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齐匀之拎着饭盒到了李景深住的那间男生宿舍。
他站在门口细听里面没有动静,伸手敲了敲门,没人应,他又大声喊了几声景深,可还是没人应声。
齐匀之心情有点下坠。
莫不是这小子觉得那些洋论文难度大,趁没人偷偷溜了?
这个想法只是一瞬,就被他抹掉了。
他瞧着李景深也是个有涵养的人,即便要走也会知会一声。
想罢,他抬脚往宿管的休息室去。
宿管是个将近七十岁的大娘,花白的短发,穿着红花袄子。
见齐匀之来,张大娘放下手中滚烫的土豆,擦了擦嘴角的酱汁,忙热络道:“哎呦喂,齐教授,你咋来了!”
齐匀之德高望重,多少人想巴结都巴结不上,能和他搭上话,大娘也很热情。
“大姐,昨天我安排住进来的那个年轻人是不是走了,我刚才敲门里面都没人应声?”齐匀之问道。
“不能!”张大娘猛的摇头,“我从昨天到现在一直盯着他呢,昨晚他去食堂吃了顿饭回来,锁上门就一直没出来,凌晨出来打了一次热水,再就是早上出来上厕所洗漱,没见他往外面去,这会子应该是在屋子里睡着了没听见。”
说完,张大娘就拿起钥匙,带着齐匀之往走廊尽头去。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等齐匀之走进去,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
屋子里窗帘紧闭,一个煤油灯点着,略显破旧的书桌堆满了草纸,最显眼的是放在一旁一摞整齐的手写论文。
这应该就是李景深熬夜翻译的论文。
齐匀之猛的吸了一口冷气。
先不说这些论文翻译的难度有多大,单说这一摞手写论文,怕是字数就在2万字以上。
他都不敢想,李景深是怎么做到的!
兴海医学研究所,一篇洋论文,5个人历经5个月,才研究出来,可李景深一个人,只用了一个晚上,就搞出了这么多。
见李景深睡得香,他没忍心打扰,把饭盒放在了桌上,就把那些翻译好的论文收在文件袋里准备带走。
给李景深留了张纸条后,就退了出去,把门锁好。
门口的张大娘搞不清是什么情况,不过有一点,她弄清了,就是这间屋子里住的,不是一般人!
教授都亲自过来送饭,能是一般人物?
回去的路上,齐匀之脸上的笑就没落下去过,到了办公室,他直接一通电话,打到了兴海医学研究所。
……
十点钟,李景深从木板床上爬起来后,看到了齐匀之留下的那张纸条。
李景深打开饭盒,里面竟是饺子!
不过都已经凉掉了。
他索性往里面倒了点热水,全当水煮饺子吃了。
白菜鸡肉馅的,一尝就是家里包的,食堂和饭店可做不出这个味来。
吃了饭,李景深也没有出门,而是继续研究剩下来的那些论文。
直到下午三点,他想出去转转透透气,回来再继续。
走着走着,就到了齐匀之的办公室。
没等他敲门,齐匀之就出来了,“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你,快进来坐!”
齐匀之递了一杯茶后,长舒了一口气,笑呵呵道:“景深,你翻译的那些论文我已经传真到了兴海,研究所那帮人看到后,直接给我打来了电话,问我是从哪里请到的大罗神仙!”
“我要是有你这能力,怕是咱们大夏国都待不住了,我必要去国外,让那些洋人看看,咱们大夏国有人!”
闻言,李景深只是浅浅一笑。
上一世,他就出了国。
人这一辈子,就是有舍才有得,反过来,有得那必须就要有舍!
这辈子,他依旧要为国鞠躬尽瘁,可要换一个方式,不止要精忠报国,也要牢牢把媳妇儿孩子护住,让她们过上幸福的日子。
“兴海那边说了,只要是你的论文,全收!”
“越多越好!”
“今天晚上,我让食堂单独给你做了几道菜,我这里还有瓶学生送来的老窖,咱们高高兴兴的喝几杯!”
“齐叔,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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