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尧脚步折了回来。
徐景川嘴里还在不停。
“您要不问问她,怎么当上的天娱老大?或者问问青禾会跟她什么关系?她有多少秘密瞒着您?能多干净?您自己都不敢问吧!”
“五年前突然冒出来,什么都查不到。别玩到最后,您在替别人养女人”
话音未落。
“砰!”先前的酒杯按在了桌面上,酒顿时洒了牌桌,而剩下半支杯子,被裴尧直接砸到了徐景川脸上!
“唉!裴哥!”伴随着身边贵公子的一声大喊。
再往后,整个大厅里,充斥满了尖叫声。
半小时后,大厅里一片狼藉,牌桌东倒西歪的。
裴尧站靠在倾斜的桌柱前,抓着几张餐巾纸擦着手里的血,耳里挂着耳机,对那头沉声说道:“来个人,把这儿抄了!”
说完,裴尧将带血的纸,砸在了地上,走了。
绕出地下通道,来到楼上街口。
街口的酒廊此时正值迷迭时分,进进出出的男男女女,笑语嫣然。
这个城市就这样,陌生的人能跟陌生的人贴身热吻,熟悉的人能跟熟悉的人擦肩而过,不问来处,不问归处。
裴尧转身进了酒廊,身影落入了霓虹之下。
——
“啧,又下雨了。”
陆柒端着平板,抬头看了一眼窗外下起的雨。果然,今年秋天的雨太频繁了。
不过她喜欢,住顶楼就是为了看霓虹外的雨。
转头视线落在平板的文字上,一条条信息进来,先是公关部那边抛出了孟静伊吃饭的照片。
看得出来她自杀当晚在跟人有说有笑的,看不出跟谁。
但这无所谓,关键是她吃饭的时间。
公关部一个字没说,不过网上已经留言开始偏向了。
【哟,你们的姐姐自杀之前还吃得这么美呢?】
【南影的公关团队干什么吃的?这照片还得天娱来抛?我们子萱合约到期后,直接签天娱吧!】
陆柒随便翻了翻,现在的风头五五开,孟静伊自导自演自杀的事,估计还要发酵几天,也不着急。
而再往上翻,最大的瓜,莫过于她老公今天当众说的话了。
媒体可劲的写着:
【天娱总裁裴总与孟静伊医院外划清界限,疑似心有所属。】
【谁是裴总初恋?】
陆柒杵起了下巴:“是啊,谁是裴总初恋?”
想想有点不可思议,虽然觉得他就是找话搪塞记者,没一丁点可信度,但还是忍不住想——
十年前的裴尧是什么样子,又喜欢过什么人?亦或者喜欢过哪些人?
她从未问过他的过去,怕问多了,参与进他的人生里,记不住、却又放不下。
关了平板,陆柒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
再看了一眼一旁工作台上放着的不是她的电脑,唇抿成了一条线:“这人今天是又不回来了吗?”
小狼崽可真讨人厌!
先前不说要她的房子,不把东西搬过来,她都不会想他晚上在哪。
如今好了,长期丢着东西,害她每天晚上都要想一遍,他到底来不来。
明明他就只有第一天晚上来过一回。
“艳阳,把楼下灯关了。”
踏步上了楼梯,艳阳问了一声:【老板今晚又睡这么早?】
是了,现在才十一点,正是城市夜生活的下半场。这么早睡的,不是家里有人暖床了,就是还在为生活要早起的。
陆柒都不占,但就是想早睡,原因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无聊吧
没想到,刚走到一半。
门厅玄关传来了“咔咔”的开锁声,声音不大不小,就好像正常人回家时一般,开了门落了锁,也不开灯,那人直接走到了沙发前。
陆柒安安静静的往楼梯上一坐,就这么看着他,走沙发上靠了下来。
闻了闻,空气中有酒的味道,挺浓的。
而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坐楼梯上,他也没看到,倒跟回他自己家似的,外套都没脱,倒头就准备睡了。
陆柒叹了口气,让艳阳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
走他面前一瞧。
这人不动声色的躺沙发里,睁着眼睛看着她。
“原来是看见我了。”陆柒往沙发上一坐。
沙发挺长挺宽,她坐他腿边,也碰不着半点。
裴尧的手放到了后脑勺,枕着,半睁着眼,说话的声音有些柔,带着点含糊。
“嗯,看到了个顶好看的美人坐台阶上,还以为喝多看错了。”
真讨巧!
陆柒笑了,转瞬注意到他另一只藏在沙发上的手,血迹没擦干,一长条划痕,还挺深,没有处理过。
“喝多了去打架了?”
“打了才去喝的。”他回得挺诚实。
没问他为什么打架,没问他跟谁打。
陆柒站起了身,刚准备离开沙发,手腕突然被他紧紧撰在了掌心。
上面的伤口磨着她的皮肤,不知是被什么利器伤的。
陆柒看了他一眼,难得安抚了一句:“我不走,给你拿药。”
不知道为什么,她那一瞬间像是突然读懂了他的意思一般,是不想让她走。
果然,裴尧这才松了手。
转瞬,陆柒便提了个医药箱过来,东西挺齐全,处理得跟医生一样细致。
沙发矮几上照了一盏不刺眼的明灯,最终陆柒拿纱布给他包扎了一圈,叨叨了两句:“要再深几寸,我就得给你缝针了。”
灯光照着陆柒的侧脸,裴尧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精巧的手将纱布整齐的放进了医药箱。
倏然,他将她拉进了怀里。
医药箱滚落到了地上。
胸膛硬邦邦的,陆柒侧脸枕着,能听到心跳声,闷闷的,很重,像是外面雨中藏着的雷在滚动。
他一只手箍着她的腰,却箍得很紧,温热的气息连带着酒精的味道从头顶传来。
“柒柒,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叫她,顿了顿,陆柒浅笑道:“你是想夸我,还是想赞美我?”
她活了这么久,虽然不记得,但是技能却都跟身体机能一样存储了下来,她会的真的很多很多。
而裴尧从来不吝啬对她的好话。
他爱说,她爱听,也正因如此,渐渐的,她也习惯了这种似乎被他宠到天上的错觉。
不过,这一次她却没猜到。
他沉吟了许久,仿佛叹了口气。
“要做你不会的,我才能有机会,让你喜欢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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