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屿五岁那年,在他爸的五十大寿上第一次见到了十一岁的白翊年。
那个时候他就觉得,这个人比他见过的所有人都要好看。
皮肤很白,留着一头黑色及腰长发,身上总散发着一股淡淡的中药味。
那个味道周屿觉得很好闻,可以让他瞬间就平静下来。
五岁的周屿已经初见未来京市小霸王的雏形。
只要是他喜欢的,他就一定要得到。
不论是物还是人。
那时的他成天跟在白翊年身后,姐姐长姐姐短地叫着,周围的长辈总是会哄笑起来。
“我们家小白不是姐姐,应该喊哥哥才对。”
周屿哪里肯信,长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男生呢?
大人们绝对是唬他的!
白翊年一直对他不温不火的,一开始还有纠正过他的叫法,等到之后就放弃了,随他喊了。
直到过年的时候,在饭桌上,周屿直接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吧唧”一口亲在了白翊年的脸上。
白翊年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
当时大人们都喝高了,不由得调侃道:“哎呀,小屿就这么喜欢小白啊?”
周屿稚嫩的童音响起:“我最喜欢白姐姐啦,以后我一定要娶白姐姐做老婆!”
众人哄堂大笑了起来,连周屿自己也笑了起来,唯有白翊年的表情始终淡淡的,仿佛与自己无关。
周屿顿时就不开心了,扯了扯他的袖子,撅着个嘴一脸快哭了的表情:“白姐姐,你是不想嫁给我吗?”
白翊年沉默了片刻,回了句“没有”。
周屿不信,伸出了小指:“那我们拉钩钩,以后谁食言了就是小狗!”
白翊年盯着周屿看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伸出小指和周屿拉了勾。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了谁就是小狗!”
后来白翊年初三的时候出国留学,当时的周屿知道后哭得可惨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他还因此伤心了一段时间,不过小孩子总是没心没肺的。
没过几个月,周屿便把白翊年彻底抛到了脑后。
等他渐渐长大后,也明白了自己以前小时候闹了那么大个乌龙,把人家堂堂白家大少给当成了小姑娘,顿时有些尴尬。
不过好在白翊年长年呆在国外,他倒也不用担心会见着人。
直到这次他回到家里,见到所谓的帮爷爷看病的医生居然是白翊年的时候,那些他的黑历史全部一窝蜂地向他袭来。
他当时就觉得脚趾尴尬得可以抠出三室一厅出来。
更尴尬的是,他爸还好死不死地提了嘴:“小屿,你小时候可最喜欢小白了,你不记得了吗?小时候你还说要讨他做老婆呢。”
周屿的头都快垂到地上去,爸,求您别说了!
“小白,你还记得小屿吧?就小时候成天喊你姐姐的那小屁孩。”
周父转头问白翊年。
白翊年瞥了周屿一眼,点了点头:“嗯,记得。”
周屿低着的头终于是断了。
之后的事,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
白翊年这厮绝对是为了报复他,才要这么折磨他!
虽然现在想想,确实是自己先去招惹人家的。
但是不都说童言无忌嘛,当个乐子哈哈一笑过去不行吗?
白翊年这么记仇,他是没想到的。
但他面对白翊年的时候,总归是有点心虚的。
所以尽管内心再不满,也还是老老实实地按照白翊年的要求,他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的想法很简单,他觉得过几天这个人应该气就消得差不多了,然后两人握手言和,他放下过往,自己从此也脱离了苦海,happy endg。
但没想到的是,这个人竟然开始变本加厉。
首先就是抓着他去理发店,逼着理发师把他一头酷炫的橙毛染成了黑色。
他当时挣扎过,却没想到白翊年长得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力气却那么大。
当时白翊年鼻梁上架着的金丝边框的眼镜让他短暂地失神了片刻,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头发已经被上了染发剂了。
行吧,染就染吧。
刚好他也想换种颜色了。
周屿这么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他染完头发从理发店走出来的时候,白翊年上下打量了眼他,他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果然下一秒,白翊年就嫌弃地说道:“你这身衣服是什么东西?跟个乞丐似的。”
周屿梗着脖子跟他说,这叫潮流,他懂个屁!
都说三岁一个代沟,他和白翊年中间可是隔了两个代沟,沟通起来就是费劲。
白翊年让他换衣服,他不肯,就这么在试衣间里耗着。
结果没想到白翊年居然径直走了进来,按着他的手臂就要扒他的裤子。
天杀的,他堂堂周家大少何时受过这种屈辱?
白翊年他就是个疯子,是个变态!
最终在他剧烈的挣扎下,白翊年放开了他。
他深怕这个疯子又要上来扒他衣服,直接把人推出了试衣间,三下五除二地换好了衣服。
他换好衣服走出试衣间,白翊年审视了他一眼,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还算个人样。”
周屿全程臭着脸回到了家里,他爸看到他焕然一新的模样,倒是忍不住夸赞了一番白翊年。
显然对于白翊年的所作所为非常满意。
周屿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当然,这些他也就忍了。
让他直接离家出走跑回来的导火索,是因为白翊年居然开始管起了他的私生活!
周屿一向都是过着和狐朋狗友纸醉金迷的生活,身边从来不缺女人。
虽然他没碰过女人,对那档子事也不感兴趣。
但总归每次出去玩的时候朋友都带着女伴,自己不带一个似乎有点另类。
那天他朋友开了辆四座的敞篷跑车,到了他家楼下。
副驾驶和后座都坐着浓妆艳抹的女人。
他刚要下楼,便被白翊年叫住了。
“干什么去?”
“出门和朋友玩。噢对了,今晚我估计不回来了,晚饭就让阿姨做吧。”
白翊年掀了掀眼皮,淡淡地说了句:“不行。”
周屿顿时炸了,气急道:“白翊年,你丫凭啥管我?如果是因为小时候的事,我道歉还不行吗?”
“童言无忌,你就当个笑话不行吗?你那么较真干嘛?”
白翊年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眼他。
镜片后的眼睛深邃,带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反正那晚他也没有去成。
他越想越气,于是一气之下离家出走,跑回了剧组。
听完周屿的故事后,众人心思各异。
江临:嘶,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谢璟:江哥喜欢嗑这个味的瓜子,下次得再多买点。
祁淮书:周屿这小子还真挺能霍霍人的……
裴宿:这人吵死了,叽叽喳喳半天,害得一个中午他老婆都没怎么看他,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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