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没吃完呢,你带我去哪里?”执剑嚷嚷道。
“大人夫人为两位公子的事吵了一架,大人找你,大概是问夫人在正厅发生的事,你小心回话。”
“哦哦哦。”执剑浑身一个激灵,严阵以待。
到了书房,执剑长长吸口气,再吐出来,做了准备,才推开门。
一进门就看到地上的一片狼藉,执剑心里一抖,脚步更加小心。
“大人。”即便知道许方东听不到,还是会行礼问安。
执剑写道:“大人有事找属下?”
许方东已经恢复理智,变回平日里毫无波澜的模样。
“将今日正厅发生的所有事告诉我,一个细节都别遗漏。”
“是。”
执剑把自己看到的一一告知许方东,一开始还是小心翼翼的,后来说到沈喜喜的时候,抑制不住地激动。
“夫人一人独战国公府众人,没放过任何一个人。夫人太厉害了,将那些轻视大人的伪君子都骂了个遍。还说要分家,等大人的侯府修葺好就住过去……”
执剑越说越来劲,意识过来时,好像有些晚了。
许方东沉着脸,一动不动。
执剑的手开始发抖,不知道该接着说什么。
许方东动了动手,“复儿和宴儿过得如何?”
执剑:“大公子和二公子看着比半年前要消瘦许多,大概……是在国公大人那边住得不习惯。”
许方东空洞的眸子一颤,微微摆手,执剑明白这是要他走的意思。
许方东转身,执剑才看到他脸上的伤,吓得脸一白。
退出书房,执剑才敢大声喘气,问道:“大人的伤是夫人打的?”
文墨轻叹口气,无声胜有声。
执剑:“佩服!”
许复和许宴的睡房相临,沈喜喜哄小儿子午睡,大儿子则到隔壁看书。
成绩如此优秀,不是凭空得来的,不止有聪慧,还有勤奋。
小儿子很好哄,沈喜喜在他边上轻拍背,不一会儿就睡着。
沈喜喜看到他小脸上挂着泪痕,心中泛起怜悯。
六岁的孩子,看着只有四五岁,明显的营养不良,许方东这个爹是怎么当的?
沈喜喜心里大骂。
她轻轻起身出门,吩咐长夏,“找人照顾好他。”
长夏应声。
沈喜喜走到隔壁许复的房间,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到许复在专注看书。
“等下送些糕点水果进去,让他休息一会儿再看书,别伤了眼睛。”
“是。”
这时,姜嬷嬷来报,“夫人,国公夫人派人送来您的嫁妆还有大人的一些田地产业。春心被绑着,夫人可要亲自去处置?”
沈喜喜甩袖,“去看看。”
待沈喜喜走后,在床榻上午睡的许宴突然睁开眼睛,从后窗户爬出去,窗下有一块方正的石头,刚好够许宴的小腿踩住。
他轻敲隔壁哥哥的窗户,许复开窗,伸手拉弟弟进来。
“哥哥,我知道夫人在安慰我,爹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们了?”
许复放轻声音,“爹爹受伤了,没办法照顾我们。”
许宴眨着乌亮的眼睛,“伯祖母和堂叔说爹爹坏话从不避着我,我不需要爹爹照顾,我们可以照顾爹爹。”
“或许爹爹不希望我们看到他受伤的样子。”静默了一会儿,许复道。
“我们去求夫人吧,她敢和爹爹吵架。”许宴眼睛一亮。
“她,又能在这里待多久?”许复眼眸低沉。
平阳郡主怎会甘愿照顾现在的爹爹,还拖着两个孩子?
爹爹最讨厌张扬跋扈、自作主张、和他做对的人。平阳郡主样样都沾。
许宴害怕道:“可……她是爹的新娘子,便是我们的娘,是要和我们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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