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派去的使者和巴地的沟通不算顺畅,只要提到联盟之事,巴地三个首领就开始互相推脱。

    几日后,萧九尧的人就抓到了巴人派往北离的使者。

    北离正愁整个巴蜀不好攻破,若是巴人主动找北离求助,在兵力悬殊如此之大的情况下,蜀地根本没有一战的机会。

    一旦巴人大开方便之门,让北离拿下了蜀地,整个巴地也将不存。

    蜀地这些年反叛的次数不少,很可能会引来灭族之灾。

    抓到人以后怎么处理是个问题,萧九尧让人放了一个人出去,看看蜀地这边如何应对。

    人是故意让钱彪的人抓住的,林丘建议钱彪先和刘定的沟通一番。

    毕竟派去巴地的使者两个城主都出了人。

    使者还在巴地游说,而巴地城主却背着他们派了人前往北离,其用意不言自明。

    钱彪和刘定自然是满身火气。

    “这些巴人,真是短视至极!”钱彪的抱怨声夹杂着无奈与愤怒。

    “他们历来如此,谁给好处便跟谁。”刘定笑道。

    钱彪眉头紧锁,“那我们如何应对?”

    “林先生有何高见?”刘定看向林丘。

    萧九尧在一旁静静地垂着眸子,手指轻轻摩挲着茶杯的边缘,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全神贯注地倾听着每一个人的发言。

    林丘轻轻一笑,“不若我们送给巴人一个人情,以此展示我们结盟的决心?

    不过巴地这些年巴蜀两地交恶已久,单凭这点人情,恐怕还不足以巩固我们的联盟。”

    钱彪闻言,微微点头,表示赞同林丘的看法。

    林丘此前已经和钱彪分析过局面,是以这次他没有出声。

    刘定脸上浮现出不满:“林先生,此话何意?难道还要我们蜀地示弱不成?”

    林丘微微一笑,目光深邃,“城主请稍安勿躁。

    示弱只是权宜之计,一时的退让换取我们需要的时间,提升我们的实力。

    而在这段时间内,通过向巴地示好,我们可以暂时缓解巴蜀内部压力,甚至能引导他们将注意力转向其他。”

    刘定闻言,陷入了沉思。他深知林丘的智慧与谋略,对林丘的话不敢轻视。

    此时萧九尧缓缓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林丘:“林先生,您的意思是,我们要利用这次机会,在某些方面做出妥协,以换取巴蜀结盟?”

    林丘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萧将军果然聪慧过人。

    眼下情形,必须要与巴地达成和解,甚至在某些方面给予他们一些利益,以换取他们的支持。只有这样,眼下的北离之危才能解。”

    萧九尧所想和林丘一样,巴蜀两地人口稀少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云召月身体恢复后,得知徐林的治疗情况很好,她想了想还是决定留在国内。

    眼下蜀地战事严峻,她去了蜀地。

    萧九尧在军营走不开,江县的土地种植,云昭月主动提出可以帮忙。

    蜀地如今秋季,能种的粮食不算很多,小麦和荞麦,以及一些应季的蔬菜,萝卜、白菜、菠菜、生菜、黄瓜、四季豆等等。

    土壤改善已经按照之前的土壤检测的结果做了一些施肥和各种添加剂与普通土壤的混合。

    有萧承望和萧蔓蔓陪着一起,云昭月竟然有了一种安定的感觉,好像对这个世界也没有那么陌生了。

    最开始的时候她还要每天去看一眼,之后就不需要的。

    忙完这边的事情她晚上还是会回去,第二天萧九尧收到她的消息又把她接过去。

    云昭月还去几个铺子看了看,当地百姓能消费的不算很多。

    蜀地的人口还是太少了。

    云昭月建议萧九尧把铺子开到巴地去,这是眼下能到达的地方。

    巴地的富户自然是早就用过了杂货铺的东西,听说要把铺子开到巴地,大部分人是很欢喜的。

    不过也有人怀疑开铺子的动机。

    萧九尧从之前训练的百来人里挑了人前往巴地,负责管理铺子的事宜。

    巴地城主杜青并没有阻止,她是巴地唯一的女城主,面容绝美,行事雷厉风行。

    此次萧九尧派人去开铺子,手下的人禀报到她那里,她并没有多做为难。

    反倒是另外两个城主,很不理解,上门质问她。

    杜青的城主府里,装饰华丽,一应用具已经算是蜀地最好了。

    几个城主面前的琉璃杯里,装的是云昭月弄过来的葡萄酒。

    杜青喝了一次,感觉味道很不错,后面又让人去铺子买了几次。

    萧九尧的人得知这位女城主喜欢这类型的酒,这次特意送了几款不同的类型的过来,让杜城主品尝。

    这么上道的商户,她为什么要反对人家把铺子开到这边。

    况且杜青听人说,那萧家四郎面若冠玉、目如朗星、长身玉立,可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而且还没有成婚。

    他在北地就是不可多得的少年将军,他那年纪,如今都还没有成婚,指不定想要的就不是一般女子。

    比起眼前两个肥头大耳的城主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杜青听着两位城主指责自己,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随意的敷衍着,只说自己心头有数。

    等到两人都吃饱喝足了,她才又说。

    “你们今日所饮佳酿也是从他们铺子买的,盛酒的琉璃杯,桌上的琉璃碗都是。”

    “要知道这些东西,过去大家可都用不上的。”

    城主江淮年忍不住反驳,“那谁知道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我听闻萧家有个神秘的家神,你们可信?”

    杜青浑不在意,“有家神又如何,没有又如何?重要的是,我们能以极少的银钱,换得这些稀世罕见的物件,这不是比什么都重要吗?”

    另一位贾城主闻言,眉头紧锁,语气中带着几分忧虑:“杜青,你可别忘了,那萧四郎可是北地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

    他手下的兵马,哪一个不是英勇善战?你就这么放心吗?”

    “他如今已然挺身而出,为蜀地与北离之间的纷争燃起战火,此事你们并非毫不知情。

    再说他怎么到的蜀地,诸位都清楚。”杜青依旧好言相劝。

    “可正是因为对此一清二楚,才更加令人心生忧虑。他确实是难得的将帅之才,我们之中又有谁能与之匹敌,成为他的对手呢?”

    杜青的眼神骤然凌厉,仿佛能穿透人心,她声音低沉地说道:“所以,你们就派人向北离乞求庇护?”

    言毕,她一把抓起桌上的琉璃杯,重重地摔落在地,清脆的碎裂声在屋内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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