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方东轻轻写道:“是啊,闹事怎么把先太后赐的牡丹金钗也弄丢了?你可知这牡丹金钗是有多珍贵。”

    “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没想那么多。许如易趁我不注意背后偷袭你,我自然是不能让他手中的酒壶落在你身上。”沈喜喜眯眼笑了笑。

    “金钗又摔不坏。”

    沈喜喜忽然意识到金钗还在凉王府的大厅里,脸上的笑顿时消失。

    很快又恢复正常神色,这金钗落在谁手上都没用,既不能戴出去,也不能当了换钱。

    等下叫长夏回凉王府拿便是。

    “是不是在找金钗?”许方东淡淡一笑,从袖中拿出牡丹金钗,“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心大的,连先太后赏赐的宝物都如此随意。”

    沈喜喜惊喜地接过金钗,随手插回发间,“许方东,你怎么知道金钗是我的?”

    “你又怎么知道许如易在你身后要偷袭你?”

    许方东的反应和神色,让沈喜喜一度怀疑他是否是真的看不到。

    许如易在他身后偷袭不但没成功,还被许方东狠狠打了一掌。

    许方东曾是护城司使,身手不弱,尤其是臂力惊人,沈喜喜深有体会。

    但他又是怎么知道许如易要对他出手?

    许方东写道:“我虽看不到听不到,嗅觉却异常灵敏。对周遭事物的敏感度也比常人强。”

    “有人靠近,空气的流动和温度都会不一样。我闻到了浓烈的酒味,又有人靠近,不管那人是不是许如易,我都会出手。”

    “倒是你,连金钗都用上……”

    许方东的手停顿了一下。

    他本想告诉她做事不要这么拼命。

    沈喜喜却一点都没在意,心情倒是激动,接上话,写道:“千年灵花到手,司神医就可以开始为你解毒了!”

    “明日我们便一起去闲王府。”许方东心里也是一阵紧张和喜悦。

    “定远侯府还未修葺好,不然我们先搬到王府?以后再搬去定远侯府也方便。”沈喜喜想了想,同他商量道,“净思院始终是在奉国公府内,司神医来这里为你解毒的事难免不被发现。”

    许方东:“还没确定的事,先不要对外声张。”

    “我也是这么想的。等你解毒,完全康复了再说更安全。”沈喜喜接着写道,“毕竟谁下的毒至今也没有找到。万事还是小心点为上。”

    许方东:“你想得很周全。”

    “那你是同意搬去闲王府啦?”沈喜喜还担心许方东不愿意住去闲王府。

    哪有人全家搬到女方家住的,除非是赘婿。

    许方东不是迂腐之人,他嘴角带笑,“能住进闲王府是我的荣幸。”

    沈喜喜笑道:“那接下来,是不是该想想怎么合理地离开奉国公府?”

    许方东似乎能够知道她此刻脸上的笑意有多得意,“你想怎么做?”

    沈喜喜笑语盈盈,“自然是直接上手。”

    许方东抿嘴一笑,微微颔首。

    下一刻,沈喜喜撩起车帘,吩咐道:“长夏,去闲王府找爹爹,让他带着府兵来接我回府。”

    长夏先是一愣,而后展开笑容,立即应道:“是!”

    奉国公府,凌霄院。

    “我儿好端端地出门,怎么回来就成这个样子了?”孟氏看到许如易被仆人抬着进府,脸上、胸膛满是血迹,吓得脸色苍白。

    凌霄院内大夫已经在为许如易医治。

    孟氏一面忧心儿子的伤势,一面生气地质问尹琉璃。

    尹琉璃梨花带雨,不停抽泣。

    闻讯赶来的许老夫人看到床上昏迷的孙儿,眉眼紧蹙,往日的慈祥瞬间消失,口气严厉。

    “凉王府发生了什么?如易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是谁伤了他?”

    “是许方东和沈喜喜,是许方东一掌打在世子胸口,是他们夫妻俩害得世子受重伤……”尹琉璃说着又是一阵抽泣。

    “许方东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沈喜喜更是个祸害!他们为何要处处针对我儿,他们到底安的什么心!”孟氏眼神透出恨意。

    她转头看向许老夫人,恶狠狠道:“娘,许方东自小没有跟在您膝下,即便我们收留他们十年,还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他们一大家子都是一样的冷血无情。”

    “许方东可是我儿的亲堂弟,居然出手这么重,这是要将我儿置于死地!”

    “这样的人娘就该把他逐出奉国公府,将他从族谱上划去!”

    许老夫人眼眸深沉,不对孟氏所说之话做回应,而是将目光落在大夫身上。

    “大夫,我孙儿的伤势如何?”

    大夫收回把脉的手,脸色凝重,“世子身上无明显外伤,但五脏受损,气急攻心,血脉不畅,需要静养一段时间。虽性命无忧,以后的身子怕是要比常人虚弱一些。”

    说完,大夫就先下去开药。

    孟氏扑在床边大哭,“我命苦的儿子啊!我命苦的儿子呀!”

    “哭有什么用,大夫说无性命之忧,好生休养,也能痊愈。”许老夫人黑着一张脸盯着孟氏。

    “大夫都说如易以后身子不比常人,这是要跟着他一辈子的伤了!”孟氏抹着泪,“娘,这次不能放过许方东和沈喜喜。一定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这时,门口传来沈喜喜清冷决绝的声音,“是谁不放过我们?是谁要付出代价?”

    孟氏抬眸,双目瞪起,凶狠道:“你们怎么还有脸来这里?”

    沈喜喜挽着许方东的手,堂堂正正地走进屋内。

    沈喜喜冷笑一声,“你们问问许如易,我们为何要出手?”

    “忘了,他现在说不了话。”

    沈喜喜的美眸扫向装可怜的尹琉璃,“你也在场,怎么没告诉许老夫人和国公夫人,是许如易当着众人的面欲偷袭许方东,是他先动的手,是他要让许方东难堪。最后却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受伤。”

    “他这是自找死路,与旁人何干?”

    尹琉璃声音娇柔,辩解道:“世子是好心敬酒,谁知许方东直接一掌击打在世子胸前……”

    “啪——”

    沈喜喜直接一巴掌打在她脸上,“谎话连篇,不想听你说废话。”

    尹琉璃被打懵了。

    孟氏大喊,“沈喜喜,你怎么还打人!”

    “啪——”

    沈喜喜又是一巴掌甩在孟氏脸上,“养不教父之过。许夫人,许如易犯错,你也有责任。”

    “你……来人!快把她给我抓起来!”孟氏气急败坏,面目狰狞。

    执剑拔出剑,将一众护卫小厮拦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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