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异族的消息
凌牧云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时分。
“堂倌!堂倌!”凌牧云喊了堂倌上来,吩咐安排洗漱用水:“你贱兮兮地看着我做什么?”
“没有,客官,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堂倌说完,又重复了一遍:“任何需求!”
“嗯,知道了!”凌牧云心想,自己住了上房,又没有过分的要求,难不成这堂倌还能拒绝?“把粉洗了!一个大男人,搽粉抹胭脂的,总显得怪怪的。”
“听你的!”堂倌的一句话,险些让凌牧云将洗脸水打翻。
待洗漱完毕,堂倌端着水出门,凌牧云总感觉这堂倌走路,多了几分脂粉气。
带着一脸的莫名其妙,凌牧云敲响嵇旷房门。
李暠也在。
“漫漫长夜,甚是无聊,不如?”
“十年一梦?”
“走!”
三人步履一致,直奔十年一梦,赏鉴龟兹歌舞。
是夜。
凌牧云困顿依旧,回去后随意洗漱,便早早入睡。
天字二号房与四号房仅一墙之隔,李暠和嵇旷轮流值班,等着凌牧云的四号房传出动静。
可一晚上,除了微微的鼾声,极是均匀外,连厕所都没上。翌日。
三人游览了龟兹各处风景,直等到太阳落山。
“漫漫长夜……”
“十年一梦?”
“走!”
三人再次鉴赏了一次龟兹歌舞。
又过一日,凌牧云三人窜入李暠进出的巷子,才发现,李暠博戏赢的钱财,全给了那几个破落院子的穷苦人家。
从孩童脸上的熟稔和欢欣雀跃,及老弱孤寡频频招呼中,不难发现,李暠应是多次作此善举。
这让凌牧云和嵇旷心生了些许愧疚。
在集市,买了些日常用度,换些散碎金钱,同李暠一起,也送了一次温暖。“你我燕舞笙歌,却不知这天下,还有人嗷嗷待哺。”
凌牧云感慨万千。
“今晚……”
“走!”
十年一梦是名副其实的销金窟,不仅限于龟兹歌舞,只要这天下有地,每天都不重样。
压轴的舞姬,或歌或舞,总能引起全场共鸣,赢得金银如雪。
可今夜,压轴的却不是虞美人。
待三人问了管事才知,虞美人在昨夜离开十年一梦,至于去了哪里,却无从知晓。
“不告而别!”
“好歹每天都捧场!”
李暠和嵇旷在遗憾之余,稍有责备。
凌牧云仿佛早就习以为常了,不咸不淡地说道:“困了,早点休息。”
原本来龟兹,只想买辆牛车,附庸下风雅,没承想会有这么多插曲,这早就出乎了凌牧云的意料。
现在,虞美人又走了,那么,屠山之行,是时候提上日程了。
只是,还未等凌牧云向嵇旷二人告别,李暠倒是先找上门来。
“凌兄,见过异族么?”李暠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啊?”
异族两个字,最能拉动凌牧云的心弦,父母、瘸九,都与之息息相关。
本想着过了屠山,到西北王的地盘一探究竟,怎料,李暠提前说了异族的信息。
“在哪?”“凌兄怎么这么激动?”李暠将凌牧云的手从自己的胳膊上拿开,继续说道:“据白震说,花了大价钱,从天山北运过来的。”
“他弄异族做什么?”凌牧云眉头一皱,有些怀疑地问道。
“赚钱啊!你以为这龟兹城的博戏是谁的庄家?”
“这和博戏什么关系?”
“旷兄也来了?”李暠见嵇旷进入房间,特意关上房门,压低了声音……
白震作为龟兹之主,看似风光,实际上过得十分凄苦。
白纯卷了财富逃窜,吕光更是刮了两层地皮,给白震留下的,算是一个烂摊子。
如不是博戏赚些钱,偌大的城主府,怕是要发不起月俸了。
上次与李暠比武,也是白震的主意,特意搞了噱头,大肆宣扬。
其实,比赛结果,在赛前已经商量好了,甚至,打上多少时间,都提前做了约定。
可白震的位置,来得不明,连王印都没有,这在西域诸国都是大忌。
白震又比不得大晋朝,没有传国玉玺,也做了几十年的“白板天子。”
因此,想要稳住局面,只能用大量的金钱供养能人异士。
钱从哪来?
最快的就是博戏!
可问题在于,龟兹人爱好歌舞胜过博戏!
除非有大的噱头,否则,很难让龟兹人乖乖的把钱送上来。
所以,白震找了西北王的门路,以异族为吸引点,想大赚一笔。“听说,押送的人,是高僧鸠摩罗什的名义妻子,比丘尼阿竭耶末帝。”李暠讲得口干舌燥,但兴致不减。
阿竭耶末帝修的佛教果位中第二等斯陀含果,相当于伪宗师境。
由她押送,可见异族非同小可。
“阿竭耶末帝也缺钱?”嵇旷反问道:“按理说,她受万千供养,地位尊崇,不会受白震调遣啊。”
“诶,这你就不知了,阿竭耶末帝是白纯的女儿,白震的侄女!”李暠一脸得意:“白震亲口告诉我的。”
明日午时,在演武场,准备了一百名奴隶,与异族厮杀,最后存活的奴隶将获得取消奴籍的奖励。
而如果杀了异族,便会赐予良田百亩,跻身地主行列。可谓是天大的诱惑。
博戏的内容除了输赢,便有了更多的选择方式:时间、人数甚至具体到人。
此次白震几乎赌上了身家性命,若是成了,他可以大手大脚的花上两年,若是没成,那连运费都亏掉了。
自己这城主的位置,能不能做得安稳,就要另说了。
说不准,哪家势力忽然拿了王印,倒反天罡的,说自己才是正主。
凭着白震的那两把斧子,能砍的到谁?
至于是白震还是黑软做了龟兹城主,凌牧云并不关心。
他只关心那异族是不是真的如传言一般,是真正的异族,自己能不能从中获取些信息。
当然,即使什么都没得,见见世面也是好的。“要午时?”
“不单如此!以往的比武,看热闹的不在少数,这次,要出了钱或是等价物,才能进场。”李暠从桌子上端起茶壶,也没用杯子,对着茶嘴就灌了一口。
“说到底,还是钱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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