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老板支支吾吾,说:“我……我也不是非常清楚,他们仙家之间的等级像是十分森严,对于这种真的厉害的仙家,他们根本不敢直呼大名。”
“我只知道,那位姓谢的仙家名气很大,很多大妖将其视为自己修行的目标,小道姑若是在东北那边有人脉,过去问问应该就能够知道。”
福建老板已经选择了卖主求荣,这种事情应该不会骗我。
我将此事放进心底后,转过头去,对着许清临和谢思焰问道:“前些日子,被白玄诚那老阴逼害死的村民,也该算在他的头上,随便数数,加起来也有二十多条人命。”
“你们说,是把他杀了合适,还是给他一个改过自新,弥补的机会?”
我的话音刚落,谢思焰想都没想,便嫉恶如仇地立马回道:“那自然是杀了以绝后患!”
福建老板一听自己被判了死刑,猛地一个哆嗦,赶紧对着我们三个磕头求饶道:“各位道长道姑明鉴啊!我真的是身不由己,才助纣为虐的呀!”
“我弥补!我弥补!我可以弥补的!”
“我虽然已经死了三十多年,但我当年的那些产业,现在可值钱了!全是我的儿子在打理!”
“我儿子孝顺又听话,只要各位放我一条生路,让我有个被超度投胎的机会,但凡与我沾边的人命,我一条赔一百万!”
福建老板说完,似是害怕价码开得还不太够,赶紧激动地又说:“不——!三百万!我一条命赔三百万,只要诸位放我一马,我马上给我儿子托梦赔钱!”
人死无法复生,若是能给这些家属一人拿到三百万的赔偿,也算是我们能为这些无辜的生命,做出最后的帮助了。
我和许清临还有谢思焰对视了一眼,谢思焰没有吭声,许清临倒是对我点了个头,说:“若是他真的愿意赔钱,给他一个花钱买命的机会也不是不行。”
福建老板一听,赶紧挪动着膝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跪在许清临的面前疯狂磕头。
他已经死过一次,只剩下魂魄了,若是再死一次,那可就是魂飞魄散,彻底泯然于世间了。
这种大老板,花个六千多万买个投胎的机会,确实非常划算。
我想了一会儿,才对他说:“此事皆是因你而起,你若真的知错愿意弥补,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但是立马送你超度投胎,还是太便宜你了,罚你被镇在祖师爷神像下,自渡一年,什么时候身上的怨气散去,什么时候投胎,你可愿意?”
福建老板张了张嘴,似是还想和我讨价还价,见我脸色很冷,像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了,他这才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好!我自己造的孽,自己来还这个果!”他咬牙应道。
我让福建老板马上给他儿子托梦,之后将他收进镇鬼符中,压在了祖师爷的香案下,便累的回到房间里面睡觉去了。
等到傍晚醒来的时候,无尘子还没有回来,但是李初一已经醒了。
醒来后的她,在得知那只狐妖从她手中溜走后,情绪相当的激动,一直嚷嚷着要马上出发,将那狐妖抓回来伏法!
许清临和谢思焰,赶忙将她按住,对她说:“道友,你虽体质特殊,天生有通灵的本事,却也经不住你这么造呀!”
“你若不在观中修养一些时日,就算让你逮到那只狐狸,你能打得过他吗?”
谢思焰这话,将李初一说得哑口无言。
原因无它,常人请神基本就是放了大招,能撑过半个小时,都已经非常厉害了。
这李初一上来直接开大,随便一请就是一个小时,哪怕临水娘娘是位正神,对于她的元神来说也是极大的消耗!
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苏醒,已经是她天赋异禀,体悍如牛了。
李初一心里也很清楚,在元神彻底恢复之前,她的身体状况根本由不得她如此要强。
她顿时就像被霜打过的茄子一样,直接焉儿了下去。
她无比沮丧的低着头说:“可我出来之前,在奶娘的神像前发过誓,这次一定会把事情办的非常漂亮,却让这狐妖给逃了……”
“那狐妖向来狡猾,要是三天内不将它捉住,之后再想找它可就难了!”
我赶紧上前,对她安慰道:“没关系,那狐妖知道不少我想问的事儿,哪怕它是逃到天涯海角,我都会帮你一起找到它的!”
“它不是喊你姑奶奶吗?你和它还能有仇?”李初一惊讶地问我。
我尴尬得脚趾扣地,说:“仇是没有,但那死狐狸想乱认亲戚,喊我祖宗都没用,该下狠手的时候我还是不会手软的!”
“反正你就安下心来,在我们洞天观内先住下吧,先把身体养好了,才有革命的本钱!”
李初一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得对我点头先应了下来。
她救过我一命,我对她的印象极好,对她也很是好奇。
从聊天的过程中,我八卦了她不少事情。
我竟然发现!她和我一样,也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纯阴命格,唯一不同的是,她比我大了两岁,已经入门十多年了,比许清临拜师都还要早。
她一出生就克死了娘,是从尸体肚子里抛出来的尸生子,恰逢他们福州那边,又有小孩认临水娘娘为奶娘护平安的传统,所以她从出生起,就成了奶娘的“孩子”。
后来到了三岁那年,又被临水娘娘看中,成为了她的乩童,就此拜入闾山派门下。
乩童和东北那边的出马弟子,实际上是一个意思,只是南方的乩童,基本上是为他们当地的一些神仙出马,而北方的弟子,则是为黄白胡柳灰、清风(鬼)之类的仙家出马。
闾山派的道士,一般被分为两种,一是供奉临水夫人等三位奶娘为祖师的三奶派,又被称作“红头法师”。
二是以黑头巾作为标记,主要供奉闾山九郎等法主公的“黑头法师”。
黑红两派各司其职,一个擅长驱邪收妖,消灾解厄,押煞纳福等吉祥法事,一个以丧礼法事,超渡驱邪闻名。
在福建大部分地区和广东潮汕地区,所见到的祭祀活动,基本都是这一种。
而且诡谲的是,我和李初一聊着聊着,更是惊讶的发现,我俩不仅一样是纯阴命,就连生日都是同一天,只是差了两年的时间。
手腕上更是恐怖的都长了个一样的红痣,只是一个长在了左边,一个长在了右边,像是复制粘贴一样,位置也一样!
谢思焰拿着我俩的手腕,仔细地对照了一下后,止不住地惊叹道:“卧槽?这世上还能有这么巧合的事儿吗?”
“初一,十五,你俩该不会是失散多年的亲姐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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