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他抓了?”,钟离扬宽问道。 桌子对面坐着的还是正在大快朵颐的钟离飞云。 外面把守的人仍然在幻术下看不到里面的钟离扬宽。 “不抓他,我就会被怀疑。况且,他不可能在龙泉镇隐藏下来。”,抹着口上的油脂,钟离飞云用密音回复爷爷的质问。 “你怎么做,最后都会被杀!钟离一统把你送来那天就已经下了决心。”,钟离扬宽冷冷的说道,似乎对这样的结局并不在意。 “他怎么杀我?”,钟离飞云却不服气,指了指自己的“无路”。 钟离扬宽却显出不屑,说道:“你难道没有闻到九章的气息?” “九章?那老狐狸让姓颜的用九章?”,钟离飞云显得错愕,几乎都忘了啃咬手上的鸡腿。 “别停下,继续吃!”,钟离扬宽提醒他,别让外面把守的人觉出异样。 钟离飞云把手上鸡腿丢在桌上,举起酒壶对着口喝了两口,然后对着门口喊道:“拿壶酒过来!” 门口的人应了一声,便急忙跑开去取酒。 “你就眼睁睁看着我送死?我死了你能活下去?”,钟离飞云说道。 “长眠一天不出锋,你爷爷我就死不了!至于你,我确实有个办法救你,不过你得舍弃你手上的剑!”,钟离扬宽说道。 此时,那名出去取酒的守卫已经急匆匆跑了进来,手里捧着酒壶。钟离飞云接过他递来的酒壶,挥挥手让他退下,便又胡吃海喝起来。 “舍弃这剑,我岂不是任人宰割?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我爷爷!”,钟离飞云疑惑不解。 “我倒是希望不是你爷爷,这样你就不必卷入这场风波!”,钟离扬宽不无感慨地说道。 傍晚时分,两匹马,两个人,正慢悠悠地踏进了龙泉镇。 走不了三里路,就被钟离门阀的两名士兵拦住。 “哪里来的?”,为首的士兵打量着眼前骑在马上的两个人。 这两人正是褚良和燕归夏。褚良一身道袍着装,一看就是道士。两名士兵拦住他们,想要问清楚来历。 “我们是外地来的,路过此地,天色不早了,想找个地方歇息。”,燕归夏随口回应道。这种被拦路问话的情景,他们一路走来也遇到不少,不过都是例行事务,因而燕归夏并未多想。 “下马,下马!”,那名士兵不耐烦地说道。此时,已经围过来另外四五名士兵。 此时的褚良和燕归夏已经察觉情况有些不妙,正在思索对策。 燕归夏下马来到那名士兵跟前,低声说道:“我们是紫砚观的,初到宝地,多多通融!”,一边说着,一边从手底下给那士兵递过去一块银锭。 这也都是江湖阅历,燕归夏很清楚这些驻守、拦路的士兵,往往是要些银两,故意给过路人一些吓唬。他们也不想跟军阀人员对抗。 那士兵愣了一愣,接过银两,嘻嘻说道:“谢了。你们是道士?” 燕归夏见他笑着收下银两,心想这事算是摆平了,以为士兵的问话是收礼之后一种套近乎的行为,于是说道:“正是!在外修道,这次路过宝地,也想拜访一下玄道观。” 燕归夏知道这里是钟离门阀的地盘,自己说出要去玄道观,也是一种套近乎的想法。 褚良身为一门掌观,此刻仍是正襟危坐地安坐在马背上,相信这徒弟能搞定这点江湖人情世故。 那士兵把银两装进怀里,对几个同伴使了个眼色,有两个士兵便过来左右围住燕归夏。 燕归夏察觉到这两人要来挟持自己,已经暗中运劲,随时准备开打。 那为首的士兵又对褚良指手说道:“你怎么还不下马,没有听到我说话么?!” “为什么要下马?”,褚良问道,眼神凌厉,为首的士兵被盯得有点不寒而栗。 “上面有令,全城搜捕道士!”,那士兵强装镇定地说道。 话音落处,站在燕归夏身边一左一右两名士兵已经上前擒拿燕归夏,另有两名士兵已经绕到褚良马匹跟前拉住马匹。 说时迟那时快,燕归夏未等两名士兵出手,已经施展雷击将二人放倒,又一个箭步来到那为首的士兵面前,狠狠盯着对方。 那士兵被这一幕吓退了两步,喝道:“你想做什么?”,其他几位士兵也都拔出佩剑,围住人和马。 此时,褚良正了正衣襟,说道:“归夏,不要冲动!劳烦这位兵哥通传,我们是来见钟离扬宽!” 褚良没有料到龙泉镇在搜捕道士,二人这番打扮实在是“招摇过市”,当下只好抬出钟离扬宽名号。 那士兵却不买账,他是跟着颜公子来到龙泉镇接管钟离扬宽的,自然没有把钟离扬宽放在眼里。继续嚷嚷道:“什么宽的窄的,下马下马!” 话音未落,已经口吐鲜血,倒在地上。围观的士兵见状赶紧四散逃跑。却撞到一个胖子身上。 士兵们看清胖子正是钟离飞云,赶紧汇报道:“钟离公子,这两个道士打伤了我们的人!” “你们先去通知颜公子叫人过来!”,钟离飞云打发了几个士兵。 褚良和燕归夏都觉着奇怪,二人不曾出手,那士兵怎么就吐血倒下了。 褚良看了看眼前的胖子和他的佩剑,又看了看吐血倒地的士兵,冷冷地问道:“是你出的手?” 钟离飞云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说道:“你们找钟离扬宽做什么?” “阁下手上的就是钟离十二杀的无路?”,褚良认出这柄剑,于是问道。 钟离飞云看了看无路,回应道:“有点眼力!” “那阁下就是逍遥城最没出息的邋遢剑客无疑了!”,
褚良继续说道。 “想不到我在江湖上还有点名气!”,钟离飞云却不生气,顿了顿,又说道:“说吧,找钟离扬宽做什么,待会姓颜的带人来了,可就要看你我生死决斗了!” “如果我没有记错,钟离扬宽是你爷爷,你这样直呼爷爷的名讳,也算大逆不道了!”,褚良说道,然后给了燕归夏一个眼色。 钟离飞云刚要开口回怼,燕归夏已经从怀里掏出那两截已经断裂的天尺。 钟离飞云看着天尺,顿时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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