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逐渐地慢慢流逝,悄然无声。
纪尘周身那股无形的威压,也逐渐隐没,最后收回体内,归于平淡。
当他睁开双眼的时候,眼前的世界看起来与之前并无什么不同。
但是纪尘此刻的内心变得无比的宁静,他感觉自己的生命中,仿佛多了一点什么东西。
姜明在边上,一直静静地注视着纪尘,不敢发出丝毫声响,生怕影响纪尘的顿悟。
现在见纪尘终于结束顿悟,他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喜悦,大声笑道。
“哈哈哈!好小子,未入道途,已证剑心,倒是有我几分年轻时候的风采。”
姜明一想到未来某天,纪尘站在那群老‘友’的面前,展现出剑仙风采,将他们的弟子都踩在脚下的画面。
这几百年来在山崖下积累的郁气,都在此刻,一扫而尽。
纪尘见姜明这番模样,还以为,是他刚刚那番对剑的理解让后者十分满意。
于是他也是信心大增。
“师傅,我是不是可以开始学剑了!”纪尘脸上有些兴奋说道。
姜明满意看着纪尘,发自内心地赞叹道:“尘儿,为师没有想到,你在剑道上的天赋,竟然达到了如此地步!”
纪尘闻言,脸上也是露出开心的神色。
不过他想的是,他可以修道了,他可以变得更强了!
变强了,就能替南叔报仇了!
变强了,就能找出当年加害自己的凶手了!
“咳!咳!”
也许是情绪的大起大落,满头乱发的姜明说完这句话之后,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同时不停的咳嗽着。
“师父,你怎么了,你没事吧。”纪尘见姜明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立马关心道。
姜明摆了摆手。
“老毛病了,不碍事。尘儿,为师接下来便传你剑道,你可得用心去感受。”
“徒儿一定认真感受,不会让师父失望的!”纪尘语气中,透着坚定不移的信念。
姜明点了点头,他已经察觉到自己的身体状态恐怕撑不了多少时间了,必须争分夺秒了。
“尘儿,如今你既拜我为师,就应知晓为师之师承。”
纪尘认真聆听。
“为师乃是灵域剑宗第十四代弟子,按照宗门规矩,今日你拜我为师,便是剑宗第十五代弟子。”
“你向为师磕拜三个响头,便当是向剑宗的各位先辈致过敬了。”姜明收敛笑容,面容一肃,郑重说道。
纪尘闻言,面色一正,毫不迟疑地跪在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响头,同时口中喊道。
“剑宗先祖先辈在上,弟子纪尘,今拜姜明为师,今后生是剑宗之人,死亦剑宗之鬼!”
纪尘学着印象中宫中说书大夫的口吻说道。
姜明微微颔首,表示纪尘已通过了这一环节。
“尘儿,为师今日传你剑宗弟子的基础剑诀,名为五行剑诀!”
说罢,姜明起身,拿起手边的一根树枝,以之代剑,凭空舞动起来。他的动作似缓实疾,速度渐快,树枝尖端划过空中,隐隐有万象浮现。
没有任何真气的粉饰,却举手投足间,有山川海啸,扑面而来之感。
纪尘认真的盯着姜明此刻的每一招每一式,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极为隐晦的蓝光。
突然间,纪尘的脑海中透着明亮水蓝光的髓液中央,投射出一个蓝色光影小人。
它手持一柄短剑,在纪尘的脑海中轻盈地跳跃着,舞动着,仿佛在演示着姜明的剑招。
小人的动作极为传神,每一剑每一式都和姜明的动作完全同步,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玄妙。
纪尘凝视着脑海中突然浮现的光影小人,面露惊容。他隐约察觉到,似乎这个小人每演示一遍剑招,他对这一招式的领悟就更深一层。
待到姜明收剑,才发现纪尘此时的目光有些异样,看起来像是遇到了一些困惑,于是他耐心说道。
“尘儿,你还没有踏入武道,对武学有些陌生也是正常的,而且这五行剑诀虽然只是剑宗最基础的剑诀,但它也是实打实的中品武学,你接触起来有难”
姜明想安慰一下纪尘,怕他心里一下子落差太大,可是话到嘴边都没有说完,他的脸色却突然变得震惊。
纪尘不知什么时候,竟然也找来一根树枝,开始学着之前姜明的动作,一板一眼的在空中比划着。
树枝凌空划过,掀起微弱剑风。随之,纪尘动作愈发迅疾,手中树枝随心而动,仿若化为真剑!
姜明凝视着纪尘,见其五行剑诀中的金剑诀近乎演绎完毕,原本到嘴边的宽慰之辞,却硬生吞咽了下去。
半炷香已逝,纪尘结束了首次练习。
他立马看向姜明,脸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师父,我感觉至少还要练习十几次,可能才可以彻底的将这套动作完整的学会。”
姜明听完脸皮抽动了一下,满脑的黑线,他不禁在心里破口大骂。
你这行云流水的动作还别扭?
若是此等剑法看着尚且别扭,那他当年初次舞动之时,动作简直不忍直视。
然而,为了在徒弟面前保持光辉形象,姜明还是清了清嗓子。
紧接着,他一脸严肃地说道:“差强人意罢了,仍有诸多细节亟待完善,许多地方徒具其形,而无神韵,譬如方才你第三个剑招中的……”
纪尘聆听着姜明的训导,脑海中那蓝色光影小人再度浮现,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纪尘感觉脑海中,刚刚很多别扭的地方,瞬间变得清晰通透起来。
他感觉若是现在再施展一遍,一定能将这套剑法完美的使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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