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喜喜接过书简,小心摸了摸,顺滑干净,摸着没有不适,满意道:“挺快的,叫匠师们接着刻,需要什么书问文墨。他最知道许方东的喜好。”

    “是。”

    沈喜喜拿着书简,心里头兴奋,姜嬷嬷退下后,她也不午睡,直接去找许方东。

    许方东正坐在发绿芽的葡萄藤下,边上摆着一个小桌子,桌上有茶水,没有点心。

    文墨静静立在廊檐下,默默注视着许方东。

    沈喜喜走过去,文墨看到她,向她行礼。

    春日正午的阳光不冷不热,暖暖的,照在身上很舒服。

    许方东闭着眼睛,微微仰起头,朝着太阳的方向,感受温暖的照耀。

    他能体会到的,只有阳光、微风、花香。

    一阵风拂过,带着沈喜喜身上特有的牡丹花香味,伴着暖意,混着青草清香,同时吸入许方东的心肺。

    他的心房一瞬遍地花草,绿意盎然。

    许方东抬起手臂,沈喜喜抓住他的手,将竹简放在上面。

    “你摸一摸这是什么?”沈喜喜在他手背写道。

    许方东掌心沉甸甸的,竹片冰凉凉,手指触碰的地方,凹凸不平。

    他拿起竹简凑近鼻尖闻了闻,有竹子的清香,还有墨汁的味道。

    许方东双目猛然睁大,细细再摸,一笔一划,是一个个刻在竹片上的字。

    许方东:“字刻在竹片上了?”

    沈喜喜问:“能看懂吗?”

    许方东:“《三略》?”

    沈喜喜露出笑容,“没错!我说过你可以看到的,你想看什么书都可以!我请了雕刻匠师,为你刻书。”

    许方东心中抑制不住地冒出热涌,抿了抿嘴唇,写道:“有劳你想出这个法子,多谢。”

    “能帮到你就好,以后,你不会无聊了。”沈喜喜替他高兴。

    有事情做,有了念想,在为数不多的日子里,至少不是灰暗一片。

    “我就是来给你送竹简,你坐着慢慢看,我回屋午睡。”沈喜喜正要起身离开。

    许方东伸手拉住她。

    “怎么了?”沈喜喜问。

    “为何要找蒙义?”许方东写道。

    “因为他武艺高强,在上京城找不到第二个比他武功高的人。”沈喜喜直接道。

    “强健筋骨执剑也能教宴儿。”许方东不信。

    沈喜喜知道糊弄不过许方东,再残废,不影响他脑子清晰。

    沈喜喜:“因为他正直,忠君。无论谁坐上皇位,他一样尽忠职守。”

    许方东眼眸微颤。

    沈喜喜接着道:“宴儿和复儿是好孩子,亦是可造之材,他们的未来应该充满光明。”

    许方东神色一怔。

    许方东再次蹙眉,空洞的眼睛朝向沈喜喜,试图想看清她。

    明明他什么都看不到,沈喜喜莫名有种被盯上的感觉,浑身不自在。

    她赶忙写道:“多亏爹爹的教导和帮助,要不是看在爹爹的面子上,蒙统领估计都不愿见我。”

    许方东垂下眼眸,原来是闲王的主意。

    沈喜喜又怎么会想得如此深远。

    沈喜喜松口气,趁着他发愣,起身回自己屋睡午觉。

    不知过了多久,许方东动了动手臂,文墨随即出现。

    “让阿丑他们行动。”

    文墨不敢置信,颤抖着手,内心激动:“是!”

    大人终于振作起来了。

    沈喜喜爬山爬累了,午觉睡了许久。

    醒来时,已经是傍晚。

    她也不打算再出门,衣裙也就没换,散着长发,素面朝天坐在院子里发呆。

    “夫人,奴婢来给你梳发。”长夏手里拿着沈喜喜最喜欢的牡丹花头油。

    “梳个简单发饰即可。”沈喜喜享受着木梳划过头皮的麻酥感,长夏的手巧,动作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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