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乌图玉悠哉悠哉的从正门而入。

    众人惊诧时,只见那守在外面的侍卫,早已经倒地不起。

    孟锦夏赫然,“你就这么把人放倒了,万一被皇帝发现,岂不是……”

    “怕什么?皇帝现在都已经自顾不暇了。”

    孟明珠派了银蛇出去寻钱,可寻了一天一夜,是半点线索都没找到。

    乌图玉趁机说出,西北边境有蛮人出没,如若朝廷不派人手镇压,恐西北将再次被分割。

    “这下,皇帝真的是急的睡不着了。”

    顾衍州听着,唇角带笑。

    “确实是睡不着了,原本想靠着你们西北收点儿税,如今钱没收到,又得花钱派人去你们那儿镇守。

    倘若是换作本王,本王也要抠破脑袋,想来他现在已经召集了不少忠良之将吧,就算顾忌我们,恐怕也腾不出手来了。”

    众人听着浅笑,唯有公主听着,眉头皱在了一块儿。

    皇兄召集了不少忠良之将,唯独没有召集顾衍州。

    普天之下,众人皆知,顾衍州所带麒麟,是北禾的主心骨。

    只要他们出马,万事皆可平。

    可他却单单将这些人排除在外,这到底是真正的想要救国,还是另有他法?

    静安虽然是公主,可是她跟皇兄从小受的教育一样。

    父王一直告诫他们,一切都要以天下百姓为重,切莫把自己利益放在国家利益之上。

    可皇兄这般做,是几分为了百姓,几分为了自己呢?

    公主沉思时,孟锦夏已经开口。

    “那眼下西北该如何呢?蛮人入侵,那可不是什么小事儿,当初,我父王去西北,不就是因为蛮人吗?

    如今他们刚走,那边就已经不太平,要是这么拖下去,恐怕西北真要被别人捅出个窟窿不可。”

    孟锦夏这话,让众人都严肃起来。

    尤其是乌图玉。

    他是西北的原住民,起初西北与北河分割,不少人盯上他们这块肥肉。

    他可是带着百姓们从苦难中咬牙活过来的,直到遇到玄虎。

    他刚开始还以为玄虎和那些外来人一样,也是要侵占领地。

    直到玄虎将他们打败,教他们重新建立家园,他们才知晓玄虎和其他人并不一样。

    其他人是占据,而他们是真正做到了和平统一。

    所以他们才乖顺听玄虎的话,如今玄虎离去,西北又成了湖上浮萍。

    原本凭借着玄虎剩下的援助,他们还可以安安稳稳过几年。

    可一想到再也不能跟玄虎在一起重建家园了,乌图玉还是拼死答应了朝廷的要求,只为过来能将人带回去。

    只是拼死的梦想,早已经被那个皇帝扼杀在摇篮之中。

    一想到这儿,乌图玉就气不打一处来。

    他一拳头砸在桌子上,“要是西北救不回来,那就不救了,大不了我们跟那些蛮人合并,打你们北禾一个落花流水。”

    顾衍州目光瞬间生冷起来,他盯着乌图玉,无形的压力如巨大的气波,直接压着对方直不起腰来。

    “你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吗?西北本是北禾的领土,是你们不要我们,才让我们落到这番境地,难道我们还不能反抗?”

    “可打起来又有什么用?血流三尺,尸堆成山,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乌图玉沉默了。

    他和顾衍州都经历过战场,他知道那些血腥有多么的刺骨嶙峋。

    可是,眼下又有什么办法?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你真要我们坐着等死吗?”

    “当然不,与其等死,倒不如自己站起来!”

    沉默中,孟锦夏站起了身。

    众人纷纷朝着孟锦夏看去,眼中皆带疑惑。

    “你什么意思?”

    “西北是北禾的,这毋庸置疑,我们不许任何人踏入西北。

    只是想要看靠北禾,几乎是不可能的,毕竟……”

    孟锦夏话没说下去,但结局大家都知晓。

    公主几乎是羞的低下了头。

    若是父皇还在世,别说是西北,但凡是北禾某个地儿出事儿,都会被治理的服服帖帖。

    可若是换做皇兄,她也只能闭口不谈。

    “所以,想站起来只有靠我们自己,刚刚听你的话,想必你也有自己的军队吧。

    能与玄虎相争,实力定然也不简单,倘若我加盟,确保你们实力大增,你们可否抵挡得住蛮人侵入?”

    “就你?”乌图玉嫌弃的撇了撇孟锦夏,“不是我吹,就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别说是抵抗蛮人,恐怕一上战场就会被吓得屁滚尿流。

    我着实想不到,你有什么可用之处,哪怕你是孟天长的妹妹,我也觉得你跟着我,没什么可用之地。”

    “那可不一定!”

    孟锦夏得意开口,随即从身上拿出两个布包。

    乌图玉连忙拿起一个,放在鼻尖闻了闻,不过转眼,身体就跟酥软了似的,瘫倒在地。

    “这是什么?”

    “迷药啊!”

    “没味儿没烟呀?”

    “改良过的。”

    还没等孟锦夏说完,乌图玉又转头拿另一包药,“解药在哪儿?”

    这次他没有再去闻,可指尖刚刚触碰到布包,鼻血就似两条血柱喷发出来。

    那一发不可收拾的模样吓坏了一旁的公主,“他……他怎么流血了?”

    孟锦夏笑笑,“没事儿,中毒了而已。”

    随着话音落下,孟锦夏将怀中帕子往男子鼻尖一甩。

    没一会儿,乌图玉就清醒过来。

    双眼清明,呼吸顺畅,他恍若又活过来似的,“这……”

    “这就是我的作用,我会医,也会毒,会一些你们根本想象不到的东西,我相信有我的加入,你们西北战力应该会更上一层楼。

    你们是我父兄竭力保护下来的人,如今他们有事东行,这个重担就只能我背着了,我希望能够速战速决。”

    “好姑娘,不愧是你哥的妹妹!”

    孟锦夏郑重的点头,转眼却被顾衍州拉到一旁。

    “你可是疯了,你知不知道西北是什么地方?你贸贸然就想去,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我知晓,我当然知晓,没人比我更知晓那个地方。”

    疫病就是从西北传进来的。

    那是在父兄死后的第二年,西北失守,蛮人入侵。

    那些带着病的恶人,如狂风暴雨雨席卷整个北禾,几乎是眨眼功夫便让北禾,从天堂坠入地狱。

    百姓民不聊生,皇帝因压力不得不派遣顾衍州等人人前行。

    奈何,对面气势如虹,皇帝因惧怕,竟恨不得将公主嫁过去。

    曾料公主嫁过去之后,对方变本加厉,不仅辱杀了公主,还让北禾陷入更深的深渊。

    张世良乘机与西北联合,大杀四方,从此他登入高台,而她也在这时被对方彻底辱杀……

    她恨张世良,恨皇帝,更恨西北失守,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想让悲剧再次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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