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乐眼前一片雪白,风吹帷帽,露出里面藏着的一张俊颜。男子双目低垂,睫毛浓密细长,整张脸白透干净,如谪仙下凡。
这……是许方东?
萧安乐心下一颤。
过往远远见他总是一身严肃冷峻的护城司官服,加之身边跟着一个个杀人嗜血的侍卫,萧安乐从没正眼瞧上过他。
她虽偏爱美男,但满手血腥的鹰犬许方东不是她的喜好。
没想到中毒后的许方东竟养成了这般儒雅面容。
“你……许方东你大胆!你敢抓本公主的手!”萧安乐双目的怒火变成贪婪,直直盯着许方东,白纱遮住他的俊颜,隐隐还是能瞧见里面的黑发和脸部轮廓,难掩美色。
沈喜喜绕过许方东,却被他拉住。
“你拦我做什么?大不了闹到陛下面前!我也该见一见陛下了。”
许方东写道:“别冲动。”
萧安乐看到许方东握住沈喜喜的手,写着什么,动作亲密,只有沈喜喜知道内容。
原本是嘲笑沈喜喜嫁了一个废物,如今倒有些嫉妒许方东对她的维护。
萧安乐怒斥道:“没用的东西,公主府养你们何用?连两个丫头都打不过!”
护卫和丫鬟们都害怕地低下头。
“沈喜喜,我这就进宫找父皇,你等着受罚吧!”萧安乐抚着脸气愤地走上马车。
丫鬟去扶,被她扇一巴掌,狠狠责骂,“废物!”
孙令仪望着马车驶向皇宫方向,“五公主怕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陛下国事繁忙,没空理会我们吵架。”沈喜喜接过长夏递来的帕子,打萧安乐一巴掌沾一手胭脂。
她满眼嫌弃。
“好好的心情被她一搅,兴致都没了。”
“你本就是陪我出来买礼,礼也买到了,莫要生气。”孙令仪宽慰道。谁能料到会遇到五公主,她面上显露愧疚之色,“未央宫中,你为我得罪了五公主,她心里有怨。”
沈喜喜:“我和她从小看不对眼,事事皆不顺眼,也不差多一件。”
“我先带她回去,明日府中备好午膳,你留下一同用。”许方东对孙令仪说,然后牵起沈喜喜的手,走向后面的马车。
“我才刚出来……”许方东搂过她的肩,沈喜喜也不想在大街上与他推搡,转头和孙令仪道了别“令仪,明儿一起用午膳。”
上了马车,许方东一语不言,解下帷帽,从袖中拿出帕子,沾了些杯中凉水。
许方东朝她靠了靠,沈喜喜不知他要干什么,朝后挪了一挪。
“许方东,我就这脾气,在孩子们面前我或许能勉强端庄一些,除此之外,我忍不了。我虽嫁给了你,该为你处境着想,我也知已不是孑然一身,考虑的应该更多些。但我除了是你的定远侯夫人,也是平阳郡主。平阳郡主就是一个任性的恶女。”
“我受不了萧安乐嚣张跋扈的样子,我也见不得她嘲笑羞辱你。你深思熟虑,想得或许比我多,但我也不是冲动而为。我的任性在陛下眼中不过是晚辈胡闹,直白率真。陛下知我性子,萧安乐的状,陛下不会理,我落不到惩罚。”
沈喜喜一口气说了许多。
许方东静静看着她,而后,柔声道:“将手伸过来。”
沈喜喜不解,但还是伸出手。
许方东靠近她,勾起她打人的那一只手,仔细擦着,“打人疼的是你的手,她那样的人,何须脏了你的手。”
“我还以为你生气了。”沈喜喜卸下僵硬的肩膀,任由他用湿帕子擦拭。
“夫人刚才的样子,原来是在哄我消气吗?”许方东抬眸,眼睛深邃。
“不,我没错,你气那是你不对。”沈喜喜拒绝道。
“我没说几句,夫人倒是说了不少,我若生气,夫人岂不是比我还气?”许方东垂下眼眸,耐心擦了手心,又擦着她的手背。
“我只是想说清楚,许方东,我是不会惯着你的。”手背凉凉的,手心却是热热的。
许方东换了一条干帕子,又擦了一遍,才放开沈喜喜的手,“夫人明明是因为我而动怒打人,却连后果解释都一并想好了。夫人,你这般在意我,怎么能不算是惯着我呢?夫人若真的惯着我,该是如何呢?我甚是期待。”
萧安乐这一闹,让许方东看清了沈喜喜对他的在意。
她的愤怒和冲动,皆是因为他。
“期待?”沈喜喜侧头看着低眉浅笑的俊容,“许方东,你对我有什么期待?”
“夫人这般聪慧却看不出我的心意,是我做得不够好,没走进夫人心里。”许方东牵起她的手,放在胸前,“夫人,我期待的是与你同行,不离不弃。”
许方东深情款款,目光灼灼,在这样的气氛烘托下,沈喜喜也不由情话绵绵,山盟海誓,“你我夫妻,本就同行。你若不离不弃,护我惜我,我便相依相随,至死不渝。”
沈喜喜不是擅长煽情的人,说完之后回想,有种恍若云端不真实感。
许方东的眸子微颤,脸上洋溢喜悦,眉眼似乎皆在笑,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喜喜……”
温暖的怀抱,一声“喜喜”,让她觉得真切无比。
神采飞扬,顾盼生辉。大概就是许方东此刻的模样。
沈喜喜道:“许方东,你可不能在别的姑娘面前露出这般神色,不然,以后我会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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