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自己的苦自己咽
徐慧珍一听，也是心疼秦淮茹。
她也没了丈夫，自己经营着这酒馆，养着孩子。
日子也怪难过的。
女人的苦只有女人才懂。
于是她动了恻隐之心，说。
“那你倒是需要多少钱呀？”
“三十七块八毛六分。”
秦淮茹说出医药费。
徐慧珍当下犯难了。
在这个年月，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一个人的生活费才五块钱就够了。
他们娘俩一个月消费也不过几块钱。
一下子这么多钱，够他们娘俩活半年了。
虽说这年月穷吧，可骗子也不少。
尤其是打着穷，急用钱行骗的，她也不是没遇到过。
于是徐慧珍从身上摸出十块钱给秦淮茹说。
“姐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快走吧。”
秦淮茹握着钱，眼泪滚落。
心里不知是一种啥滋味。
人家徐慧珍已经把事做到这份上了。
她不能再难为人家。
于是，秦淮茹拿着钱走出了徐慧珍的酒馆。
可这也不够啊。秦淮茹在酒馆门前张望。
一个年过五十的老太太，鬓边插了一朵映山红，注意到了她。
老太太冲秦淮茹走过来。
“姑娘找活呢？”
秦淮茹转头看到老太太，怎么都感觉跟戏里看到的老鸨一个样。
于是点了点头。
老太太一时笑成花。
“那是不是急需要用钱？”
秦淮茹点头。
“快钱赚吗？”
秦淮茹知道这快钱的意思就是陪酒了。
她咬着牙点点头。
“那块跟我来！”老太太拍了秦淮茹一把，就转身向胡同深处走去。
秦淮茹只得跟上。
如今是，断头台就在眼前，不上也得上！
秦淮茹跟着老太太来到巷子深处一个宅子里。
关闭的房门内，传出男女的调笑声。
秦淮茹身子一僵，差点掉头跑了。
老太太一把拉住她。
“到这把屋子，我先给你打扮打扮。”
秦淮茹坐在镜子前，就像个行尸走肉一样。
任由老太太给他描眉抹粉。
最后又给她换上一套织云锦的旗袍。
别说，秦淮茹这么一打扮，还真像从风月场里走出来的头牌。老太太啧啧称奇。
没想到这女人一打扮这么俊呢。
那些男人看了，一准喜欢！
秦淮茹被推进一个屋子里陪酒。
夜色深沉。
四九城已陷入沉醉。
秦淮茹扶着墙根往医院走。
她现在喝的天旋地转。
胃里翻江倒胃。
陪了三桌客人，被吃了不少豆腐。
可这还不是最恶心的。
最恶心的是……
太痛，她不愿回忆。
秦淮茹来到医院。
病房里。贾张氏和棒梗挤在一张病床上。
睡得跟死猪一样。
秦淮茹身子一软倒在地上也睡着了。
清晨护士跟着医生来查房，才发现她。
“这人怎么睡地上？”
护士惊呼。
听到咋呼声，贾张氏也醒了。
看到地上的秦淮茹，忙下床拉她。
“秦淮茹你怎么睡地上了？”
医生提鼻子一闻，好大的酒味。
而且这酒味是从秦淮茹身上散发出来的。
登时皱眉。
这孩子妈怎么这样？
孩子躺在病床上急等着治疗呢，她倒好。
跑出去喝酒。一醉真能解千愁吗？
秦淮茹被贾张氏叫醒，揉揉眼睛，才知道眼下情况。
经过一觉，秦淮茹酒也醒了。
看到医生瞅她的鄙夷眼神，忙站到一边。
就好像自己昨晚去陪酒恬不知耻的事被人发现了。
秦淮茹站在墙根，头也不敢抬。
医生给棒梗检查了脚指说。
“孩子的脚指今天必须做手术。筹到钱了吗？”
贾张氏立马看向秦淮茹，问。
“你弄到钱了吗？”
秦淮茹点一点头。
“那就赶快去缴费，我好安排手术。”医生说完就走了。
贾张氏眼睛倒亮了。
她几步过来，拉住秦淮茹兴奋的说。
“昨晚挣到多少钱？”
“够给棒梗交医药费吗？”
秦淮茹瞅着贾张氏，只觉恶心。
她眼中只有钱！
对于她的难受和痛苦，丝毫不顾及！
也罢！
自己的苦自己咽！
秦淮茹一把从兜里把钱掏出来。
甩给贾张氏。
贾张氏一见这么多钱呢，花花绿绿。
有一块的，五块的。
两毛的，五毛的，还有十块的呢！贾张氏眼睛锃亮，熟了一下，当下喜笑颜开。
“淮如没想到你这么能干。”
“一晚上竟赚到这么多钱！四十块令八毛呢！”
贾张氏高兴，又把钱数了一遍。
去掉给棒梗交治疗费的钱还剩两三块呢。
棒梗学费也有着落了。
贾张氏开心，算账到。
“照这么下去，你再去个两三天，我养老的钱就可以补上了。”
秦淮茹一听她说这话，立时又恶心。
这贾张氏怎么这么不要脸呢？
让自己儿媳妇去卖，不觉为耻，反觉为荣！
竟然还惦记这让用这种方式还上她的养老钱。真是太奶奶的世间少有！
人渣中的战斗机！
秦淮茹在心里骂着。
贾张氏也感觉到她心情不太好。
把钱收好，准备一会去给棒梗交治疗费，说。
“你拿这种眼神看着我干啥。”
“女人去干这种事不丢人！自古老话说，笑贫不笑娼。”
秦淮茹真想一个大耳刮子呼过去。
“秦淮茹你也不用恨我！都怪你命不好！”
秦淮茹苦笑。
是她命不好。
嫁给了他们贾家。
倒了十八辈子血霉！时间已过七点。
秦淮茹昨晚累了一晚上，都没怎么睡。
现在又该去上班了。
她看棒梗醒了，对他叮嘱几句。
告诉他治病的钱有了，就去上班了。
棒梗有了钱治病也就不那么敌对秦淮茹了。
还对她好，在她走时叫了一声妈。
秦淮茹这就满足了。
虽然昨晚有百般苦，可看到眼下这个结局，也值得了。
秦淮茹来到轧钢厂。
正是上班的时间，轧钢厂里广播着今天的新闻。
一派这个年代该有的时代气息。
秦淮茹随着人流往里走。忽然有个人叫住她。
秦淮茹一愣。
这不是昨晚上她陪酒的一桌客人其中之一吗？
叮铃铃。
车铃铛声响起。
秦淮茹一扭头，正巧看到是何雨柱骑着自行车来上班了。
这可真是天要亡她！
陪酒这事儿要是被傻柱传回四合院里。
她还怎么活？
四合院怕是她都没脸再待下去！
四合院忙躲闪这个人。
可这个人却并没有打算要放过她。
“喂！妹子！”那男人胡子拉碴，一把就抓住秦淮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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