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娘狠狠地瞪向宁汐月,宁汐月一脸漠然,并不在意她的死活。

    林巧娘原本以为,凭着自家的财力,总能在流放途中过得稍微舒适些,可如今这仅有的两辆马车,让她的希望彻底破灭。

    夜晚,众人各自歇息。

    林巧娘看着其他人狼吞虎咽地吃着干硬的饼子,自己却一点胃口也没有。

    而宁汐月则默默地坐在一旁,安静地咀嚼着食物。

    趁人不注意,从空间中拿出香喷喷的大肘子啃上一口。

    白日走了一天,林巧娘脚底早已磨出了血泡,此时见宁汐月还有心情吃东西,而且吃的那么香,更是怒火中烧。

    “都是你这个扫把星,若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林巧娘冲上去,想要厮打宁汐月。

    “有病吧。”宁汐月将大肘子收起来,毫不畏惧的回应。

    眼看就要发生一场冲突,此时衙役上前,怒目圆瞪:“做什么,老实点。”

    林巧娘害怕得罪衙役,顿时如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退下。

    一行人草草吃了些干硬的饼子后,便各自休息。

    明早还得天不亮起来赶路,再过两月便入秋,到时越接近北地气候越寒冷。

    衙役们得趁着入冬来临前赶到北地,否则到时在路上得冻死。

    裹着外衣躺在草地上的陈明珠没有半点睡意,盯着马车所在的方向恨得牙痒痒。

    可恶,她何时受过这种罪,本该在马车中照顾玹哥哥的人是她。

    都是宁汐月这该死的贱人,抢走了她的玹哥哥。

    只要一想到宁汐月在马车上吃好的睡好的,自己在这被蚊子叮咬,心里就不平衡。

    眼珠子一转,她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推了下沈秀兰,沈秀兰白日走了太久的路,早就累得提不起一点力气。

    “怎么了?”

    陈明珠凑近沈秀兰的耳边,压低声音低语了几句,沈秀兰猛然惊醒,来了精神。

    “这真的能行吗,不会被发现吧。”

    陈明珠冷笑:“我给你打掩护,大晚上都在睡觉,谁会发现,母亲,难道您要看着宁汐月嚣张的站在我们头上去吗?”

    “难道您就不想给她一点教训?”

    沈秀兰对宁汐月心里也有怨言,买了马车也不知道给家里人用,还送去给外人。

    害得她今天的脚都磨出泡了,一动就疼。

    想到今后还得走很长的路,她立马答应了。

    沈秀兰和陈明珠两人猫着腰靠近宁汐月所在的马车。

    沈秀兰拿出毒药瓶,偷偷的朝四周打量了一圈,见没人后,将瓶塞打开,朝马喝的水桶中倒去。

    陈明珠则在不远处放风。

    倏地,不知从哪里冲出了两个衙役,一人从身后扣住沈秀兰,一人踢翻了木桶。

    “想投毒?找死。”

    这一呵斥吓得沈秀兰一个激灵,双腿发软跪在地上。

    陈明珠躲在树后面不敢上前一步。

    她分明没有发现有人上前,这两个衙役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沈秀兰大叫冤枉:“官爷你们抓错人了啊,我只是来方便的,不是贼。”

    动静将四周人惊醒,宁汐月掀开了马车的帘子下车。

    她看着面前的跪着的沈秀兰,一副吃惊的样子。

    “大姑,你这是犯什么事了,你怎么在我马车这啊,不会是趁着夜色来偷我的马车吧。”

    白日马车买来的时候,她提早有了防备,特意让衙役盯着些。

    “这人偷偷摸摸的往木桶中放了东西。”

    其中一名衙役从沈秀兰身上搜出了一白色瓷瓶,瓷瓶上标明了‘砒霜’两个字。

    "竟是砒霜,这是要谋害人命。"

    衙役故意将事情说得严重,沈秀兰早就吓得脸色煞白。

    “我没有想要谋害人命,这药是给马吃的……”

    沈秀兰的话一出,无非是不打自招。

    她连忙捂住嘴,想将话收回已经晚了。

    宁汐月冷笑,看向衙役:“两位官爷,您二位都听到了,她恶意给我的马下毒,她这是对几位官爷白日的话不满,存心报复啊。”

    沈秀兰吓得脸色煞白:“不是的官爷……”

    陈明珠冲了过来抱住母亲,瞪着宁汐月。

    “表嫂,你何必如此污蔑我母亲,好歹她是你的长辈啊。”

    宁汐月笑了,没空跟她们废话,看向衙役:“两位官爷,她们无视朝廷法律,你们看该如何处置?”

    一个衙役剑抵在沈秀兰的脖颈上,冷声呵斥:“说,投毒是你一个人的主意,还是别人指使你做的?”

    沈家其他房的人,见衙役看了过来,个个立刻跟鹌鹑一样怂着脖子不敢吭声。

    他们现在都自身难保,  可不想招惹麻烦。

    更何况这一看便是沈秀兰自己活该,惹谁不好惹宁汐月。

    陈明珠的面色都白了,死死地抓着沈秀兰,生怕母亲将她供出。

    “母亲,您怎么能做这种事。”

    听到女儿的抽泣声,沈秀兰思绪回笼,只能咬牙认罪。

    “官爷,是我自己的主意,我看不惯宁汐月坐马车,所以才想下毒给她一个教训。”

    女儿是她唯一的倚靠,她不能害了女儿。

    官差对视了一眼,将沈秀兰拖到一旁拳打脚踢。

    沈秀兰的哭嚎在空旷漆黑的夜晚中无比渗人。

    陈明珠抱紧了膝盖,害怕得将头埋在臂弯中。

    等了许久没声了,她才敢上前查看母亲的情况。

    母亲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陈明珠抱着母亲痛哭,恨意滔天。

    “宁汐月,我跟你没完!”

    沈秀兰抓住女儿的手臂,声音沙哑:“明珠,我们回去吧,我们不要在这鬼地方待了,这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

    “你表哥就算以后真的发达了,那也是以后的事了,谁能说的准以后的事呢。”

    “回去后我给你寻个好人家……”

    陈明珠冷声打断:“母亲!我心意已决,我此生非玹哥哥不嫁。”

    沈秀兰叹了一口气,承受不住身上的疼痛晕了过去。

    陈明珠找来带来的伤药,小心翼翼地给母亲上药。

    翌日天刚亮,衙役便叫醒了所有人,准备上路。

    宁汐月坐在马车中打着哈欠,她掀开车帘看了一眼。

    昨日没能去空间休息,在马车对付了一晚上,身上跟车碾过一样腰酸背痛。

    她看了一眼陈明珠所在的方向,见她扶着沈秀兰慢吞吞的跟着,勾唇。

    经过昨晚的教训,陈明珠怕是还会有其他的招,她得小心防备才是。

    放下帘子,她看向平躺着的沈玹。

    幸好马车够大,不然还真容不下他这一米八几的身长。

    宁汐月撑着下巴,光明正大的打量着沈玹的容貌。

    沈玹憋红了脸:“我脸上有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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