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热没跑了。
石晗玉问:“医医,青霉素类口服药。”
“好。”医医立刻行动。
“退热药。”石晗玉缓缓踱步:“还有烂喉痧散。”
一样一样的药物出现在石晗玉的面前。
石晗玉把退热药溶解到水里份量足够放在一边。
再把青霉素药碾碎溶解,同样溶解成水状。
“草纸。”石晗玉对外面说。
牧北宸很快从门缝递进来一沓草纸。
石晗玉把烂喉痧都倒在一个大盆里,收拾干净后叫牧北宸和他的人都进来。
天蒙蒙亮的时候,十几个人分头行动,每个人提着两个坛子,怀里揣着烂喉痧散。
挨家挨户敲门送药,但凡敢抵抗的一律武力解决,退热药用上后,等一盏茶的工夫给青霉素药,之后就是掰开嘴把烂喉痧散吹进患者的咽喉处。
临走的时候还要告诫他们病人只能吃稀粥。
晨曦刺破夜幕,石晗玉睡着了,裹着厚厚的被子。
就连牧北宸都出去送药了,一直到天光大亮,这些人才陆续回来。
石晗玉醒来就看到牧北宸靠在旁边也睡着了,小心翼翼起来想要给这些人做点儿吃的,手腕却被抓住了。
“睡一会儿,不要乱跑。”牧北宸眼睛都没睁开,轻声说。
石晗玉被抓到了怀里,牧北宸躺下来扯过被子盖好。
“牧北宸,你的身份可以亮出来了。”石晗玉说:“得民心者得天下。”
“我知道,但不着急。”牧北宸轻声说。
石晗玉抿了抿嘴角:“那咱们回去石郎庄准备药。”
“好,让我眯一会儿。”牧北宸声音都更轻了。
石晗玉只能收声,静静地陪着牧北宸,也就一个时辰那样,牧北宸睁开眼睛:“应该有效果了。”
“啊?”石晗玉一直都没睡啊,什么也没听到。
牧北宸带着石晗玉出门,街道两边有好多人家在门口摆着香案,念念叨叨的谢神仙救命。
“都是你的功劳。”牧北宸对石晗玉说。
石晗玉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因为这种病传染起来很可怕,想要真正治疗必须要隔离开。
“咱们回去石郎庄,你也不用乔装改扮,我陪着你。”牧北宸带着石晗玉回到石郎庄。
石晗玉让牧北宸派人进山取口罩。
口罩取回来后分发给了玉竹几个人,草药配备齐了,石晗玉请石宽打开大门,两辆马车离开了石郎庄。
青牛镇,百草堂门口,牧北宸提着长枪,杀气腾腾的看着面前跪下的伙计和郎中,最前面的是百草堂的掌柜的。
“尔等空有医术,不想悬壶济世,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中,论罪当诛!今日有石家三姑娘为你们求情,尔等胆敢不唯石三姑娘的命令是从,人头落地怨不得别人。”牧北宸的话掷地有声。
掌柜的磕头犹如捣蒜:“大侠饶命,我们也是伙计啊。”
“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这是我们大安国太子殿下!”顾长生厉声断喝。
掌柜的一番眼根子就昏死过去了。
很快驻守在青牛镇的官员都被抓了过来,跪成一排的这些人一个个面如死灰,石晗玉没工夫看这些,而是带着人进了百草堂。
牧北宸的画像早就送到了青牛镇衙门,所以官员哪里敢不听命。
所有生病的人都送到了衙门里隔离。
但凡家里有病人的人都要到百草堂这里来排队,石晗玉逐个给诊脉,发口罩和香料,这些香料就是祛瘟丹。
玉竹这些人带着煎好的药汤去衙门里,石晗玉叮嘱他们进去就不能出来,务必要照顾好自己,最多十天就能有转机。
发病的十岁左右的孩子居多,这让石晗玉心疼不已,但猩红热发病年龄段就在这儿,她后悔自己出来的完了。
医医的药就像是不要钱似的往外拿,同时石晗玉也让百草堂的郎中给这些人诊脉,开方子。
这些郎中是敢怒不敢言,一个丫头片子对自己指指点点,他们怎么能服?
可慢慢的,这些郎中就都闭嘴了,石晗玉除非不说,一说就一个准,辩证上更让这些自以为医术很好的老头们自叹弗如。
“休息一会儿。”牧北宸看着天都要黑了,石晗玉水米未进,心疼的说。
石晗玉摇头:“这是方子,派人送去安乐县,也可以往北地送,找会做香料的人做香料,会医术的人按照方子配药免费发给百姓。”
牧北宸接过来方子坐下来抄写了几份,吩咐手下的人尽快去办。
“遭了!”石晗玉扶额:“牧北宸,我们去安乐县找周良,只有周良才能找得到更多草药。”
“我自己去就好。”牧北宸舍不得石晗玉长途劳顿。
石晗玉摇头:“我亲自去,我认识他,这里要有人看顾好。”
牧北宸叫来了衙门的人,这些人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两个人同乘一骑直奔安乐县,一路上快马加鞭,怕石晗玉不舒服,牧北宸索性就一只手臂抱着她,让她直接坐在自己的怀里。
到了安乐县,石晗玉犹豫了。
要说办事利索,县官不如现管,如今到了安乐县,最好使的人自然是秦元山。
可身份太过复杂的时候,石晗玉就有些为难了。
牧北宸安抚的拍了拍石晗玉的后背,到了一户不起眼的人家门前下马,叩响门环后,门里走出来以为老伯。
“拜见公子。”老伯恭敬的跪下了。
牧北宸扶着他起身:“云伯,安乐县做草药生意的人都带过来,特别是一个叫周良的人。”
“是,老奴这就去办。”云伯得了吩咐出门去办事。
牧北宸抱着石晗玉进门来:“云嬷嬷,准备清粥小菜。”
“是。”不见人,见应声。
石晗玉坐在柔软的被子上:“这就是云楼吗?”
“一个落脚点罢了。”牧北宸到了茶递给石晗玉:“刚才是不是想要去找秦元山?”
“嗯。”石晗玉小口喝水:“我知道的比你想的要多一些。”
“哦?”牧北宸挑眉:“比如秦香菱是摄政王的宠妃,她在这小一年的时间里大肆敛财是吗?”
石晗玉苦笑:“对,还是我给提供的商品。”
“算不得什么,那你知不知道秦香菱死了。”牧北宸说。
石晗玉手一抖,茶盏落了下去,牧北宸探出手接住了茶盏:“知道怎么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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