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生正和石九良几个搭棚子,这边的事情也都留意着呢,听到石晗玉喊他,立刻过来:“在。”
石晗玉愁了,在个大头鬼啊?自己明明都叫姐夫了。
“姐夫,咱们明人不做暗事,你和三丫说一说,刚才房后发生了什么。”石晗玉特地把姐夫和三丫几个字咬得重一些。
顾长生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说:“这位姑娘拉着我,说招娣被卖了,还说可能都卖去了勾栏院呢,让我退了婚事,她愿意给我做妾。”
够狠!
石晗玉非常满意顾长生的表现,冷笑一声:“石香兰,来来来,说一说勾栏院的事情,你和我姐夫说可能,怎么一转身就板上钉钉了?还有,你愿意做妾是怎么回事?我姐夫很好是吧?你眼馋了是吧?”
石香兰不敢相信的看着顾长生,慌了,回头看着石三奶奶人出来了,急忙摇头:“我没有,我没有说做妾,我只是说招娣被卖了,我没说卖勾栏院了,我没说。”
石晗玉扬起手照着石香兰的脸就是响亮的一耳光:“反打吊锤的一张嘴随了你那个不要脸的娘!搬弄是非也不看看是谁家,当着谁?真让你出去糟蹋我阿姐的名声,不如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二姐!拿刀来!”石晗玉厉声。
石迎娣嗖嗖跑过来,递上来菜刀。
石晗玉用力捏着石香兰的嘴:“张开!”
石香兰都要吓死了,那大菜刀就握在石晗玉的手里,再看石晗玉那凶狠狠的样子,她觉得自己只要张开嘴,舌头就没了。
拼命的挣扎,石晗玉就死命的捏着她的腮帮子,脸上都冒出血珠子了。
石三奶奶知道石晗玉不可能真的割了石香兰的舌头,该给台阶的时候还是要给的,所以过来出声:“三丫头消消火,快把菜刀放下。”
石晗玉偏头:“三奶奶您听到了吧?这都是什么玩意儿?一张嘴勾栏院,再张嘴就是做妾,不够给咱们石家姑娘丢脸的了,把舌头割了就省心了。”
“平白脏了咱们的手做什么?”石三奶奶过来拿过去石晗玉手里的菜刀,拉着她轻声:“快松开手。”
石晗玉松开手还忍不住踹了石香兰一脚。
石香兰刚要爬起来跑,看到面前长袍一角,抬头就是顾长生冷漠的目光,吓得她一扭头跪好了:“三奶奶救我啊,我奶奶叫我过来的,这些话都是她让我说的,我错了,我错了,招娣姐啊,放过我吧,我错了。”
顾长生闪开了门口,沉声:“我与招娣的婚事遵从父母之命,又有媒妁之言,如今更是长辈张罗做主,礼数周全,若有人想要为难招娣和两个妹妹,别怪我不客气。”
“不敢,我不敢,不敢了。”石香兰瑟瑟发抖。
石三奶奶转身进屋去了,让林氏赶紧把石香兰送回去,顺便敲打敲打那边,真是不够丢人的了,这顾家小子是个好的,不然坏了这门亲事,那就真是作孽上瘾了。
闹了这一场,石招娣强撑着招待这些人,晚上大伙儿吃了一顿后,这些媳妇们商量明天再过来,这才散去。
石招娣姐妹仨送人到门口,刚要关门,石老三一脚踹开了大门,闯了进来:“咋的?你们真当我死了吗?”
石晗玉偏头看到石老三这气急败坏的样子,笑了:“怎么?你私自出祠堂,是不想活了?”
“娃娃亲个屁!我倒要看看你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石老三眼睛发红的往屋子里闯。
顾长生抬起手拦住了他,眼神透出了杀意:“滚出去!”
“你算老几!”石老三输人不输阵,骂了句。
顾长生也不废话,提着石老三嗖!啪叽就摔在了门外:“胆敢再入内半步,杀!”
石老三被摔的七荤八素的,再看顾长生就吓得直哆嗦了,屁滚尿流的跑了,他以为能找来什么东西?结果竟是个一开口就要杀人的主儿。
石晗玉站在顾长生身后,淡淡的说了句:“留不得了。”
确实,留不得了。
石老三不死,老宅的心思总是活泛,杀鸡儆猴也好,还是为除后患也好,石老三都得死了。
顾长生点头:“想怎么做,我来。”
“不用你动手杀人,但得帮个我忙。”石晗玉说。
石招娣听到石晗玉这话,拉着她回了屋里,直接去了里屋:“你想什么呢?那话能说吗?那可是弑父啊。”
“嗯,我知道。”石晗玉笑了:“但死得其所就不是了,是我孝顺他的。”
入夜,石晗玉站在院子里。
顾长生站在她旁边。
“姐夫,咱们商量一下怎么办吧。”石晗玉说。
顾长生垂手:“是。”
石晗玉偏头:“是个什么是?以后你要说好,在咱们家你是我们的姐夫,是仰仗,是户主!”
顾长生抬眸看着石晗玉,嘴角染了笑意:“好,说吧,怎么做,姐夫去做。”
打蛇顺棍上来了?石晗玉无力吐槽,压低声音商量了办法之后,抬头看顾长生:“行不行?”
“行,可以再狠一点儿。”顾长生说。
石晗玉摇头:“那不行,如果不让他们狗咬狗,总来闹咱们可不妥当,大婚在即,谁愿意搭理他们?”
顾长生看石招娣往这边看,走过去站在窗外:“被怪三丫,大婚是喜事,总不能让人总上来找晦气,我心里有数。”
石招娣闹了个大红脸,一扭头回去了。
石晗玉噗嗤笑出声来,入戏真快!
准备好道具,顾长生和石晗玉来到祠堂大门外,顾长生按照石晗玉的吩咐去准备妥当,转身过来看到石晗玉身边站着的人,立刻单膝跪地:“主人。”
石晗玉想哭,牧北宸啊牧北宸,不处处有你不行吗?
牧北宸微微颔首:“回去吧,石家姑爷不该出现在这里。”
顾长生看石晗玉,石晗玉眨了眨眼睛。
“我帮你。”牧北宸说:“我比他厉害。”
石晗玉要捂脸了,只能说:“姐夫,回去吧。”
祠堂高墙之上,石晗玉披着白布,看了眼一身黑的牧北宸。
牧北宸皱眉:“太丑了。”
嘴上这么说,拉着石晗玉腰上的带子一纵身就悬在了祠堂上空。
漆黑的夜,呜咽的风,一道白刷刷的身影凌空漂浮着。
一开口便是期期艾艾的戏腔,赵秀云的声音在祠堂上空响起:“三郎啊三郎,妾身好寂寞啊,你怎么还不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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