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慕初意没有办法回答,她只是表达担忧,并未指望着慕初意回答。
慕初意裹上被子后,感觉整个人都没有了知觉。
她在床上呆坐了很久,清荷想要去给她烧水泡个澡,翠竹要去给她熬个姜汤。
她赶紧抓住了清荷的手,对着她摇头,抬手比划,【别出门。】
清荷现在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而且她也担心清荷出去,再被林依柔盯上。
所以最近都是清荷留下做些力所能及的事,需要出去的事情就交给翠竹。
清荷明白慕初意的想法,翠竹也明白。
她们对这个安排都没有任何意见。
翠竹去给慕初意烧水煮姜汤,清荷陪着慕初意,给她取暖。
她坐在床上,抱着缩在被子里的慕初意,满眼心疼,“是大公子做的吗?三年前,让小姐冻得都无法做母亲了,如今竟然还推小姐下水。”
慕初意对着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这个了。
这次不是顾涧推的,是她自己紧急避开更惨结果的选择。
虽然受冻了,可至少没有呛水,也没有被踹。
她把脸埋在清荷的肩膀上,有些依恋的靠着她,闭着眼睛休息。
若是掉进水里被人救上来就算是失了名节的话,林依柔应该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定然是要让顾涧对她负责的。
她觉得这样很好,只希望他们的婚事定下来,能够让林依柔少找些她的事情,顾涧少针对她一些。
今日虽然江黎晏下水救了她,可为了维护她的名节,提前给她裹上了披风。
希望这件事不要对江黎晏造成麻烦才好。
慕初意这次只是感染了风寒,有些咳嗽鼻塞,并没有发热。
她觉得这已经算是好事了。
想到江黎晏也受了寒,她让翠竹去打听了下江黎晏有没有冻到。
在得知江黎晏无事后,她放下了心。
那件事过去两日后,老夫人让人把慕初意叫了过去。
今日不仅是叫了慕初意,顾涧和林依柔都在,甚至连顾清远和江黎晏也在。
慕初意知道这定然是有要紧事要说,十有八九是那日的事。
进门后,她给老夫人和顾清远行了礼,又给顾涧行了个礼,就退到旁边站着了。
人都来齐了,老夫人喝了一口茶,直接说了正经事。
“前两日的事情,我都听说了。”
她的视线落在慕初意身上,眼底带着不悦和厌恶,“你身为相府的小姐,一举一动都关乎着相府的声誉,我是不是与你说过,要克己复礼,不要做有损相府声誉的事情,你看看你做了些什么?”
慕初意颔首,并未给出反应。
她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里。
无从解释,也无法解释。
老夫人不悦蹙眉,视线从她身上收回,又落到了江黎晏的身上。
“你是客人,我本不该苛责你,可你身为外男,却不知道与内宅姑娘保持礼法距离,实在是不合适。”
她的语气虽然不算客气,可却没有对慕初意那般疾言厉色。
江黎晏本来是坐着的,听完老夫人的话,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对着老夫人抱歉行了一礼,“老夫人所言,黎晏不敢认下,黎晏虽是借住相府,可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也并未与姑娘走的太近。老夫人若是指那日我将慕姑娘从水中捞出来,那我便更不能认下了。我虽见她有危险,着急救人,可却是用披风将人包裹后,才隔着厚厚的衣裳将人从水中捞出的,并无逾矩的行为。”
没给老夫人说话的机会,他继续道:“我敬重您老人家,可这种事对姑娘的名节有损,况且慕姑娘还是亲赐大皇子的侧妃,那种话可不能随意说。”
他抬眸看着老夫人黑沉的脸,眼神略显凌厉,“慕姑娘是大皇子未入府的侧妃,若是在相府出了事,相府也不好跟大皇子交代。我也是为了相府着想,才着急救人,老夫人觉得我做的不对吗?”
他语气尊敬,看似礼数周全,可却都堵得旁人无话可说。
慕初意听着他表达清晰,毫无漏洞的话,心中对他生出了几分敬佩。
之前见他与顾涧说话,就觉得他是个眼明心净,聪明会说的人。
今日见他与老夫人说的这些,她心中便更觉得敬佩了。
老夫人被他说的哑口无言。
若是说他做的不对,就是对大皇子的不重视。
只能认下了他是为了相府好的这点。
顾清远在旁边看了眼江黎晏,出声调和,“黎晏做的确实没错,他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是母亲误会了。”
江黎晏虽出身商贾之家,但江家风头正盛,对他日后大有裨益,所以他对江黎晏温和客气些。
一句误会,给了老夫人台阶下。
老夫人脸色难看,却不得不顺着台阶下。
她神色温和些,对着江黎晏道:“好孩子,是我误会了你,先坐下吧。”
“谢老夫人。”
江黎晏顺势坐下,视线看了眼还站着的慕初意,蹙了蹙眉,却没说话。
顾清远也看到了慕初意还站着,淡淡出声,“意儿也坐吧。”
慕初意点头,在末尾江黎晏的旁边椅子坐下。
敲打完慕初意和江黎晏,老夫人把视线落在的顾涧的身上。
“那日是涧儿救下了柔柔,而且还有安世子在场看着,怕是对柔柔的名节有损。如今涧儿已经弱冠,是该到了娶妻的年纪,柔柔也已经及笄,早该找婆家。我之所以没有给她议亲,就是看着她对你有意,如今你跟她的事也该定下了。”
听到老夫人的话,顾涧的脸色红了白,白了青的,看起来十分精彩。
他站起身,“祖母,母亲刚去,作为长子,还得为母亲守孝。怎可……”
“好了,只是先定下来。”
老夫人打断了顾涧的话,看着他继续道:“况且,你还未娶妻,自是不能先纳妾的,只是先定下来,给柔柔个名分。在你娶妻之前,你与柔儿还需遵守礼法,不可坏了规矩,免得毁了你的名声。”
老夫人的话如五雷轰顶,险些让林依柔从椅子上摔下去。
为什么只是个妾室?
那么疼爱她的外祖母,怎么会忍心让她给人做妾?
她泪眼朦胧的看向老夫人,老夫人只当做没看见,别开了视线。
她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痛,视线移到顾涧的脸上。
顾涧也只是看了她一眼,脸上并无半点喜色,反而蹙着眉看向了旁边看起来事不关己,眼观鼻鼻观心的慕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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