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喜喜听后,更是对孙令仪的认真负责所敬佩。
“珪玉和宴儿能有你教导,真是三生有幸。宴儿读书的习惯从小被你培养,终身受益。珪玉心中的彷徨,多亏你能注意到。我和许方东都会放在心上。”
“送你一路是真,但也是想当面感谢你。”沈喜喜侧头,笑着对孙令仪说。
“侯夫人过誉,教书育人,这些都是身为先生该做的。”孙令仪淡淡浅笑,周身依旧是清冷气质。
“若不真心,很多事,不一定能发现,也不会说出口。”沈喜喜了然道。
在这里,她并没有什么朋友,无论是有着表面亲戚关系的萧平乐,还是曾真心相待的假闺蜜傅雪落。
以前的沈喜喜没有看得上的人,如今的她,也就眼前一个孙令仪。
“三日后皇后娘娘的未央宫有赏牡丹花会,侯夫人可会去?”孙令仪是问去不去,而不是问有没有收到请帖。
沈喜喜向来是不参加皇后的宴席,孙令仪是知道的。
过往,她从未在皇后设宴时见过沈喜喜,而她也只有在皇后的再三邀请下,不得不出席。
“宫中规矩多,我甚是不喜。”沈喜喜缓缓迈开步子,倾城的侧脸坦然而自在,“相看两相厌,就不给彼此找罪受了。”
孙令仪一时看出了神,“世人大概是没有见过侯夫人此刻脸上的神情,洒脱、自由、快乐,遵从本心,是圣人书上所写的,本我。”
沈喜喜有些受宠若惊。
而后淡然一笑,“孙先生拿圣人之言夸我,分量实在重。不过是我喜欢孙先生的性子,也信任孙先生,这才毫不遮掩内心所想。我知孙先生也是不喜宫中繁复人情,虚假面孔。”
孙令仪欣赏沈喜喜,也知沈喜喜所说是自己内心所想。
但她身后有一整个孙家,不能像沈喜喜这般随心所欲。
权势面前,她也得折腰。
“我却没有侯夫人的坦然与洒脱。”
沈喜喜听出孙令仪的无奈。
但又明白,这是一个尊卑有别,皇权高于一切的时代,而孙令仪没有沈喜喜的皇室爹爹,也没有无相大师送的护身佛珠。
沈喜喜站在府外,望着孙令仪清冷的身影走进马车,车夫晃动缰绳,马车渐渐行远。
太傅的孙女,书香千金,却没有带丫鬟的习惯,她的思想早就超越了这个时代的许多人。
沈喜喜双眸一颤,忽得想起皇后有意要孙令仪做太子侧妃,进宫不是去虎狼窝吗?!
“难怪问我去不去。”沈喜喜轻轻叹口气,“我都对你如此坦诚,你倒是什么都不说。”
果然,还是要交浅言浅。
多向孙令仪学习。
沈喜喜收回目光,拂袖转身进府。
沈喜喜直接回了净思院书房,许方东安坐在窗边的位置摸竹简。
听到声音,许方东放下竹简,沈喜喜走到他身边坐下。
她伸出手,许方东写道:“文墨说你有事找我?”
沈喜喜还在想孙令仪的事,回过神,“没什么大事,就是定远侯府修葺时,发现后花园的一棵杏树不知何时被雷电劈中,花匠询问是重新种一棵一样的杏树,还是换成别的。”
“修葺前,我叮嘱过,尽量不改变侯府原本的样子。所以有些变动,姜嬷嬷便来问一声。”
沈喜喜如实说道。
许方东一脸愧疚,“这些本该是我要考虑操心的,却让你如此费心。”
“有钱有帮手,倒是没费我多少力气。我既嫁给了你,便是侯府主母,以后便是我的家,多花些心思也是应该的。”沈喜喜原本想着就是在定远侯府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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