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来陆司琪的情绪波动很大,顾时试图安慰:“我们是在为你的安全负责,华旭城府太深,你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对,我不是他的对手,你们说的都对!”抹去眼泪,陆司琪努力不让自己再哭出来,“我就是个废物!除了只会开飞机!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这个废物再不会踏入特区半步!”
陆司琪没有回家属院,她早已辞职,那里是单位分配的房子,是四叔陆曜觉得她辞职属于一时气上头,先把房子给她留下,没分给其他人住。
熟知特区附近的路况,避开所有监控,她抄小路去往市区。
她一个人漫无目的在小路上走着,落日余晖将她的背影拉长,显得别样孤寂。
无人陪伴,也无人倾诉心中的委屈,只能一边走,一边抹眼泪。
之前在警局接受心理测试的时候,她其实已经发现自己的性格缺陷;从小到大,她都不擅长与人沟通,如今已26岁,却连个能诉说心里话的好闺蜜都没有。
慕森有句话说的很对,她永远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让别人走进来,她也不走进别人的世界。
说的白点:就是自私,不考虑他人。
不善言辞,不会演戏,不会打配合,执行任务只会给别人添乱。
道理她都明白,但她还是委屈难受。
因为一旦接受了“废物”这种设定后,她就无法再审视自己。
停下脚步后抬头遥望天空,她迷茫的不知该去往何处……
悲观之时,耳边响起一阵轰鸣声,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东南方向飞来一架机头白色,机尾为蓝色的直升飞机。
——空客h225超级彪马。
是慕森?
心脏突然狂跳不止,紧张又激动,陆司琪目不转睛的望着那架飞机朝自己这边飞来,盘旋在上空缓缓降落;云梯降下,等待着里面的人下来,紧张的她掌心都出了汗。
下一秒,身穿灰色飞行服的男人从云梯上走下来,落地后转身。
看到男人的面容,陆司琪瞬间一愣……
华旭?
怎么是他?
他不是应该在小磨坡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北城?
多种疑问下,看到身高挺拔的男人正朝自己缓缓走来,陆司琪下意识的往后退。
华旭成熟的面孔上没半点表情,他眼神十分平静的注视着陆司琪,看到这姑娘见他如同看到瘟神的模样,步履缓慢的踩在麦地上,步步朝她逼近。
向后扭头,陆司琪发现这条小路上没有一辆的车,就算她跑再快,也不可能跑过这个男人。
只能放弃做无谓的挣扎,选择留在原地。
与她一步之遥时,华旭停下脚步。
可明明离她如此的近,却还是觉得他们之间像是隔了条银河……
——因为身份的不同,注定了永远无法靠近。
华旭先是沉思片刻,见她眼神中没有初次见面时的无惧,就知道她那天是特意伪装的:“实不相瞒,在华玺见到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陆司琪。”
陆司琪无惧的与他对视:“既然知道我是陆司琪,你为什么还要让沈城带我去你的住处?你就不怕我动手伤你吗?”
“你应该很清楚,就算没有我华旭,三江的诈骗园区照旧能正常运营,园区不止有华玺集团,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电诈公司,你们的目的是摧毁诈骗园区,而不是杀了我华旭。”
“所以你才猖狂的来了北城?”
华旭:“我有入境的许可证,需要我拿给你看?”
语速不急不慢,面临挑衅也不恼,他果真如传闻中一样,是个成熟又稳重,老谋深算的老狐狸……
自知不是他的对手,陆司琪没有卖弄自己的小聪明,“你怎么知道我回了北城?”
“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华旭眼神中流出一丝轻蔑,“包括你们的总指挥慕森。”
“既然都在掌控之中,你为什么不直接揭穿我们?”
“演的戏是如此的精彩,还不收费,为什么要打断你们?”
他语气虽然平缓,言辞之间却全是对他们这些卧底线人的轻视。
陆司琪不想在同他聊下去,“你为什么来找我。”
“我想见一个人的时候,不需要理由。”看了下西方落日,没有再同她周旋,“要留在北城,还是跟我回邦南,你自己选择。”
说完,华旭便转身朝直升飞机走去。
注视着他颀长的背影越走越远,陆司琪深知这个男人已经将自己看穿。
性格执拗,再加上始终咽不下这口气,如果继续留在北城,她只能被折断翅膀,做回笼中的小鸟,再不能去调查父亲跟邦南的赌场是否有关联。
尤其,华旭还故意抛下诱饵:知晓慕森他们那些线人的全部行动。
也就说,他们其中……有叛徒;继续下去,慕森他们都有危险。
没有再犹豫,陆司琪快步跟了上去。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华旭唇边逐渐露出满足的笑意。
飞机上的飞行员看到这一幕,十分好奇这个女人的身份;心想着她到底是什么来头?竟能让自家老板笑的这般开心?
……
两个小时后,境外邦南三江市区。
陆司琪发现华旭并没有将她带回之前的别墅庄园,而是将她带回临近华玺集团的一处公寓。
公寓上下两层,足足有300多平。
华旭先进了一个房间,出来的时候手里拎着医药箱,“先坐下,我帮你处理下伤口。”
跟他不止不熟,还处于对立面,陆司琪排斥的拒绝:“我自己来。”
见她这般执拗,华旭只能放下医药箱,走去了落地窗前。
以为他是抽烟,看到他拿出打火机,只用手指玩弄火光……
难不成他不吸烟?
想到在飞机上离的那么近都没闻到他身上有烟味,没想到处于华玺这种混乱之地,他竟能不沾烟……
察觉到她在打量自己,华旭扭头看了看她,“想吃什么?有没有忌口的食物?”
“我都可以。”拿起消毒棉,陆司琪没再理他,解开手臂上的布条,咬牙忍着疼对伤口进行消毒。
消毒后,涂上消炎药,又用纱布和绷带包扎好,操作流程极其熟练。
华旭用一种欣赏的目光审视着她,发现她全程都没喊一声疼,不愧是特区警局里出来的,身上还真是没有一点的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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