儿也不是我想解开就能解开的。

    要是真能说开就开,那你来。”

    两边吵的不可开交,孟锦夏却虚弱的笑了笑。

    “好了,别吵了,我不是还没死吗?你们吵成这样成何体统?”

    “呸呸呸,说什么话呢?你还这么年轻,不许你说这么丧气的话。”

    孟锦夏吃力的笑笑,像哄孩子一样哄着秦明,“好好好,我不说了,不说了。”

    气氛并没有因为她的笑而转变丝毫,孟锦夏叹了口气。

    “行了,大家没必要这么丧气,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对面并没有下死手,只是在我身上种了个蛊而已。”

    “这还不严重吗?这蛊就像雷,天知道它什么时候会爆,这跟给你判上死刑有什么区别?”

    “谁说没有区别了?判死刑当场就死了,我好歹还能活这么久。

    而且这么久的时间,我难道不会治自己吗?说不定还没有等蛊毒发了,我就把自己治好了。”

    孟锦夏乐观的,仿佛得病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越是这样,大家越是难过。

    气氛格外压抑,就在沉默快要把孟锦夏压倒时,顾衍州站起身来。

    “我要把玉玺送回去,让萧凌月放你一条生路。”

    “不行!”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站起身来。

    孟锦夏因为太过激动忍不住咳嗽起来,顾衍州赶忙安慰,“你莫要激动,有什么事情慢慢跟我说,别这样。”

    “你还好意思让我慢慢的说,你知不知道当这些交出去之后,我们的努力就彻底完了。

    你难道还想让北禾回到那水深火热之中吗?我不允许,我哪怕是死也不允许。”

    “你们也是这样吗?秦明,孟砾石,孟锦夏可是你们的……”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想告诉你的是没有孟锦夏,我比你们任何人都痛苦,可正如孟锦夏所说,这一切都是我们努力到现在的结果,就这么交出去,我们死都不甘心。

    难道你甘心吗?”

    顾衍州沉默,他当然不甘心,可是……

    正想着,前方突然传来开门的声音。

    秦明几乎瞬间带着孟锦夏坐下,这时静安珊珊而来。

    “你们还好吧?”关心的话却是高傲的语气。

    孟锦夏知晓对方是在演戏,自然跟着配合。

    “我们好不好?关你什么事,静安,我好歹当你是朋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

    你应该知道你那哥哥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为什么要助纣为虐?”

    啪,一巴掌落在孟锦夏脸上。

    静安打的力道并不重,但因为空心掌的原因,在牢房内格外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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