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走了。
只是因为很久没有沾过地面,双脚落地的踏实感实在太久违了,以至于走路有点困难。
但他知道,他在变好,在恢复。
赵爷爷看着傅昱的神情,一副了然的神色,迅速在病历本上写了起来。
许清悦好奇使然,凑到了病例本前,想看看赵爷爷写了个什么结论。
结果就是:恢复良好,需要做复健。
许清悦啊了声:“他恢复了嘛?”
恢复个屁,要恢复了,昨晚上至于累得她想死吗?
赵爷爷温和地笑了笑,看向许清悦说:“可以停药了,你给他按摩、针灸不能停,顺便再帮他做复健,要从轮椅上站起来,训练走路了。”
许清悦心里也有点高兴。
这是个好消息啊,她再也不要做那个悲催倒霉的小女孩了。
傅昱这反派能恢复,她就能快乐起来!!!
事实证明,体力劳动是真的不适合她,就应该让傅昱多做做体力劳动,让他锻炼一下身体素质。
傅昱垂眸看了看自己的腿,再抬头看了看许清悦,发现这丫头眼里真的闪烁了几分笑意,看起来是真的为他恢复高兴了?
有那么一刻,心里流淌过了暖流。
许清悦,就像他后面黑暗日子里的一束阳光。
……
许清悦回到傅家第一件事就是推着傅昱到了花园里。
这处花园已经被佣人们打理过了,花园里没人,许清悦摩拳擦掌。
傅昱见她好像很激动,似是好笑:“悦悦,大白天,你想做什么?”
许清悦咬了咬牙,“当然是帮你。”
“帮我?”他眸色微深,“是想在这里玩野的?”
许清悦差点脚下一个趔趄,眼神又恼又羞地剜他。
这男人脑子里整天在想什么呢?大白天的,他还想着那事儿,真是没救了。
傅昱抬头,“所以,不是吗?”
那口吻里听着还带着几分可惜。
许清悦咬牙切齿地说:“才不是,我们现在来复健吧,我扶你走路。”
傅昱诧异看她,“现在吗?”
装什么,刚刚赵爷爷都说得那么清楚了,他难道不想赶紧恢复?
“对!傅昱,你难道不想早点站起来啊?站起来,气场两米八,在生意场上才有更有气场谈生意。”
“而且,行动自如后,你可以打那些骂你是废物的人的脸,把他们气得七窍生烟,这样不好吗?”
许清悦越说越激动,这是在给傅昱打鸡血。
傅昱心里比她更清楚,从轮椅上站起来代表着什么,又能给他带来多大的益处。
可……
如果他能恢复,许清悦是不是再不会像现在这样满心满眼都是他了?
男人蓦然发现,自己可以跟任何人吃醋,甚至都能跟自己的一双腿吃醋。
“悦悦,你说得对。”他沉默了两秒,朝着许清悦伸出了手,“你扶我起来。”
许清悦心下可激动了,大步过来,握住他的手。
“慢慢来,咱们不急,以后每天我都陪你练走路。”
早点恢复。
这样晚上她就是躺着享受的那个了。
许清悦可不敢说出自己心里的小九九,不过是觉得这个时候,给反派该有的关心是应该的。
听见她说每天陪他,傅昱嘴角弯了弯。
许清悦抓着他的手,见他缓缓从轮椅上起身,她小眼神儿里染满了激动。
“傅昱,你太棒了!”
“对对对,慢慢的,咱们不要急。”
许清悦大概就是鼓励式教育方式。
她想,如果以后她有宝宝了,只能自己独自教育的时候,她也要经常鼓励式。
她最讨厌打压式的教育方式。
以前在许家,没少被打压,后来她得知自己是个假千金后,这种被打压后带来的自卑感更强烈了。
简称被pua。
许清悦一边鼓励一边回想自己那悲惨的许家生活,还没反应过来,一股沉重的身体压向了她。
这个男人一米八七,根本不是她能承受的重量,于是——
“啊啊啊啊!”
两人一块摔在了草地上,傅昱压在她身上。
许清悦变成了人肉垫子,气得咬牙切齿。
“你倒下来前干嘛不提醒我一声?”
“悦悦,对不起,我错了,我腿没力,我控制不了。”
当然是……假的。
许清悦不知道,看他眼眸暗了下去,之前还翘着的嘴角此时往下压,看来是真的很难过了。
原本想怪他的话,到了嘴里变成了:“不怪你,都怪这草地不够平,让你摔倒了。”
男人被许清悦逗笑了。
她怎么这么可爱。
傅昱贴着许清悦笑得好生愉悦,以至于许清悦感觉到跟他贴靠的胸膛处能感受到轻微的颤感。
她不由得盯住了傅昱的笑脸。
该说不说,反派笑起来真好看,一扫阴郁,有点阳光大男孩的味道。
这人,身上总有很多矛盾感。
傅昱笑够了,垂眸见她盯着自己,他眸光微敛。
身下的女人小嘴微张,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看着他时,眼里有些痴迷的光。
她的嘴很饱满,他特别喜欢亲。
阳光落在女人的脸上,把她的可爱更是放大了。
“老婆。”
许清悦被他这一声格外缠绵的“老婆”唤回了神,“啊?”
好端端的叫这么甜干什么!!!
“想亲你。”男人说。
许清悦:?
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傅昱便已经俯下头吻住了她。
“哎……”
偏生这个时候,有人出了声音。
“哎哟哟。”
来人出声后,后面还有一大堆惊呼的声音。
“老傅,你这个孙子可以啊。”
“大白天的,在自家花园里,哈哈哈哈,果然是年轻人。”
听见几个老头的谈话声,许清悦僵了下。
傅昱也就只是碰了一下,听见傅爷爷和其他几个爷爷的声音,立刻就从许清悦身上起身了。
许清悦也爬了起来,看见傅爷爷带着几个老头子直勾勾地望着他们,几个大爷恨不能手握一把瓜子当看客。
傅爷爷老脸都挂不住了。
这种事情,他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遇到。
自己的这个小孙子一直不着调,这会儿,不着调得过分了啊!
傅爷爷满脸黑线地问傅昱:“你这小子,有需求不会回卧室关起门来?在外面竟丢人现眼!”
傅昱坐回轮椅上,神色淡淡的,淡定掸了掸身上风衣的褶子和杂草,嘴角弯起漂亮的弧度。
“爷爷,你不知道在外面越刺激越有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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