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闻安被问得一愣。
好像，他从来都没有设想过，和苏清语在一起的场景。
顺着程婴的话，想到和苏清语躺在同一张床上……
盛闻安脑子一乱，念头直接断开，心底生出强烈的怪异感，脸色也有一瞬的不自在。
程婴再看时，却什么都没有。
“你也配和清语比？”盛闻安轻嗤出声，眼神俾睨着程婴。
“你是臭水沟里，见不得光的老鼠，清语却是深夜里皎皎的月光，朗朗白日的太阳。”
“她清白圣洁，出淤泥而不染，和肮脏的你截然不同。”
男人的话直接扯下程婴身上的遮羞布，让程婴“丑陋”的面容无可遁形。
程婴浑身滚烫得像是被火灼烧，文件夹几乎被手捏得变形。
男人早就说过，于他而言，她就是他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的玩物，她偏要自取其辱。
怪得了谁。
程婴深吸一口气，直接把文件放到男人面前，把话题拉回正题：“我的工作能力如何，自有时间见真章。”
“但今天的插曲，我希望总裁看过文件，了解了事情经过，再行定夺，而不是一口决定我的去留。”
盛闻安眉梢一挑，似笑非笑：“你这是在质疑我？”
“没有。”
“我只是……”
盛闻安径直打断程婴的话：“从今天开始，你每天中午都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工作方面的事情，我自然会教你。”
最后一句话，让程婴脸色瞬间爆红。
教……
程婴眼前，不自觉地浮现出那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
暖黄的灯光从窗外映照而进。
斑驳的光影中，男人抓着她的手，一点点往下游移，落到那如磐石的地方……
“不，我……”程婴切切甩掉脑海中的画面，张口拒绝。
盛闻安眸色一冷：“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而是通知。”
“可是……”程婴试图再次拒绝。
盛闻安：“看来，你母亲那边的情况，你也不在意。”
只一句话，堵住了程婴所有去路。
她脸色蓦然一白。
深然的无力压在她的肩膀上。
最终，程婴开口：“我……会每天中午，都到总裁办，向总裁汇报工作情况和进度。”
“嗯。”
盛闻安眸光落到休息室：“去里面躺着，等我。”
不安的预感一下成真，程婴却连拒绝的勇气都没有，有些机械地转身，进入休息室。
躺在床上那一瞬，俱疲的身心再也没有任何支撑点，困意席卷而来。
明明已经困得闭眼就能睡，但她身体里似乎有一条紧绷着的弦，让她不得不保持高强度的清醒。
盛闻安躺下的那一瞬，可清楚地感觉到，她紧绷的身体变得更为僵直。
他臭着一张脸，把她往面前一捞，一巴掌拍在她的翘臀上：“闭眼，睡。”
程婴……？！
好一会儿，已经闭上双眼的男人仍旧没有下一步动作。
他这是，没打算碰她？
察觉到这一点，程婴有些意外和不解。
但脑子稍微放松下来，疲累彻底席卷而来，她也没有心情和时间，再去揣测男人的想法。
听着耳边轻微的几乎听不见的均匀呼吸声，盛闻安睁开双眼。
不同于平日的张牙舞爪，此时的小女人乖巧得有些可爱。
白皙的小手放在脸上，攥成一个粉嫩的小拳头。
唇微微噘起，带着一抹甜美的笑容。
盛闻安看着她紧闭的双眼。
鸦羽般的睫毛在雪白的小脸上，落下两片浅浅的阴影，夹杂着眼底的青黑，像是涂了一层淡淡的烟熏。
他眸色渐深。
这样的她，怎么都看不出来有半点狼心狗肺的迹象。
可，偏偏就是……
盛闻安心底涌起些许烦躁，瞪了一眼熟睡中的人儿，径直起身。
坐在办公桌前，盛闻安轻吐出一口浊气，翻看着程婴放置的文件。
越是往下看，男人心底越是无法平静下来。
他目睹耳听了江燕和程婴在秘书部的整个过程。
原本以为，是程婴没能力，死鸭子嘴硬。
现在看来，却是江燕针对程婴。
没想到，贪生怕死的胆小鬼，居然还有这本事。
盛闻安压下眼底复杂，拿着合起的文件夹，离开总裁办。
秘书办里。
江燕时不时地抬头看向门口，嘴里嘟嘟囔囔。
“怎么还不回来呢？”
“程婴这个狐狸精，不会趁机勾…引总裁吧？”
“还真有可能！”
“像她那种贱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啊，哪里还需要分场合。”
江燕蹭的一下站起：“不行，我得过去，万一真的出了什么事，我……”
“总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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