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段子正在后院,趴在椅子上画那头没画完的狼。

    可任由他怎么画,他都画不出来狼的头。

    陆司琪将洗好的衣服晾晒起来,看到他一脸眉头深锁的模样,走过去看他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二,只差最关键的狼头。

    很明显,从一开始他就起笔起错了。

    “我觉得你可以重新画一只狼。”陆司琪指正了他的错误,告诉他狼的身子要跟着头部走,又拿过他手中的笔,帮他演示了一遍。

    段子看完后,茅塞顿悟!“翠英你太厉害了!比森哥讲的专业多了!森哥讲的我一点也听不懂!可是听你讲完,我就知道我应该怎么画这只狼了!”

    陆司琪把笔给他:“你试试再重新画一下。”

    段子接过笔,这次他先画了狼头,然后根据狼头的大小,画后面的身子。

    半个小时后,在陆司琪的指导下,一只栩栩如生的狼从他笔下诞生了。

    “我都不敢相信这是我画的。”段子拿起画纸,激动的都快哭了,“谢谢你翠英。”

    “不客气。”陆司琪转身回了洗衣房,继续洗还没洗完的衣服。

    过了十几分钟,慕森来到后院,看到她还在洗衣房里洗衣服,走过去一把将上衣脱掉,扔到她水盆里:“把我这件也洗洗。”

    抬头看到他裸着上身,一身健壮的腱子肉,再加上满是纹身的大花臂,昨晚在油菜花田的一幕幕开始在脑海中浮现,陆司琪立刻低下头,“那不是有洗衣机吗?你自己的衣服自己洗。”

    “原来你知道有洗衣机?”慕森蹲下身子,与她平视:“有洗衣机还动手洗?是不是闲的?”

    “……”她确实太闲,在家里还能跑步机上跑跑步,但是来了这里后,除了进行各种奇奇怪怪的考核,她几乎没有别的事情做。

    “把衣服放洗衣机里面洗。”他催促道:“先跟我上楼,我有点事要问你。”

    陆司琪下意识的认为他所谓的“事”,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干嘛这种眼神看我?”慕森轻笑:“你以为我没事干,天天只想着那档子事?”

    她的脸瞬间红透。

    见她脸红,慕森恢复了严肃,“行了,不让你上楼了,就在这里问也行。”

    他问:“你跟我从实交代,之前是不是学过画画?”

    猜到是段子告诉了他,陆司琪没狡辩,“嗯,学过一点点。”

    “恐怕不只是一点点吧?”段子那样的零基础,又笨手笨脚的,在她的指导下都能把狼画的栩栩如生。

    “你觉得以我们当下的这种关系,还适合再跟我有秘密?”慕森拉过来椅子坐在她面前:“说吧,除了会开飞机,画画以外,你还会什么?”

    陆司琪认真想了想后,诚实回答:“我好像只会这两个。”

    又是天然呆的表情——

    要不是了解她的性格,长了张偏妩媚的脸,还总是这副什么都不懂的模样,很容易误认为她是在故意装傻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慕森狠咬了下后槽牙,努力不往那方面想,继续问她:“学画画几年?”

    她答:“幼儿园就开始在学了。”

    幼儿园就开始了?

    慕森又问:“喜欢画画?”

    “嗯。”很喜欢。

    “那你怎么考航空学院不考美院?”

    “我爸说画画只能算是业余爱好。”将水盆里的衣服倒进洗衣机里,陆司琪没有转身,也没再往下讲没有继续画画的原因。

    慕森没有追问,等她洗完衣服后,才将一支画笔和一张画纸抵到她面前,“画一幅你最擅长的,人物也行,风景也可以,总之你想画什么都可以。”

    “为什么要我画?”她没有接下。

    还真是死脑筋——

    “这是你第八个考核!”

    果不其然,听到是考核后,这姑娘反应过来了。

    “怎么还让我考核?”定金都交了,还让她考?

    慕森这次很有耐心的把画笔塞她手里:“考核是为了摸底,看看你都擅长哪些,短板又是哪些。”

    他说的确实有道理,陆司琪没反驳,拿过画纸开始专心画画。

    不到一个小时,一幅月光下的油菜花田栩栩如生的展现在慕森面前。

    仔细看,还能看到黄色油菜花后的罂粟……

    写生能达到这种水平,还真不是仅业余爱好那么简单。

    将画纸卷起放进衣柜里,慕森来到楼下,指了指陆司琪和段子:“以后你俩一起练习纹身。”

    段子一听,高兴的不行,就差手舞足蹈起来。

    陆司琪却眼神疑惑的看向慕森,因为她实在搞不清这个男人的安排。

    段子走后,陆司琪才找到他问,问他为什么要让自己跟段子练习纹身。

    慕森将一根手持的纹身笔和几张练习皮递到她面前:“第九个考核。”

    “把这几个图案纹在这几张练习皮上面。”不管她接不接下,放在她旁边的桌子上后,又拿了一小瓶黑色料和图册放上面,将纹身笔连上线插插座上,“有不懂的就问我,我去外面抽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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