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桌上动筷的还有三个孩子。
沈喜喜见许宴只夹面前的青菜,问:“宴儿,你怎么都不吃肉?不喜欢吃吗?”
“……喜欢。”许宴声音诺诺。
“是夹不到吗?”沈喜喜好心道,“长夏,布菜。”
“是。”长夏弯下腰,笑着问,“小公子可有什么忌口的?或是不爱吃的?奴婢注意着些。”
“又不是宫里皇子,哪有那么金贵?”孟氏泼冷水。
“宴儿年纪小,只能夹到面前的两道菜。今日是青菜豆腐,也不知以前摆的是什么,难怪宴儿如此消瘦。”沈喜喜不乐意了。
“是他挑食,这不吃那不吃,不一定饭前吃了不少零嘴,这才不爱吃饭。”孟氏抱怨道。
“伯祖母,我不挑食的,我都喜欢吃。”许宴小心看一眼孟氏,小脸怯懦懦。
“你看,孩子就是这样,从小就要好好管教。”孟氏得意道。
沈喜喜若无其事地继续吃饭,示意长夏继续布菜。
长夏每道菜都夹一点,许宴都会吃。
直到她把鱼放在碗里,许复看到后,立即把鱼夹走,放进嘴里。
沈喜喜看在眼里,没说话。
饭后,沈喜喜说:“许老夫人,我既是许方东妻子,便要担起做妻子的责任,他的儿子也是我的儿子,万没有父母在,却不亲自教养的道理。我想,现在就接许复和许宴回净思院,以后我来照顾他们。”
许老夫人露出意外神色,想了想,缓缓道:“许宴还小,需要悉心照顾,淑华忙于琐碎,或许照顾不全,由郡主亲自照料自然更好。”
淑华是孟氏的闺名,许老夫人很少会这样亲昵地叫她的名字。
许老夫人又道:“但许复已十二岁,应试着让他自理自立。况且他每日早起上书院,至晚方归,遇到不懂的学问能随时请教他伯祖父。这半年他进步很大,连书院先生都夸赞。”
沈喜喜知道许老夫人打的什么主意。
许宴身无所长,又体弱,对国公府未来没有助益,让她带走,反而少了一个麻烦。
许复小小年纪便是秀才,今年就能参加秋闱,前途可见,许老夫人自然是要留下,还能博一个慈祥曾祖母的美名。
沈喜喜看着两个孩子,对许老夫人说:“那便问问他们的意愿。”
许老夫人颔首。
沈喜喜弯下腰来,笑着问许宴,“宴儿,你可愿意跟我回净思院?”
许宴很快点点头,“愿意。我愿意。”
在正厅,夫人大杀四方的气势,许宴看得目瞪口呆,心里像开了花。夫人替爹爹说话,他愿意跟着夫人。
“你呢?”沈喜喜看向沉默不语的许复。
“弟弟在哪里,我就在哪里。”许复没有一丝犹豫。
许国公面色一怔,“许复,你是个聪慧的孩子,想清楚自己的未来。”
许复行一礼,语气冷淡,“感谢伯祖父这半年的悉心教导,可我一刻都没有忘记,父亲给予我性命的恩情。”
许老夫人颇受感动,“孝顺孩子,不忘父母恩情是好的。”
老夫人发话,许国公也不好再强留。
“走吧,我们回家。”沈喜喜伸出手,许宴的小手立即覆上来,许复扭头,当没看到,直直站在一边。
沈喜喜收回另一只手,高高兴兴牵着许宴回净思院。
许国公叹息,“许复……可惜了。”
孟氏白一眼,“养不熟白眼狼,有其父必有其子,怎么捂都捂不热。”
侧头见许珪玉羡慕的眼神,呵斥道:“看什么看,回自己院去!”
许珪玉缩了缩头,赶忙转身离开。
另一边,许宴紧紧抓住沈喜喜的手,她的手又暖又软,许宴心里头既激动又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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