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芝虎赞赏地说:“小陈先生,此举颇有侠义精神。若需要贫道出谋划策,尽管言语。贫道逗留人间,若想再入轮回,须积攒功德。”
我又仔细回想今晚发生的事情,说:“今晚发生的事情,尚有两点不明之处。其一,为何是野猫围宅!其二,罗小尤落到咱们手上,仍旧十分嚣张,想必有厉害靠山!说不定正是卖蛊虫的人。”
胡灵素闻言,满意地点点头,又笑了一声,好像在说,我终于懂得思考问题了。
我走到方素素面前,问道:“方女士,你这只金蚕蛊,是从何处购买?罗小尤属于魂体,断然不会自己找上门,收你九十九万!”
方素素迟疑片刻,说道:“我是通过一个绰号‘鬼哥’的中间人,在一家人流量很大的茶楼,见到一位神秘的老太太。要想再找到那位老太太,必须经过中间人鬼哥!我有鬼哥的联系方式。”
“老太太有什么特征?”我问。
方素素沉默了片刻,应道:“我们是在包厢见面,中间有屏风。我只看到老太太拄着一根鼠头拐杖,穿着一身黑衣,说话总是喘着粗气,给我一种马上就要死掉的感觉。”
越是人流量大的地方,反而越容易隐藏自己。
看来这位老太太不简单。
我留下了这位鬼哥的联系方式。
我看向岳芝虎,问:“岳前辈,金蚕蛊的蛊毒,可有破解之法?”
岳芝虎应道:“蛊虫之毒,由毒虫身上的毒素以及毒虫之间相残的怨念组成。解毒先用煮熟的鸡蛋在身上滚动,而后将鸡蛋丢弃。随后,再用干蜈蚣三只,决明子若干,以及艾叶,用文火慢煎汤药,喝下即可。至于蛊虫带着的怨念,小陈先生所用的符纸,便可镇杀驱赶。”
难者不会!
会者不难!
多亏有了岳芝虎前辈。
晚上没地方弄到干蜈蚣这一味药,我便暂且让方素素、李雨菲和聂峰先休息,明天再说。
我又用桃木盒子,将封着金蚕蛊的布袋,放入木盒之中,再封上符纸。柳红豆靠着岳芝虎的控蛊手法,暂时压住了金蚕蛊,目前还算老实。
我又将装着尸太岁的棺材封好。
因担心尸太岁翻天,我特意用墨斗黑线缠上横竖十九道,正合围棋棋盘,乃天地无穷之数。
次日上午,我买回了鸡蛋和药材,煮了一锅鸡蛋,熬了解毒的汤药,再专门画了镇杀怨念的符纸。
众人解开蛊毒之后。
我捏开了一个拔除蛊毒的鸡蛋。整个蛋白完全发黑,蛋黄中间,还有细密的小虫子爬动,场面极为瘆人。
而后,我将这批鸡蛋放在阳光下暴晒三天,最后深埋处理。
方素素解了金蚕蛊的蛊毒后,再三感谢。
她特意回家梳洗一遍,换上一件翠绿色得体干净的旗袍,将头发梳理盘起,俨然绝世美人,提着一个木箱子便去自首。
当她提着木箱子说要自首的时候,接待她的差人还以为她在开玩笑。
可当她打开木箱子的时候,直接震惊了当场的所有差人。
木箱子中间,有个透明的玻璃器皿,里面用药水浸泡着一个发白的脑袋。那脑袋的眼睛一直都是睁开着,脸上甚至带着淡淡的微笑,十分瘆人。
据方素素交代,她最后一次挽留阿帅的时候,遭到了最无情的拒绝,以及最恶毒的咒骂,将她贬得一无是处,说她跟地上的臭虫一样贱!
方素素终于忍无可忍,借助了金蚕蛊的威力,放倒了阿帅,用一个花瓶砸碎了阿帅的脑袋,鲜血流了一地。
而后,她任由尸太岁和金蚕蛊享用阿帅的尸身。
当时,方素素处于疯癫状态,杀人之后,心中还是割舍不了这段“孽情”,留下了阿帅的脑袋,让他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后来,那个脑袋浸泡在玻璃器皿中,又封在木箱子里,由聂峰从一楼搬到了阁楼上。
而我进入阁楼的时候,也与阿帅的脑袋擦肩而过。
不过,阿帅的命还给了方素素。他的鲜血、魂魄横死的怨念,全部归了尸太岁和金蚕蛊。
所以,当我、李雨菲、聂峰去洋楼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察觉出阿帅的一丝怨念。
他死得干干净净。
方素素带着死人脑袋自首,牵出的命案,当即引发劲爆新闻。但是很快,因为方家强大的能量,这条新闻就被压了下去。很快失去了关注的热点。
至于,最后方素素判了多久,我没有再去关注。不过据说,这位阿帅落葬的时候,有不少“姐姐”来送阿帅,相互撕扯指责,场面一度失控。
李雨菲将李家众人的魂魄送到了城隍庙,城隍庙之中有黑白无常,还有牛头马面,可以度化这一批李家亡魂。
而她,也彻底脱离了李家,成为自由自在的女性。不过,她目睹方素素的遭遇,对陌生男子格外警惕,生怕掉入温柔陷阱之中。
她遵守约定,给了我一万块钱,还特意送了红色和白色的宝马。白色那辆归胡灵素支配。红色那辆则归柳红豆支配。
我顿时生出一种错觉,辛苦忙活半天,最终都是给胡柳二女打工。我就落下一万块钱,算上之前给聂峰垫了两万块医药费。
里外里,我这趟算是白干了。
胡柳二女没办法自己开车,说不定还要逼我去考驾照,一想到这里,我心中就叫苦。
可是没办法,谁让这二位是我的靠山。
我现在还很弱,出去行走江湖,需要大佬在背后支持我。
我请聂峰帮忙,把半米长的红漆棺木,运到了郊外,找了一块空地,架上柴火,又浇上了汽油,点起烈火焚烧,红漆棺木噼啪作响。烧到一半的时候,散发一种奇特的焦香味。
我耳边更是响起“嘤嘤”的哭声。
想来这只尸太岁吞下了尸气,吸食了大量人血,又借助胎盘来滋养,已经有了婴儿的雏形,甚至还有了痛感,能在烈火之中模仿婴儿发出哭声。
我并没有心软,此等邪术滋养的邪物,就该大火焚烧。而且,它还没有魂体落在上面,只是一团复杂的菌体而已。
“聂大哥,你听到哭声了吗?”我问。
聂峰点点头,说道:“我听到了。不过,妖邪之物的哭声,不值得同情。”
我暗暗一惊,聂峰倒真是正邪分明,心志坚定。
忽然,周围传来奔跑的声音。
无数只鬼魅般的野猫出现,喵喵叫个不停,全身毛发炸起,面相极为凶残。很多野猫身上出现了残缺的斑点,像是得了皮肤病,浑身散发着恶臭。
我心头一凛,又是野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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