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北宸话音落下,门从里面被打开了,石招娣看着坐在窗边的男人,第一次庆幸石晗玉用医术救了这个人,不管咋说如今能仰仗的只怕就他们了。
这么想,石招娣进门就想要跪下,不等顾长生出手,一股力道擎住了她,吓得她冷汗唰就冒出来了,身体打颤的她被顾长生扶住,并且带到旁边坐下来。
“别怕,主人不会让三丫出事儿的。”顾长生轻声安抚,语调之中很自然的透出了几分亲密。
“我害怕。”石招娣抓着顾长生的衣袖不肯松开。
牧北宸撩起眼皮儿看了眼两个人,别开目光问:“如何了?”
“攀咬石三姑娘会医术,就看石家那些知道的人如何打算了,要是不行就带走行吗?”顾长生说。
牧北宸手指轻叩桌面:“你倒是真有个姐夫的样了。”
顾长生神色一顿。
“没事,秦元山心里有数,再者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牧北宸不给顾长生机会解释,说罢起身往外走:“一会儿有人送吃喝过来。”
石招娣见牧北宸出去了,急忙拉住顾长生的衣袖:“长生,你们要带我们走吗?不行啊,我们从小就在这里长大,能去哪里呢?”
顾长生看石招娣拉着自己衣袖的模样,疼惜的拍了拍她的手臂:“不到万不得已不会的,你看啊,石宽都带来了,石郎庄那些人都没办法置身事外,肯定要想办法的,三丫为人如何你清楚,你觉得石宽会保谁?”
“石根生还要跟三丫一起种藕呢。”石招娣眼睛一亮:“对,他们会护着三丫的,三丫肯定没事的对不对?”
“对,会没事的。”顾长生深知石招娣的性子与石迎娣和石晗玉都不同,要更柔弱许多,好言劝慰着。
果然有人送来了食盒,顾长生让石招娣吃点儿东西垫垫肚子,他则站在窗口往外看着。
石招娣哪里吃得下,不过也没有说个没完,而是沉默下来了,直到石迎娣匆匆赶来,姐妹俩一见面,石迎娣就说:“爷被大爷爷他们带来青牛镇了,我一路跟过来的,阿姐,这边怎样了?”
“很好,三丫不会有事的。”石招娣拉着石迎娣:“你快吃些东西,看你这一头汗的。”
顾长生看了眼石招娣,感觉她似乎变了,可又说不好。
在石招娣拿到食盒的时候,石晗玉也拿到了食盒,捕快全程当瞎子,秦香菱就坐在石晗玉旁边,问上午过堂的事,问完之后破口大骂,要不是石晗玉拦着,那架势能直接去找秦元山。
下午迟迟不升堂,石晗玉知道秦元山那边肯定在搜集证据,要是真找到证据就更好了,石大福攀咬自己会医术根本就没有石锤,就算是有,秦元山也不会拿出来,单凭石大福兄弟俩斗得过秦元山?毕竟自己救了他母亲,更有他妹妹的子嗣之事在手呢。
再者,石宽会让他们如此拉着石家满门当替死鬼吗?所以,她并不着急。
直到下半晌才升堂,秦元山和县丞几个人研究了两家的状子,捕快带回来了证据,一切准备妥当带石大福兄弟俩和苏醒的石老太太上堂。
石晗玉站在一边容色淡定,看了眼外面石招娣和石迎娣两个人还勾了勾嘴角。
惊堂木过后,秦元山开口:“带证人!”
石大福这边立刻看向了门口,见衙役带着个好几个人上堂,石老太太衣襟就开始颤了。
“下跪何人?”秦元山问。
“民妇是石郎庄石董氏,五天前后半夜起夜,看到石大福哥俩抬着猪笼往河边去了。”妇人先开口。
旁边跪着的年轻人立刻说:“草民石郎庄人,叫石金宝,平日里会下地龙抓一些河鲜,五天前后半夜看到有人往河里扔了猪笼,其中一个人脚有些坡。”
“草民石大强,与九爷家邻居,石家三叔没死之前在九爷家闹得凶,还放火少了柴房。”石大强说。
秦元山问:“为何闹得那么凶?”
石大强低着头:“是、是石家三叔要石家大叔也就是石大福的小女儿石香兰给石大宝做媳妇儿,说是不然赵氏会杀了他,还说石二福要杀他,他不死就要都带去当垫背的。”
石大福和石二福都不给后面人说话的机会,扑过去就打石大强。
衙役把人分开。
石大强都哭了,跪在地上:“大人,我们都是本家,这事儿我不想说的,可三丫头姐仨够可怜了,谁也没见过三丫头会治病,石大福他们这是要让我们大家都死啊,草民说的都是真话啊。”
这下热闹了,一批批的证人上来了,不用石晗玉说一句话,打从石老三通奸开始一直到石老三死,所有的事情都有人证不说,还都一致的护着石晗玉姐仨,更有人说起来石老三活着的时候虐打姐仨,那简直是声泪俱下。
石老太太跌坐在大堂上,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大堂外面传来一声近乎绝望的声音“逆子啊!”
石晗玉回头就见石林被几个人抬着来到了人群最前面,带着这些人的赫然是石宽。
秦元山饶有兴致的挑了挑眉,他看了眼石晗玉竟也是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石郎庄的人如此口径一致本就难得,再看如今抬着来的人,要不是石晗玉一直都被关押着,他都要怀疑这个看着不大的小姑娘城府极深了。
亭长终于找到了自己发挥作用的时候了,立刻过去问石宽:“这是怎么回事?”
石宽作揖:“这是堂上原告的老父亲,是来做证人的。”
亭长眼睛一亮,他平日里负责青牛镇,偏偏县丞来赶上了顾长生报官,他已经被收拾一顿了,如今县令都亲来了,他脖子都凉飕飕的,所以煞有介事的点头:“你且等等,我进去说一声。”
“有劳了。”石宽拱手。
亭长逮住了刷存在感的机会,提着袍子匆匆入内,到旁边弓着身子和县令禀报。
秦元山点头:“既然来了,那就堂前回话吧。”
衙役让石宽带着证人上堂,石宽亲自扶着颤巍巍的石林上堂来,石林跪倒在地未曾说话先老泪纵横。
石大福和石二福都傻眼了两兄弟对望一眼汗流如浆,毕竟刚才石晗玉说石林吊死在祠堂了,他们也觉得人肯定是死了才对啊。
“老人家有何话说?”秦元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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