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天盖地的谩骂换来的是毫无波澜的平静,云飞的火冒的更盛了。

    “嘿,我说了这么久,你们倒是说句话呀,让我一个人唱双簧啊?”

    孟锦夏不回反问,“话说我们这是去哪儿?”

    仅是一句话,就把云飞给问住了。

    去哪儿,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回西荒了。

    但是要怎么跟顾衍州和孟锦夏说呢?

    嘴唇发干,喉咙发痒,云飞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孟锦夏找到突破口,连忙乘胜追击,“你倒是说呀,怎么说到这儿就不说了,难道让我一个人唱双簧?”

    最无法让人接受的招数就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云飞被逼到角落,实在是不知如何开口,他直接摔手吼道:

    “算了算了,就实话跟你们说了吧,我要去当太子了。”

    顾衍州和孟锦夏对视一眼,一个没忍住,两人都笑出了声儿。

    云飞气的快要抓狂,“你们笑什么,我说的是真的,我要当西荒的太子了。”

    西荒,孟锦夏对这地有印象。

    当初萧凌月就是借助西荒回来的。

    按道理此刻的西荒,应该被静安处理,可怎么又要涌上一个太子?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西荒不是要处理了吗,为什么还要让你上去当太子?”

    “你要问我为什么,那就只能跟我回去了,回去你就知道怎么了。”

    马车渐行渐远,随着一道尘雾散过,车子瞬间停了下来。

    目的地到了。

    还没下车,顾衍州和孟锦夏就听到混乱之声。

    云飞朝着两个人点了点头率先下车,步子一踏出去,就听到哀声载道:

    “太子,北禾不仁啊,说只要我们臣服就可以与我们合作,可谁知,他们竟然撕毁条约,要求我们成为俘虏,这根本就是霸王条款,我们不愿我们不愿啊。”

    “就是,若是只要我们臣服,我们也可勉为其难,可他们竟然让我们所有族人为奴为婢,这可是万万不可的呀!

    我们西荒虽然弱小,但不至于连这点儿骨气都没有,倘若真让我们俯小做低,那我们不如死了算了。”

    “胡说八道,北禾什么时候让你们为奴为婢了?”

    众人叫苦叫的正起劲时,一女子的声音突然闯了进来。

    众人抬头,只见孟锦夏从马车下来。

    她威风凛凛,霸气十足,纵然是女儿身,也不改半点英雄本色。

    不少认识孟锦夏的人纷纷站起身来,他们颤抖的指着孟锦夏,用尽全力的喊着。

    “就是她,就是她,就是她把我们都骗了呀,太子就是她让我们签订合约,将我们逼到这番境地,她就是罪魁祸首啊。”

    “杀了她,重振威严,杀了她重振雄风,杀了她,快杀了她!”

    随着带头的人喊叫,民众情绪空前高昂,眼看形势就要一发不可收拾。

    云飞连忙朝着身旁的人看了一眼,“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带下去。”

    转眼间,顾衍州和孟锦夏被带到了厢房。

    孟锦夏困在房间里,急的团团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西荒和北禾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我们不在的半个月到底出什么事了?”

    孟锦夏焦急的在房间里踱着步,丝毫没有注意,坐在桌边的顾衍州,正狠狠的压着手臂。

    手腕连接处已有毒线蔓延,眼看麻木之感就要充满整个手臂,顾衍州用力的将指甲插入肉里。

    就在这时孟锦夏猛的靠近,“顾衍州,你可还有能联系的眼线,不妨我们问问他们吧。”

    顾衍州猝不及防,生怕对面会发现,他直接靠在桌子上。

    怪异的行为引起了孟锦夏的注意,“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刚刚不小心受了点伤,没什么大事。”

    “你受伤了!”心子猛的一紧,孟锦夏连忙凑上来,“快把手拿过来,我看看。”

    顾衍州并未将麻木的手送出去,反倒将另一只手送出。

    孟锦夏看了一眼,悬着的心总算落下,“还好,还好,没什么大事儿,你可吓死我了。”

    孟锦夏松口气的同时,顾衍州也暗暗的歇了一口气。

    还好,早就让云飞封闭了血脉,否则以孟锦夏的本事,恐怕早就知道他身上的伤了。

    见对方没有在怀疑,顾衍州这才压下疼痛,淡淡开口。

    “我已经联系天经了,要不了两天就能收到回复,我们先看看西荒这儿,有没有什么信息吧。”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话音刚刚落下,云飞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目光炯炯,盯着顾衍州和孟锦夏的神色都多了些防备和谨慎。

    “你是北禾战神顾衍州?”

    视线率先落在顾衍州身上,顾衍州没有否认,随即云飞又将视线落在孟锦夏身上。

    “所以你也是北禾传闻中的那个女将咯。”

    “如果不出意外,应该是吧。”

    孟锦夏笑的讪讪,云飞气的直接捶桌。

    “好家伙,所以我费尽心救得,竟然是我的敌人!”

    “你这话从何说起啊?”孟锦夏跳了起来,“我们可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何来敌人一说。”

    “没有关系,我就不相信你们没听过西荒。

    我听他们说了,西荒是听信你们的话才和北禾合作的。

    条约签了,贡品也给了,什么东西都按照你们的条件弄了,可为什么你们要杀了我的族人,强迫他们为奴?”

    “胡说八道,我们的条约里可从来没有强迫人为奴的,逼良为娼的事儿,我们都不干,又怎么会强迫你们干,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弄错,那你看看这些是什么?”

    说着,云飞将一沓书信扔在孟锦夏面前。

    这些都是去往北禾的使团写的信,孟锦夏一张张看着,发现上面没有一张不是在诉苦。

    信中说,女帝登基,根本不把西荒的人当人。

    牛马之事,西荒人作之,杀人放火之事,西荒人抗之,就连医官所用的小白鼠,也是用他们的人体做实验,这简直是不为人道。

    孟锦夏看着指尖都在发颤,“这怎么可能?静安不是这样的人,北禾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你们还不知道吧,你们的女帝彻底变了。

    为了一统天下,她不仅对我们实施这样的政策,甚至还对其他小国施压,眼下不只是我们,其他国家也受到不同程度的压迫。

    如今要让我们息事宁人,恐怕不能够了,再这么下去,战争迟早有一天会爆发,你我终究有一天会变成敌人。

    到那时,我倒想看看你们如何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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