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凌月沉默,倘若事情真如静安所说就好了。

    可偏偏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没有钱,他这龙椅坐着形同虚设,如今还让他倒贴钱出来,那是万万不能够的。

    “此事,朕自有安排,你且先退下。”

    “我不要!除非皇兄下旨,不让玄虎上东北,否则我不仅不下去,我还要把这件事弄得满城风雨。”

    “放肆!”

    高高举起的巴掌狠狠的落在静安脸上。

    啪的一声,静安的脸颊瞬间红起五指印。

    她不敢置信的捂着火辣辣的痛处,死死的盯着萧凌月,“皇兄,你打我,你竟然为了此事打我。”

    “朕是看你越来越不知天高地厚了,后宫女子不可干政,你不仅不知避讳,反倒指使朕做事,当真是不懂规矩了。

    来人把公主拉下去关起来,要是公主敢乱吼乱叫,直接剁了她的舌头。”

    静安圆眼大瞪,她不敢相信的看着萧凌月。

    这还是他的兄长吗?

    这还是那个宠她入骨的兄长吗?

    来不及说出什么,静安就被扔回公主府。

    大门紧闭,等她再次冲上来时,房门已被锁紧。

    “放本公主出去,快放本公主出去,本公主还有要事要说,谁敢关我?”

    侍卫低声下气,“还请公主莫要为难,皇上下令禁足,倘若公主再大喊大叫,小的就不得不用麻布封了公主的嘴,还请公主三思。”

    “你!”

    静安哪里见过这阵仗,当即就被吓怕了。

    可一想到东北混乱,孟天长马上就要面临的困境,她便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必须得出去,定要出去才行!

    与此同时,下好令的萧凌月,也对静安今日到来产生了怀疑。

    “这静安平日里从不主动来御书房,怎么今日突然闯进来了,定是有蹊跷,快去查。”

    不多时,底下的人回来,“回皇上,公主过来前,曾见过孟锦夏和孟天长。”

    孟锦夏,孟天长。

    萧凌月手中的笔狠狠捏碎,“好啊,敢算计到朕的头上,朕是时候回份大礼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庆安候嫡女,聪明伶俐,贤良淑德,为天下女子之表率,闻许将军庶子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正好天生一对,故今日赐婚。

    同样,孟许两家世代交好,孟家长子和许家庶女青梅竹马,如此良缘不可辜负,故今日同赐婚,则来日完婚,钦此。”

    清晨,一道圣旨落下,炸的大街小巷是热闹沸腾。

    众人对此事议论纷纷。

    “你们听说了吗?孟家的长子长女要与许家的庶子庶女成亲了,这到底是天赐的良缘,还是孽缘呀?这孟许两家不是早早不往来了吗?如此,怕是要引起腥风血雨啊。”

    “是啊,是啊,许家现在带领朱雀,那是风头正盛,他们早就看不起孟家了,别说是孟家的长子长女,就算是换做其他身份高的人,对方也不见得待见,如此一弄怕是要横生枝节呀。”

    “眼下怕是有好戏看了,大家快去孟家排队看好戏吧。”

    孟府大门紧闭,即便门被上了三层锁,外面的声音还是清清楚楚的落入耳中。

    院里,众人眉头紧皱,仿佛天都塌下来了。

    “怎么会这样?皇帝怎么突然下旨了,竟然将你俩的婚事定给许家,这简直是造孽。”

    孟锦夏也是一头雾水。

    公主不是说有好消息吗,怎么好消息没来倒变成了这么一个惊人的消息。

    莫非是谈判失败,这是皇帝给的下马威。

    这般想着,孟锦夏莫名感到一丝凉意。

    事情若真是如此,那这事儿可就闹大了。

    他们前脚才找许家帮忙吃了闭门羹,后脚皇上就将圣旨落下,这无疑给对方造成了一种他们恶意报复的幻觉。

    这许家早就看不上他们了,要是因为这事儿闹起来,恐怕孟家会吃不了兜着走。

    正想着,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那声音又急又快,还伴随着阵阵怒吼。

    “姓孟的,你躲在里面干什么?有什么事情出来我们慢慢说,背后搞这种小动作,你们有意思吗?

    你们信不信,我把你们做的事儿全部捅到皇上那儿。”

    声音浑厚,带着与生俱来的压力。

    孟锦夏一听,便认出这是许家老儿的声音。

    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见孟砾石赶忙喊道:“快快开门,莫要把那老儿惹急了,否则那小子真的能做出有辱家门的事儿来。

    你们快去,快去开门啊!”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只见一身披银色铠甲之人,拿着把长枪变飞扑了过来。

    枪如灵动小蛇,在孟砾石身前肆意纷飞,孟砾石灵活躲闪。

    眨眼之际,便将那枪狠狠踩在脚底。

    “许家老儿,你且听我说,此事与我并无关系,中间到底有何曲折,还要等讨论再说。”

    “还有什么可说的?我看你们就是恨我们拒绝了你,所以故意在搞这种小动作。

    你们当真以为我们成亲,我们朱雀就可以帮你们玄虎了吗?我告诉你绝无可能,你们今儿个要是不把这婚给我退了,我们非砸了你这府不可。”

    “你说的什么胡话?此乃圣旨,退婚可是抗旨,谁敢拿自己的命来拒绝?”

    “所以你就是仗着这个,来报复我们家的,对不对?你就是想要我们许家抗旨,是吧?

    我告诉你,我今儿个,我就算是死在这儿,也不会让你们家进门的。”

    许将军声大如雷,那半点不留情面的话,给外人看足了热闹。

    众人对着庆安侯府,是指指点点,“难怪这婚姻来的这么冲忙,原来是有人徐徐图之啊。

    真没想到,这孟家竟是这般,求人不成,净拿婚姻来报复,可惜了许家的孩子了

    两个人风头正盛,大把的才子佳人登门造访,如今就要栽在这牛粪上了。”

    “这有什么?我看最惨的是孟家旁支吧,这孟砾石用这等手段逼迫许家成亲,这事儿就算成了,也会落下污名。

    如此品性,这旁枝还怎么找亲家,看来这一招,是伤人伤己,同归于尽啊。”

    满天的唾沫都快把孟府淹了,眼看形势就快止不住了。

    孟地久赶忙上前叫人堵门,可半路却被孟天长拦个正着。

    “哥,你拦着我做什么?再让他这么嚷下去,我们孟家的名声可就都毁了。”

    “切莫轻举妄动,稍不注意只会雪上加霜,且先看看爹爹怎么做,千万别自作主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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