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锦夏胡思乱想着。

    一气之下,回过身,面对着她的,还是顾衍州的背面。

    他蜷缩着如同虾一样,没有被子的他,在整个黑夜显得格外可怜。

    该死的,早知道刚刚应该给他盖床被子的,这会儿要是过去,会不会将人吵醒?

    均匀的呼吸声还在继续。

    孟锦夏咬了咬唇,管他的,吵醒总比冻死好吧。

    只是去盖盖被子,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小心翼翼的将床上被子拿起,孟锦夏蹑手蹑脚的走到顾衍州身旁,就在被子落下的瞬间,一只手直接将她拽进铺里。

    “大半夜不睡,你想做什么?”

    漆黑的夜,孟锦夏看不到顾衍州的眼,可即便如此,她仍旧察觉到对方的视线在自己身上。

    她哆嗦的指了指身上的被子,“我给你盖被子。”

    “盖被子?”耳畔传来顾衍州的低语,“你难道不知,半夜来到男子的床边是危险的行为?”

    此时,顾衍州慢慢移动,随着身体挪动到月光之下,孟锦夏看到顾衍州眼中满是强忍的风雨。

    孟锦夏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黄花闺女,自始知晓这强忍下的风雨是什么。

    她赶忙挪动着身子,“抱歉,我马上走。”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孟锦夏娇小的身姿就在他跟前晃来晃去,原本强压下的欲望瞬间被挑起。

    顾衍州猛的将人抱在怀中。

    “你……”

    “别动!再动,本王怕忍不住。”

    孟锦夏僵的跟石化了似的,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脑袋上才传来一阵疼。

    “傻丫头,叫你别动,不是叫你别呼吸。”

    新鲜的空气再次入鼻,孟锦夏这才长长的喘了口气。

    “你还好吧?”她拍着胸口问着,“这样真的不会憋坏吗?”

    刚问完,她就后悔了。

    在老虎屁股上拔毛,她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果不其然,抬眼就见顾衍州眼中闪过危险之色。

    “你若如此担心,不妨来试试?”

    “不了不了。”

    话落,身上瞬间空了。

    像是希望突然破灭似的,孟锦夏莫名的有些难受。

    顾衍州并未察觉到,他背对着孟锦夏冷冷开口,“去吧,回床上吧。”

    这是要赶她走?

    为什么呀?这气氛都烘托在这儿了,难道还不能……

    孟锦夏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

    在此之前,她可对顾衍州可从未有过非分之想,可如今……

    天啊!

    不敢再待下去,她跟做错事儿怕被别人发现的小孩儿似的,呲溜一下,跑回床上。

    顺带还盖上被子将自己遮住,唯留两只眼睛偷偷的望着顾衍州。

    一夜无眠,等大门重新打开时,孟锦夏已喜得两个黑眼圈,可一颗硕大的痘痘。

    孟锦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是气不打一处来。

    “昨天干嘛那么矜持,都是活了一辈子的人了,怎么就不能大胆些,要是昨天能大胆一些,今天也不至于上火了。”

    抱怨时,秦氏已经带着青竹缓缓而来。

    “瞧瞧,给你个机会,你都不知道用,现在后悔了吧。”

    孟锦夏摊在桌上,“娘,你别提了。”

    “行了,行了,王爷已经走了,走之前托,付我将这位姑娘带给你,你可得好好照顾人家。”

    “娘,你是不是说错了,明明该她照顾我。”

    孟锦夏像孩子一般撒娇,秦氏迅速做出一副不乖就打屁股的模样。

    两人一唱一和的,逗得青竹子止不住笑。

    半晌后,孟锦夏梳洗完毕,打算正式启程。

    走之前,她叫来了红豆,“这次出门我就不带你出去了,你在家里要好好的。

    切记,我有很多东西需要你帮我传达,你要想办法隐藏,千万不要让任何人发现。”

    “奴婢知道,小姐放心,你送给王爷的信,我绝对不会让第二个人知晓。”

    “你怎么知道我的信是送给王爷的?”

    “王爷说的呀,王爷说了,西北一切事物他都要第一时间知道具体情况,如若我这边有来信,必定先给他,不管这信到底交给谁。”

    “嘿,你个小不点儿,到底你是我的人还是他的人呢?这胳膊肘往外拐的。”

    “什么胳膊肘往外拐,自昨天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就别分什么你的我的了。”

    孟锦夏和红豆在院子里打趣。

    顾衍州和天经在角落处看着,满心担忧。

    尤其是天经,都担心的哭了出来,“将军,我们当真不能跟孟姑娘一起走吗?你们这些日子相处的多好啊,就这么分开了多可惜。”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待到她完成她所想的,她会回来的。”

    “她真的会回来吗?”天经下意识的问着,“话说,将军,昨天你应该对孟姑娘做了什么吧,有没有竭尽全力,有没有可能一发即中?

    要是今日真的成功,那明年入秋就是孩子出生之时,我得提前准备才行。

    好歹也是做叔叔的,定要买些好看漂亮的小衣服……”

    “天经!”

    抬起头对上的又是顾衍州那如沐春风的笑,天经心头一紧。

    “想做叔叔啊,先去领个五十板子吧。”

    “将军……”

    “六十!”

    “属下知错!”

    “七十……”

    一切准备就绪,孟锦夏便踏上去西北的路。

    换上男装,带好瓶瓶罐罐,马车瞬间向前。

    西北离京城有一月路程,好在孟锦夏极简上阵,想走就走,想停就停,不过半月,就快到城门口。

    “眼下,再翻一座山应该就能到了,你可要休息一下?”

    “休息吧。”

    到底是两个女孩,就算是换了男装,身子也不像男人那般结实。

    为了保险起见,孟锦夏还是决定先休息。

    两人在一个茶楼坐下,

    “你这是要去西北做生意吗?我告诉你啊,西北不太平啊,那地方邪门的很!”

    茶棚所在之地正好是四处交通要塞,来往之声毫不遮掩的落入耳中。

    “此话怎讲?”

    “你不知道啊?我刚刚才从那儿出来,那里可真是怪异的很。

    白日城中人来人往,一到傍晚,众人就纷纷回家,房门紧闭,大街上根本没有一人来往。

    我曾好奇想要出去,还被人直接拦下,听说不少出去的,直接尸骨无存,简直恐怖至极。”

    “我听人说,那是修城墙惹出的事儿,听说修城墙死了不少人,那些人冤魂不散,偏挑夜晚来袭,所以城中到了夜晚,家家闭灯,就怕被孤魂野鬼给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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